第二天一早,李沐風從床上爬起來,只感覺腦子有些痛,嘴還有點干,剛準備起床找水喝,林翠蓮就推門走了進來。
“渴了吧,我說你叔侄兩也真是的,喝酒就喝酒,這喝著喝著還比劃上了,害的我忙活了大半夜。”
看著臉上帶著倦容的林翠蓮,李沐風頓感窘迫,不好意思道:“嬸子,這不是高興嘛,而且,都是小叔非拉著我不放的。”
“哼,你小叔是為老不尊,你可不能和他學,以后可不許胡亂和酒,要知道,在外面喝醉了,可沒人照看你,到時候多難受,知道不?”擰著李沐風的耳朵,林翠蓮瞪大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便的惡狠狠的,好增加話語的威懾力。
只是,她的樣子哪里有半點兇惡的樣子,反倒是讓她平添了些許少女的青蔥可愛,看的李沐風先是一呆,隨即連忙附和,說了半天的好話,這才讓林翠蓮放下心來。
簡單的吃過早飯,李沐風就和嬸子打了個招呼,獨自走出了家門。
昨天,他在清掃戰場收獲時,找到了幾樣好物件,只不過,當時因為不方便帶回家,所以就找了個地方給藏了起來,這會出來就是想好好看看這幾樣東西。
不一會,李沐風已經來到藏東西的地方,翻找了幾下,就從雪地里翻出一個包裹出來。
里面的東西不多,就三樣東西,一樣是黑色暗器盒,還有一只黑紅色的毒箭,看著就有些瘆人,李沐風小心的翻看了幾下,終于在黑色木盒的肚面發現了五個字:唐門杜三浪。
這一下子李沐風就明白了過來,“唐門”,可以說是武林中極為獨特的存在,整個江湖中人對他的概括就是“毒和暗器”這兩樣,而這么多年下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唐門的劇毒和暗器之上。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論再囂張跋扈的江湖人,也不敢明面上挑釁唐門,即便是許多人心生不敢,也只能藏于心底,不敢有絲毫的流露。
原本,像唐門這樣的勢力應該會受到整個武林正道的敵視,畢竟,“用毒和暗器”都為武林正道所不恥,就比如說苗疆的五毒教,就被整個中原江湖所敵視,最終只能依附于邊境小國西夷國,這才得以生存和發展。
而唐門之所以能屹立于中原武林,自然是有其存在的道理,不說其他,單單是唐門的實力就不比頂尖宗門差,再加之唐門從不摻和江湖紛爭,更不會主動招惹是非,暗器和毒藥更是供應給所有人,只要你出得起加,那便可以到唐門購買暗器。
自身不怕事,又從不惹事,如此出事方法讓整個武林正道都挑不出毛病,自然也就無人愿意吃力不討好的去對付唐門了。
當然,這些東西李沐風自己也是道聽途說,到底情況如何,對于此刻的李沐風來說,還是有些遙遠。
不過,平白得了這么一件殺器,李沐風自然是笑的合不攏嘴。
至于另外兩樣東西,便沒有多大的看頭你,而且還屬于不易出現的東西,那就是兩把鋼刀,看品質因該都沒有達到百煉鋼的層次,所以,算不上是什么好東西,更談不上神兵利器。
想了想,李沐風將暗器黑盒小心的收入了懷中,而兩把刀則被他個重新藏了起來,估摸著三五年是用不上它的。
除了這些,其實李沐風還收獲了一樣東西,也是唯一一樣讓李沐風看著眼熱的東西,那就是一本殘破的說,整本書就像是被蟲子蛀過一般,看起來破敗不堪,唯獨只有兩頁紙是較為完好的。
在這兩頁紙之上,共計記在了兩是刀法,一式李沐風之前見卜從施展過,名字叫做“劈山”,而另一頁上則記在了另一式刀法,叫做“覆海”,至于這套刀法叫什么名字,李沐風也不知道。
在刀譜的正面有三個字,只是破損的厲害,李沐風只能勉強的看出第一個字“殘”,至于后面兩個字,李沐風仔細看了良久,最終放棄了。
沒辦法,根本就看不出來,也無從看起,沒辦法,李沐風直接將這本秘籍命名為“殘刀訣”,一臉志得意滿的塞進了懷里。
接著,李沐風手里拿著一本小冊子,井井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本是卜從的修煉心得,上面記錄了他是得到這本秘籍的過程,以及零零碎碎的刀法修煉心得,還有一些自身的感悟。
說來卜從在刀法上的天賦很強,只是,在沒有背景,又沒有伯樂的情況下,他的天賦只能被掩埋,一輩子寂寂無名。
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奇遇,也就是三月前逛鬧市的時候掏弄到的這本殘缺秘籍,憑借著自己子刀法上的天賦,他硬是用力三個月的時間領悟了秘籍中兩式刀法中的其中一招“劈山”,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成功的感受到氣感,從不入流武者,一舉跨入了三流水平,并且被王虎所看重,派他來跟蹤李沐風。
原本,卜從還以為這是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可是他卻不知道,等待他的結果不過是死無安葬之地,可悲也!
稍稍感嘆了一聲后,李沐風立即如饑似渴的翻閱其卜從所記錄的心得,此時,這本卜從隨手撰寫的筆記對于李沐風來說,就仿佛久旱逢甘霖的海綿一般,瘋狂的吸收著這些思想,并將其化為自己的感悟,而有些就算暫時理解不了,他也會牢牢記在心里,等后面一步步去印證。
很快,李沐風就將全部東西都記在腦海中,緊接著,李沐風合上冊子,慢慢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卜從揮出最后一刀的畫面一遍遍回放,而李沐風的眉頭一會舒緩,一會又會深深的皺起,而且是越皺越深。
很快,李沐風睜開了眼睛,隨手折了根樹枝做刀,開始來來回回的比劃著,似是而非,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沐風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如同老僧入定,而他手中的樹枝也已歸鞘。
忽然,原本只是隨意站立的李沐風忽然站的筆直,仿佛一桿鋒利的長槍筆直的立于地面。
刀芒乍現,風雪驟起,李沐風身前的地面如同突兀出現一條了地龍在翻滾,卷起了無數風雪翻飛,遮蔽了天空。
一刀卷風雪,與之前卜從出刀何其相似,只是,此刻李沐風的刀法還顯得頗為稚嫩,整個人所散發的氣勢也多有不如,缺乏一往無前、生死置之度外果敢和霸道。
當知,十八般兵器,九短九長,而刀為九短之首,其單刃,背厚,故剛猛霸道,使用者當一往無前,刀鋒所指,有死無生,此為霸道也!
武林中,使刀的高手沒誰不是在一場場殊死搏斗中拼殺,在殺戮中、在生死一線中感悟刀道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江湖武林有如此多用劍的高手,可是用刀的高手卻不多見,反倒是軍旅中時常有用刀的高手脫穎而出。
當然,有一定的原因是因為刀不如劍美觀,更能吸引他人的注意,比如說“青衫仗劍走天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些多符合人們對大俠的幻想,所以,無數初出茅廬的江湖雛鳥在選擇兵刃時,都會鐘情于劍,認為那才是行走江湖最能展現自己英姿颯爽的風采。
刀有什么?
啥都沒有,純粹的殺戮之器,純粹的嗜血之刃。
此刻,李沐風的刀很好看,可是,卻少了幾分殺伐之氣,對于刀法的領悟只是流于皮毛,想要再進一步,除了不斷的練習感悟,還需要經歷一場又一場的戰斗來磨礪自己,磨礪手中的劍。
僅僅一刀,其威力已經足以媲美三流巔峰高手的全力一擊,只不過,這一下同樣消耗巨大,直接抽空了李沐風辛苦修煉出來的一縷真氣,渾身的氣力仿佛在一瞬間被抽空,李沐風整個人直接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好半天才艱難的站了起來。
雖然渾身無力讓李沐風感覺有些難受,可是,看到自己一刀造成的破壞后,李沐風又忍不住有些興奮起來。
真的好強。
這是李沐風最直觀的感受,但同時,他的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感覺這一擊強則強,可對此事的李沐風來說,有些難以承受,基本上一招沒能殺敵,就只能坐著等死了。
想到這,李沐風想到了自己回來的其中一個目的,在他第一次上山打獵的時候,他在一堆人骨中找到了一個盒子,盒子里面藏著一本書。
一開始,因為他不識字,所以不知道這本書究竟寫的是什么東西,直到后來在學院里,李沐風才弄明白,那本書原來是一本武功秘籍,而且還是一本外家橫練功夫金鐘罩鐵布衫。
不過,讓李沐風有些搞不清楚的是,金鐘罩鐵布衫不因該是兩種功夫嗎?怎么會寫在一本書里。
而且,據李沐風所知,這兩門功夫雖然說還算不錯,但也不算是上乘武功,可當時死在這本秘籍旁邊的幾具骸骨骨質玉化,明顯是江湖中二品小宗師才有現象,也就是說,死掉的幾人最少都是二品小宗師的境界,這放在一省江湖,那也算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怎么會為這種秘籍打生打死?
李沐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解釋為盒子里的秘籍并不是他們爭搶的東西,只是其中一人隨身帶著的秘籍,至于為什么沒有被人拿走,會遺留在原地,李沐風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搖晃了一下腦袋,李沐風直接將腦子里的思緒都給拋出腦外,感覺自己想的有點多,咸吃蘿卜淡操心,完全沒有必要。
想到這,李沐風無聲的笑了笑,感覺一股股的冷風從脖領鉆入身體里,不由渾身打了個寒顫,移步開始往家里走。
在李沐風回到村子的第二天,天空越發的陰沉起來,雪越來越大,僅僅一天的時間,地面便積了厚厚一層,足足有三十公分厚。
屋子里,李沐風身體湊在熱乎乎的火爐旁,看著被他翻找出來的武功秘籍金鐘罩鐵布衫,眼中閃爍著精芒,神情也越發的專注起來。
此刻,在他的身旁正湊著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好奇的盯著李沐風,似乎想開口詢問,可是又怕打擾到他,臉上盡是糾結之色。
終于,李云虎率先沉不住氣了,瞪著牛眼就準備開口詢問,只是,不等他出聲,李沐風已經先一步阻止了他,手指微顫的翻開了第二頁。
也許,李沐風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他的臉色微微潮紅,手腳都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也許,李沐風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他的臉色微微潮紅,手腳都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房屋外的風呼嘯而過,絲絲縷縷的寒氣透過木門的縫隙鉆入屋內,讓幾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感覺清醒了幾分。
單單只是兩頁紙,李沐風就已經明白,這本寫有金鐘罩鐵布衫名稱的秘籍絕非凡品,其中玄妙即便是李沐風一時半會也難以捉摸,只能一字一句的在心中細細品味,咀嚼其中真意。
金剛難壞句義聚,一切圣人不能入,如是我聞,一朝佛在舍衛國。只樹給孤獨園,世尊食時,著衣持缽鑄金剛身,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金剛難壞?圣人?怎么聽著這么玄乎,不會是忽悠人的吧?”
李沐風在心里暗自嘀咕,嘴上卻說道:“小叔,這本書很玄妙,具體有什么妙處,我還要仔細研究一番,到時候再告訴你。”
等了半天就聽到李沐風這么一句話,李云虎頓時一張臉黑成鍋底,有些惱怒的瞪著李沐風道:“啥玩意兒,你看了半天就和我說這?”
一旁的李沐蓮此刻也是一臉的懷疑,白嫩嫩的手指著秘籍道:“笨蛋哥哥,你不會是不認識字,所以才這么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