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受了什么委曲,哭得如此傷心呢?”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顧順兒的哭聲立時停止。
曾小魚和顧小虞同時一愣,那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
緊接著便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好象有什么東西掉下去了。兩人搶到窗口向下一看,只見一個血肉模糊的光身男人仰面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大片地面。
初三?!
曾小魚大吃一驚,初三明顯是被人扔下樓去的。顧小虞更是轉身就往外跑,被曾小魚一把拉住。
“大姐有危險!”顧小虞不明白他為什么拉著自己不放,曾小魚示意她不要著急。果然,隔壁傳來顧順兒委曲的聲音,“你怎么才來呀?你是不是故意的,讓那個混蛋欺負我?”
那人嘿嘿笑道,“寶貝兒,怎么會呢?我這不一看見你出來就趕緊過來了嗎?”
曾小魚使勁打了個冷戰,一句寶貝兒差點把他一整天的飯都嘔出來。
顧順兒不屑道,“你的房間離這里很遠嗎?需要這么長時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絕對不會!”那人開始發誓,“我若有半句虛言,讓我王大發不得好死!”
顧順兒語氣放軟說道,“你什么時候帶我走啊?我再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了。姜奉活著的時候你就一直拖,現在他死了你還拖?”
那王大發道,“本來我以為姜奉死了就沒事了,哪想到走一趟天京讓一個家奴撿了便宜?只要你爹把那東西給我,我們馬上就走,到山上過神仙生活去!”
顧順兒不悅道,“王二麻子,你是不是為了得到姜奉的海防印信才跟我好的?姜奉活著的時候你就一直慫恿我偷給你看,現在他死了就想據為己有了?是不是拿到那東西你就不要我了?”
王大發嘴甜如蜜,“寶貝兒啊,我這顆心早就在你身上了,我對你如何你還會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有了姜奉的海防印信,我就可以向圣庭要爵位,咱們就可以脫掉匪衣,變成正常人了。寶貝啊,讓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該怎么辦吧。”
“口是心非!”顧順兒輕笑一聲軟語道,“姓王的,顧家的家產歸你了,人也歸你了,你可要對我好一點,否則有你好看的!”然后便沒了動靜。
顧小虞無力地坐到床上,眼神一片空洞。
事實再明白不過,顧順兒早就和這個王大發勾搭上了,沒準連變賣家產給狼峰山都少不了她的因素。而顧小虞卻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顧順兒的這種行為,可是她除了生悶氣之外還能做什么呢?
那兩人此時在房中一定做著不可描述之事,顧小虞恨得直咬牙,曾小魚好言安慰,沒想到反而讓她淚流不止,更加傷心難過。
正在這時,樓下傳過來一陣吵鬧聲,摔死的初三被人發現報官,行署的差官火速包圍了客棧,十幾個人手持大刀沖了上來。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曾小魚示意顧小虞不要說話,打開門縫問道,“官爺,發生什么事了?”,差官見到他愣了一下,遲疑道,“你是…有人跳樓了,你不要出來”,說著把門又推上了。
很顯然,差官認出了他。
隔壁傳過來一聲驚叫,差官敲門不開直接開踹,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的顧順兒和王大發被人從被窩里拽了出來。
“人是我推下去的!”誰也沒想到王大發竟然直接承認了,差官二話不說直接把人帶走,連同顧順兒一道送回行署。
出了這樣的丑事,顧順兒反而毫不在意,扭腰擺臀一副歡快至的樣子。把顧小虞看得直皺眉,“大姐…這是怎么了?”
曾小魚皺眉沉思良久,忽然叫道,“不好!姓王的明著進不去,采用這種手段進入行署,差官們怕是擋不住他。”
顧小虞大驚,“我爹會不會有危險?”
曾小魚安慰道,“剛才的差官已經認出我了,等一下我過去看看,你留在在這里不要走。”
顧小虞仍然不放心,曾小魚反復保證一定不會讓顧飛龍出事,她才讓他出門。
行署的人基本上都見過他,所以沒費任何周張他便徑直進入大牢,直接去見王大發。
結果讓他意外的是,王大發快他一步,已經從大牢里逃出去了。
他本來并不是十分愿意見到顧飛龍或是顧家的任何人,可是身后有顧小虞的叮囑,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在幾個差官的帶領下來到客房。
顧飛龍的房間里傳出兩個人的爭吵聲,是顧順兒和顧飛龍。
“我憑什么就不能上山?憑什么就不能嫁給他?初三那個狗奴才已經死了!”
顧飛龍沉聲道,“王大發是山賊,你想當山賊婆子,我可不想招個山賊女婿!”
王大發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岳丈,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剛剛和你女兒在被窩里耍過,你顧家的家產也都在山上,顧家莊你也回不去,那里的房子我讓人全都砸了。兩條路:第一,把姜奉的印信給我,我把家產還你一半,第二,我搶回姜奉的印信,殺了你。”
顧飛龍不屑道,“一個小小毛賊,你有什么本事殺我?”他話音剛落,便聽嘭的一聲響,顧飛龍龐大的身軀從房中飛出,狠狠地摔在地上。
曾小魚上前把他扶起,顧飛龍一見是他,頓時時來了精神,大聲道,“王大發,你的死期到了!”
當先搶出來的是顧順兒,看見曾小魚站在顧飛龍身邊,立時呆住。那王大發是個長臉麻子,長著一對三角眼,兩道賊光在曾小魚身上打轉,“你是什么人?”
曾小魚無論怎么努力也沒想起來當時顧家莊喝酒的人里有他,反問道,“你什么時候上的狼峰山?”
“你管不著!”王大發冷冷道。
曾小魚心說此人也太猖狂了吧?再怎么說這里也是行署,外面值守的可都是帶刀的差官,只要他喊上一嗓子,那些人立刻就會沖進來把他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