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張佳麗微微抬了抬手表示回禮了。
剛才憋了一肚氣,現在稍稍消下去點,好不容易當了回甲方,以為到了創世廣告這里能受到隆重接待,會享受到貴賓待遇。
可不曾想到,熱臉貼上冷屁股,不但沒有什么熱情接待,先是拒絕,后來像是在進行應招考試。
按她張佳麗的脾性,早就抬腿離開了。
哼哼…手里捏著支票,還怕在全巴京尋不到一家廣告公司合作?
真是天大的笑話!
如果把這個招商信息傳播出去,不出幾天,就會有若干家廣告公司聞風而動,他們排著隊,爭先恐后地拿著初測方案等待甲方定奪。
可偏偏這個蕭建軍,不知是哪根筋漲了,情有獨鐘于這家名不見經傳,還在一個犄角旮旯里辦公的創世公司。
他說什么在全巴京,只有鄭武能很好地詮釋L安消膠囊,進行精準定位和廣告策劃。
太估高對方了吧!
不就是個留美博士嘛,這在巴京市可不是什么稀罕物,時下海歸創業多了去啦。
由于這次廣告事務的談判,程有福明確指示交由蕭建軍主導,張佳麗只是作為公司總部代表,負責對談判全過程進行實時監督。
“那蕭先生這樣,咱們閑話少說,你們先喝著咖啡,給我半個小時,我馬上組建一個專門小組,等會就在隔壁小會議室里先進行初步討論,如何?”
鄭武屬于歐美作風,講究程序化的工作效率。
“請便鄭博士。”蕭建軍抬了抬手客氣道。
鄭武走出外面安排去了,他的女秘書旋即端來二杯上好的咖啡。
先前蕭建軍和張佳麗喝的,只是二紙杯桶裝水,鄭武以為自己二句話一分鐘就可以結束會面。
他只所以親自接見來訪者,而不是安排秘書以電話回絕,一方面是出于商業禮節,事出另類便于當面解釋清楚。
另一方面他也是出于好奇,一個從貧困山區走出來的制藥企業代表,怎么會聽聞到創世廣告公司和他鄭武的?
對方會派出什么樣的權威人物來談判?
當蕭建軍和張佳麗倆人,踏進他鄭武簡約式辦公室的一瞬間,進入他眼簾的,是一對花瓶式的俊男靚女,尤其那位小姐,一身名牌打扮,傲氣凌人。
嘿嘿,把這里也當成了官場,想一副搞公關模樣。
鄭武腦海里馬上呈現出一幅不和諧畫面:一個拿著大把國家扶貧資金或無息貸款的企業,大搞企業形象工程和產品包裝,以此來糊弄政府和老百姓。
他鄭武可不是那些見錢眼開的普通商人,他自詡有理想信念的藝術家,有良知的社會精英。
所以,才有了剛才他開門見山的直接拒絕,冷冰冰的不做任何解釋。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才一二個回合的交鋒,戲劇性一幕出現了:
他情不自禁地折服于對方話語,態度有了180度轉變,由鄙夷變成欣賞,由拒絕變成合作。
“建軍,我就搞不懂你為什么迷信他了呢,他的創世公司才成立半年,國內并沒有幾個廣告案例,藥廠和藥品廣告之類恐怕還沒接觸過,憑什么他們就行?我們完全可以經過招商競標的方式,來一個全面選擇。”
鄭武剛走,張佳麗就忍不住吐槽,對蕭建軍的主意質疑。
“佳麗,一個產品投向市場,需要精準定位,產品廣告需要一個全新的創意,我大概了解國內廣告策劃和制作水平,千篇一律的套路多,創新少,廣大觀眾看得都疲勞,甚至于反感,我們需要的是深入人心的好口碑。”
“廣告推廣屬于高投入,高風險行為,必須讓它產生高回報,所以,咱們有限的錢要用在刀刃上,否則,錢打了水飄,如何面對公司和程董他們的信任呢?”
面對蕭建軍的細微解釋,張佳麗強調道:
“建軍,這些我都能理解,也懂得其中道理,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把包就押在這個鄭武身上呢?他們現在什么都無法讓你看到,咱們這樣主動送上門來,好象有違商業談判大忌呀!”
張佳麗所謂的商業談判大忌,主要是指合作的條件方面,如價格,付款方式和服務內容等,一旦己方太過分主動,對方就會乘機抬高自己身價。
“佳麗,改革開放,我們要向歐美國家學習的,是他們先進的經營理念和技術,而市場營銷中的定位理論是本世紀,乃至下個世紀最為先進的經營理念,鄭武是杰克特勞特最得意的門生之一,也是特勞特公司在中國國內總代理,我對他充滿信心。”
“之于你說的商業談判大忌,這個談判心理學只適用于普通企業之 間,對于像鄭武他們的一流服務商,服務一致性評價和良好口碑,才是他們現在的追求目標,咱們先不用擔心這些。”
“退一萬步說,如果他們的服務條件真是高得離譜,我們再離開也不遲嘛,現在只是序幕,是正式合作前的雙方基本情況的溝通,聽一聽專家們怎么說,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蕭建軍盡力給張佳麗解釋。
“嗯,你的腦筋就是好使,一切聽你的吧。”張佳麗用手肘拐了拐蕭建軍手臂,嫣然一笑。
蕭建軍鬼魅一笑,安靜地喝著咖啡提提神。
一會功夫,鄭武女秘書款款進來,很有禮貌地引請蕭建軍和張佳麗到隔壁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里裝飾同樣簡約,一張橢圓形會議桌,面向進門口一邊,端坐著包括鄭武在內的三男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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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確是兩位長相不凡,氣質高雅的青年男女,而不是四五十歲的企業老板或當地政府官員。
他們面前除了礦泉水,就是已經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人手一臺,顯得非常專業。
他們的年齡均在三十歲左右,一看就知道屬于年富力強,也有實際經驗的專業人士。
蕭建軍他們的進入,受到齊刷刷的舉目禮,在這些炯炯目光中,大都流露出的是驚訝和疑惑。
他們四位顯然是事先從鄭武口中,得到來訪者情況的簡單描述,見到了同樣都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