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多,二十八號別墅的三樓書房熄燈了,書房隔壁的主寢房里,亮起了燈。
透過窗簾能朦朧看到一男一女的兩個人影在恍惚,時而說話,時而摟抱親吻…
接近子夜凌晨一點,寂靜處,人們的視覺與聽覺更加敏銳。
二十八號別墅早就熄了燈,三樓主寢室也是黑漆漆的,從夏日里不密閉的窗縫中,不時飄逸出男女嘻鬧的聲音…
黃毛孟山們的嘴角邊,都露出一絲猥瑣的獰笑,瑪拉個巴子的,你們狗男女在那快活,咱大爺們還在給你們‘站崗放哨’,等會上出好戲給你們瞧瞧。
時空指針已撥過深夜二點。
夏夜萬籟俱靜,長空中星光燦爛,小區里路燈通明。
突然,有輕微的動靜,聲聲減緩,四條身影猶如鬼魅,躬身緩緩向二十八號別墅大門靠近…
從三米高的院墻上,翻進一個黑衣涂鴉臉的矯健身影,只見他快速移步至大門,輕輕拉開一點縫,從大門外面閃進另外三個人影。
不用猜,這是黃毛孟山他們。
為首的孟山用手勢比劃著。
大門處留守一人。
其余三人快速移步至洋樓前,又留下一人在一樓接應,順便對付那個有可能沖出來的中年司機。
黃毛孟山和神偷阿四,倆人躡手躡腳的上到書房,移步至內走廊的書房窗戶外,卻聽到一陣輕微的動靜,是冷兵器劃在琉璃窗上面的聲音。
內窗戶撬開了,從內窗“嗖”躍進一個矯捷身影,腳步很輕,一聽便是訓練有素。
書房門輕輕開啟,發出一點“吱…”的輕微響聲。
孟山進去了,他摸出王兵畫的書房內示意圖,借著室外的星光對照擺設,終于找到那保險柜方位。
“在這里…”孟山指了指墻上壁畫的位置。
倆人心頭一喜,向前走去,孟山沒在意腳下一絆,身子前撲,碰上壁畫前的花瓶木架,木架上的花瓶落下“咣當…”一聲,二人嚇得蹲下身子,憋個呼吸。
花瓶落地的聲音驚起鄰居別墅里“旺…旺…”的狗叫。
過了有十幾分鐘,孟山和阿四見別墅內外并無動靜,就開始行動,他們移開壁畫,露出了保險柜。
阿四用袖珍手電照了照保險柜,“瑪的,這是純進口德國貨,打開時間要長些。”
“沒關系的,時間還長,咱慢慢的保證打開即可,把手電給我,我給你照著。”
“好,給你…”阿四將手電交給孟山,自己從隨身小包里取出開保險柜的工具,在那慢慢撥動密碼數字…
一墻之隔的主寢室里,花瓶落下“咣當…”聲響,把蕭建軍從睡夢中驚醒,緊接著就聽得一陣“旺、旺…”狗叫。
他睡眠一直很好,無論是早睡還是晚睡,輕松還是疲勞,倒在床上不出十分鐘準能進入夢鄉。
他不失眠、不打呼嚕、夢也不多,就是特別的驚醒。
但凡房里有點聲響,如張佳麗半夜上衛生間沖水聲,都能把他給驚醒,很快,他又睡過去了,從小就是這樣。
后來,他前世從網上查閱資料,才認識到這屬于心理缺陷,自小由于缺乏安全感,漸漸形成了一種潛意識。
“咣當…”這是什么聲音?
像是易碎品碰在地上的聲音。
碗碟?
聲音不太像。
花瓶?
有點接近。
難道說這別墅進了小偷…
蕭建軍猛地驚醒,腎上腺素急速分泌,神經高度緊張起來。
他起身穿上睡衣,躡手躡腳走到內走廊上,瞧了眼樓下花園和隔壁書房門,發現并沒有異常。
他訕訕回到房間,他由于神經過度地刺激了一下,睡意全無。
張佳麗可睡得很沉啊。
蕭建軍沒有去開燈,在床頭柜上摸香煙,卻摸到一盒雪茄煙。
瑪的,這是張佳麗前些日子給他買的,說是她欣賞抽雪茄的男人,還說雪茄醇厚是男人成熟、紳士的標志。
喔靠,這分明有王兵的影子在里邊嘛。
讓我學他?
我賤的蛋疼。
蕭建軍起身從沙發上撿起自己隨身手包,從中取出中華牌香煙,抽出一支叼在嘴邊,點燃后吸啜起來。
他又擔心煙霧污濁了房內空氣,便踱到內陽臺上抽去…
話說書房里孟山和阿四兩人,此刻正開著保險柜的密碼鎖,緊張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咋樣了?”孟山問。
“快了,已打開二重,還有最后一重。”
又過了六七分鐘,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成了…”阿四興奮地低哼,他畢竟是開保險柜老手,前后也就十幾分鐘。
阿四雙手攥緊保險拒把子,用力一擰向外一拉,只聽“嘎吱”一聲響,保險柜開了。
孟山用手電一照:五本軟塑高級書寫筆記本,1盤錄 像帶,2盤錄音磁帶,1個微型錄音機;一沓銀行取出的百元美金,金條和一些珠寶首飾,其它是各種發票、票據等。
“把筆記本、錄像磁帶、首飾美元金條等裝包里,其它的不要,快。”孟山打開身上的小挎包。
阿四三下五除二幾下把東西裝入挎包,又把工具往包里一塞,來不及拉上拉鏈,就比劃著手勢,“快撤…”
倆人剛跨出書房門,準備轉身離開,只聽前面一聲斷喝:
“小賊,快把東西放下。”
從天而降的驚雷,把孟山和阿四嚇得“啊…”的驚呼,只見一個身穿睡衣的高大男人,手持美式棒球棒擋住去路。
原來,蕭建軍在陽臺上抽完一支煙,呼吸了數口新鮮空氣,剛轉身準備回房再睡會,只聽得隔壁書房傳出輕微的“嘎吱…”聲。
喔靠,這分明是保險柜開啟的聲音,有小偷!
蕭建軍暗忖。
他在書房核對帳目五天時間,關、開保險柜無數次,太熟悉這聲音了。
瑪的,小偷都摸到書房里來了。
他沒有多想,打開房燈,從主寢室門邊操起一根防身護院用的棒球棒,隨手關上房門,只身沖到門外內走廊陽臺,剛好擋住孟山和阿四從書房出來。
孟山和阿四要從樓梯下去,必須經過主寢室門口,蕭建軍學過武術,雙腿微蹲成半馬步姿勢擋在走道中間。
“嗨小子,今晚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們呵,阿四一起上前做了他。”孟山瞧著蕭建軍這架勢,知道對方不是善茬,便惡狠狠道。
現在,他也不管是否會留下什么痕跡,暴露身份,弄死這小白臉,快速脫身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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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嗖…”
二把寒鐵短式軍刺在手,黑暗中寒光冷冽,倆人對視一眼,揮舞著軍刺,惡狠狠地向蕭建軍撲來。
蕭建軍臨危不懼,手持碗口粗的美式棒球棒迎敵。
刀砍棒擊聲,噼里啪啦的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