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聽后恍然大悟，剛才的高興勁瞬間消失了，情緒低落，像戳破的皮球一樣，一下子癟了下去。
“怎么辦吧，兄弟，你可得給我拿定主意啊。”李明可憐巴巴地懇求。
蕭建軍端起咖啡杯咂了一口，發現是涼的，把兩杯咖啡重新倒回壺里，“哎服務生，幫我們把咖啡熱一下，我們還要點簡餐。”
“來來來建軍，吃點蛋撻墊點饑，再吃些果仁。”李明殷勤地把這些盤子，都一股腦兒移到蕭建軍面前。
“行了李明兄，先別著急好不好，辦法總比困難多，咱們邊吃邊想，今天，咱們就在這上島咖啡館里，喝著咖啡，把應對辦法想出來為止。”
“好好…有老同學在，我就放心了嘿嘿…”李明苦逼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他往嘴里塞了塊香瓜仁，鼓著腮幫子嚼舌起來。
蕭建軍一邊思考著，一邊吃著果仁和蛋撻充饑。
說實在的，清早起來還來不及吃早餐，因為大冬天里，路邊早餐點大都不見了。
所以，他們冬季里是自己做早餐了，但今日來不及自己動手做些什么，就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折騰了一上午，現在確定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咱們吃飽了再想，饑腸轆轆的，想出來也只能是一串餿主意。”
蕭建軍風趣地自我調侃道。
“是是，老同學說得是，咱們慢慢來，反正今天有的是時間，慢慢想，一定想出個好主意出來。”
李明連忙呼應，像雞啄米似的點頭哈腰。
自從跟東醫四部簽訂合約，產生蝴蝶效應之后，李明對蕭建軍佩服得五體投地，唯馬首是瞻。
“先生們，這是加溫過的咖啡。”服務生將熱好的咖啡壺給端了過來，“二位，需要什么簡餐？”
“一份日式鰻魚飯。”
在咖啡店里，蕭建軍就喜歡點這個簡餐，因為臺灣人做的簡餐，日式飯做得還比較到位。
“我要一份香腸煲仔飯，但香腸不要廣式的，要用川味辣香腸。”
李明也點上自己喜歡的筒餐。
“好的，兩位稍等。”服務生轉身離開。
蕭建軍倒上一杯熱咖啡，邊喝邊思考起來，“李明，目前老年病醫院，情緒波動大的醫生有多少？”
“應該有七八位吧，這幾位都是以前開得最爽的那幾位大夫。”
“那好，過幾天你跟這七位大夫預約一下，找個大伙都能出席的一個傍晚，找一家高檔些的餐館，請他們喝酒吃飯。”
蕭建軍似乎有了點思路。
“請這些大牌主任、副主任醫師喝酒吃飯，咱們得想一個叫得響的由頭出來，這樣他們才會去參加，否則，這些人斷然不會出席，他們都是些既要做婊子又會立牌坊的人。”
李明憤慨道，滿腹牢騷。
要有一個叫得響的由頭，一般都從傳統節假日，或個人有什么重大喜慶，這些方面來找。
“元旦過后馬上就是春節，這就說新的一年開始，春節臨近，給大家拜個早年。”
“拜年？今年春節是二月五號，元月初是不是早了些吧。”
“呵呵，誰說拜早年就一定是春節前那幾天？一旦春節臨近，那是家家戶戶忙過年，時間都緊，再說，醫藥代表也要回家過年嘛，放心吧，這些醫生比鬼都精，你一說大伙都明白，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就是找他們說事情去的。”
“那行，我明天開始跟他們商議，找出一個都能出席的日子，到時你得陪我去呵。”李明忍不住喊叫道。
“喔靠，小聲點行不行，這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事，放心，你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定會幫忙到底。”蕭建軍蹙眉呵斥道。
“哦，仗義老同學，那到時在酒桌上，咱們跟他們怎么說？”
“嗨，這還早著呢，著什么急嘛，咱們今天慢慢想，現在饑腸轆轆的那有思路，吃了中餐再說。”
“好…”
這時，正好服務生送來了他們的簡餐，兩人各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元月中旬，傍晚。
東區富春大酒樓。
李明和蕭建軍兩人，早早就在酒樓的旋轉門前等待來賓。
寒冬臘月間，室外北風呼呼，零下十幾度，吹得他們倆人的臉鼻，那是麻木生痛，已經是臉不是臉，鼻不是鼻了。
那該死的寒風，嗖嗖鉆進脖頸間，那叫一個刺骨的透心涼呵。
他們兩人縮著脖頸，裹緊身上厚厚的羽絨服，眼睛睜得大大的，密切關注著道路兩邊的行人。
“他們來了。”李明用手肘拐了蕭建軍一下，嘴往左邊呶了呶，低沉道。
蕭建軍抬眸，順著李明嘴呶方向望去，只見一位身材瘦長，身穿黑色呢子長大衣，戴一頂帶耳皮帽，且神色莊重，年過五旬的男子，推著自行車過來了。
他的身后不遠，陸陸續續的有幾輛自行車接蹤而至，一并下車將自行車鎖在了一起。
富春大酒樓離老年病醫院不遠，這些大夫下班后相互約了下，就先后保持一定距離地來了。
“丁主任，趙主任，李主任…”李明非常熱情地迎了上去。
憑借李明的稱呼，蕭建軍明白，這來的七個大夫，最低的職稱級別，應該是副主任醫師，都是妥妥的大佬級人物。
“幾位主任，我給大伙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片區的主管。”
“各位主任好，請先進屋里吧，外面太凍太冷。”蕭建軍也不忙去握手寒暄了，招呼大家先進屋。
瑪的，再站下去，在外面人都快凍僵了。
“對對先進屋，進屋慢慢聊。”年過五旬的那位丁主任開口了，很明顯，他是這幫大夫中的精神領袖，真正的大佬。
李明在前面引路，蕭建軍就陪著丁主任，一幫人上了二樓一間包房里。
包房里有暖氣，碗筷擺放齊全，暖流徜徉，跟室外溫差至少三十度。
大家依次將外衣、帽子和手提包都掛在衣帽鉤上，便開始謙讓座次。
“丁主任請坐上首…”
“趙主任坐吧…”
“應該是主人坐上座…”
“哎喲，我一個小晚輩，怎敢坐上位，今天咱們都是主人，就是關起門來聚在一起聊聊天，所以德高望重者坐上首。”
但凡宴席，排座次老費勁了，蕭建軍這番話很中肯，馬上起了作用。
“還是這位小年輕說得好，那我就托大了，恭敬不如從命。”丁主任客氣兩聲，就一屁股坐在上首位。
他是主任醫師，又是大內科行政主任，這上首位當然是非他莫屬。
“大家請…”
“請請…”
上首位一旦確定，后面座次就好辦多了。
一會功夫大家都落座，蕭建軍陪在丁主任和趙主任身邊，李明則坐在陪酒位，正在安排包間服務員倒茶上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