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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母巢

  眼看著頭頂上的長影一個個前仆后繼地劃過,靜安在此刻更是刻意地放低了自己的呼吸頻率。通過對自身的器官控制,他在此時已經能夠完整地調整自己的作息規律,進而呈現出眼下這般,如同冬眠一般的狀態。

  即便是有只銀龍不小心發現了他潛藏的地區,此時多半也會認為是正處于休眠狀態的棕熊罷了,這種偽裝并不算是多么高明,實際上,在老練的獵手看來,甚至顯得有些拙劣——可如果是應有在眼下這種時候,卻堪稱效果拔群。

  如果是在平時,銀龍或許還會懷有擴充糧庫的心思,進而對眼下的這一個‘棕熊窩’心生惡念。

  可眼下的‘緊急呼喚’,顯然不是什么可以捕獵的時候。旋即,一群銀龍便從靜安的頭頂上劃過,繼而前仆后繼地涌到了不遠處的前方。

  而在整片天空都被遮蔽的瞬間,便是納爾和銀龍開始交手的征兆。在靜安的注視之下,八百米開外的生死相斗,便一點不漏地映入到了他的視線范圍之中。

  戰況之激烈,幾乎瞬間變拔升到了一個聲勢浩大的局面。但與此同時,納爾小隊方面似乎依舊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克制。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們似乎正在極力地避免對銀龍群造成傷亡。

  “還懷有可以安然了事的心思嗎?倒是個能沉住氣的家伙…不愧是隊長級的人物。”

  作為靜安時下擬定的假想敵之一,于聯邦在籍變異者之中,能夠占據主力地位的存在,通常都只會是3級變異者。他們通常學識淵博,不會被大眾潮流所裹挾,與此同時,對于事物的判斷同樣有著非常鮮明的論點與依據。

  相較之下,靜安在除卻了進化途徑的特殊性之外,便再無什么東西可以拿出手,并且與其想做比較了。

  換句話說,便是每一次針對隊長級人物的規劃,都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異常兇險的嘗試。

  試問,雙生途徑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進化途徑?若是按照系統給與的信息去加以分析,大致可以理解為…

  一種人工制造的精神分裂。

  并非只是單純意義上的危言聳聽,事實上,雙生途徑是一種通過攝取進化途徑的方式,從而使得自己的意識,開始進行一種有規則性地分裂。

  乍一眼望去,任誰都會對這種進化途徑感到些許的困惑。因為…很明顯,只是單純意義上的精神分裂,怎么可能會對本體有明顯的幫助性行為?

  然而,雙生的進化途徑,便注定了其與眾不同之處。

  從本體之中剝離而去的意識,可以視作為母體的一種延伸性存在。他會繼承一切一切的記憶,卻并不具備自我萌生的意識,而是如同智能機般,只會保有著最為基礎的定律和思考能力。

  如同一個閹割版,并且無法自主考慮,并且為之付諸于行動的黑。光是從概括的內容上來看,或許這個進化途徑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只是一個可以用來一心二用的思考腦,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助力頗大,但如果對象換做變異者,那效果就那么明顯了。

  可盡管如此,這并不意味著雙生途徑并無任何的價值。可以說是恰恰相反,其異常夸張的可塑性,反而成為了一種極具潛力的強勢能力。

  靜安無聲地盯著納爾一拳一個,將這些紛至沓來的銀龍全部給砸暈了過去,心間不由得涌現出了一個想法。

  “原來如此,是通過切換意識的方式,讓可以培育了的戰斗意識進行切換,從而使得自己的肢體能力進行最大程度上的解放嗎…的確是一種合適的用法。”

  正如納爾眼下的行為一般,在有意識地灌輸相關知識的前提之下,雙生途徑延伸而出的意識便能夠汲取到所有針對性的知識,并且學著,對這些內容進行融會貫通。

  顯然,納爾的培育方向便是以戰斗專精的分裂意識。

  如果不是通過智慧之眼的能力,即便如靜安也無法準確地捕捉到他眼底里頭閃爍著的微弱紅光。這股微妙的殺意,此時正形成了一種如同薄霧般的立場,將納爾完整地包裹在內。

  如果換做靜安上去,盡管他也有一定的把握,可以一擊克敵制勝。但在數量不受限的情況下,他的體力也會很快見底。與納爾相比,變異者之間的等級差,從而形成的體力對比便顯得異常鮮明。

  而且…

  “還沒有使用領域級的能力,是想要就這樣繼續隱藏下去嗎?”

  像是這種看似馬虎,實則異常小心謹慎的家伙,可以說是非常難纏。

  作為3級變異者的殺手锏,于生死相搏之間不應留有任何的余地才是。可如果是出于這種目的,納爾的行為也被靜安所理解,可是…正所謂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比起隊長級人物的游刃有余,其余三名隊員的情況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之下,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留手的余地,很快…第一個犧牲者便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被黑色甲蟲在胸口上鉆出了一個前后通透的大洞,臟器滑落,嚴重失血的情況之下,一只精英級的銀龍便在同伴們悲憤的目光之下,化作了冰冷的凍尸。

  作為主要打擊對象,被一群領主級銀龍團團包裹的納爾當即推開了包圍圈,繼而往回趕去。而在看到了這三個家伙的慘狀之后,他也不禁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赫爾德的一條胳膊已經被生生撕下,斷裂的骨茬從創口處延伸,進而呈現出了如同樹杈一般的扭曲感。而令人感到詫異的,卻是這個創口并未涌出多少的鮮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群細密如芝麻般,爬散開來的螞蟻。

  而母體途徑對于宿主身體的改造程度,也可以通過這個直觀的現象,查探到些許的特征…一個逐漸被外物掏空,卻還能保持者生命跡象的特殊個體。

  即便是指還能說話,走路,都可謂是奇跡般的表現力。簡單地打量了一番赫爾德的傷口,發現并未大礙之后,納爾當即便將視線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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