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
清冷的聲線,不帶多少溫度。+
“我…”
王落想張嘴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什么。
“說完了?那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叫司藤,是苅族!”“
“懸師就是跟我們苅族作對的人,我死于一九三七年,是被…‘我’的另一半所殺。”
“另一半?!”王落不由的問了出來。
“不錯!‘我’的另一半!”
司藤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們苅族沒有什么人格分裂、精神病,矛盾到了極點也不會有什么頓悟取舍,我們只會,悍然分體!”
“而對于苅族來說,分體就像是你們人類中的絕癥。”
“要解決只有兩個辦法,一個自然是合體。另一個,自然是…殺了對方!吸收她的力量為己所用。”她臉上閃過回憶之色。
“為什么…你們要分體?”
問出這句話王落又想了想,換了個說法,“或者說,是什么原因讓‘你’分體?”
放下書卷,她站起身走到王落邊上。
低頭深吸一口氣:“因為情。”
“你們人類有一句話說的好啊,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想做回苅族,而我那另一半則是想跟那個人在一起。”
“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因為情所以我們悍然分體!”
“也因為情,所以她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殺死了我,吸收了我的力量,她才能像是一個健康的人那樣活著。”
說完這些司藤轉頭淡淡的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的回應。
王落不禁疑惑,“那你,現在豈不是相當于得了絕癥?!”
“之前確實是這樣的。”
雙手別在身后,司藤往前走了兩步答道。
“不過嘛,那顆九眼天珠卻是剛好補全了我這只能稱‘半’的苅族。”
王落忍不住上前兩步追問:“那你現在是…想借這些懸門之手,找到你那另一半?”
“不錯,雖說我現在不需要跟我那另一半合體,但是想要知道我復活的原因,多半得從我那另一半那里找。”
“之前在達那的時候…”
“我一直沒有告訴賈桂枝我叫司藤,但是她卻一眼就把我認定為白英小姐,而且家里面還有一幅我的畫像。”
“雖然我知道那不是我!”
“但那時候我就已經斷定,把我的尸體運到達那是白英的安排!而秦放說他們家一直有一個要來達那磕頭還情的執愿更加斷定了我的判斷”
“至于接下來要怎么尋找…”
“就先等這一代不如一代的,懸門懸師們都到了再說吧。”
王落頷首:“你就這么肯定那些懸師會來找你嗎?萬一他們要是有解除藤殺的法子呢?我就不信你以前沒有用過藤殺對付懸門的人?!”
“呵~”
司藤聽到輕輕笑了一聲,神情帶著笑意。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給他們下藤殺呢?時間過去了這么久誰又會是一成不變的呢。他們要是來解藤殺那就最好了,正好一網打盡!”
“沒有問題了?”
說完這些,司藤神色平靜的直視著王落!
“我,沒有問題了…”
他只能這樣說,畢竟司藤都一五一十的說明白了…
再問下去,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但他他其實還有好多問題…比如還有其他苅族嗎?其他苅族也能像你這樣復活嗎?跟著你有什么好?
但是想了想與其問別人,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好了。
“既然沒有問題,那以后就不要再像這一次在我面前抱怨。”
“弱者是沒有權利抱怨的!”
“像那竇娥冤里的竇娥,因為弱小,所以只能許下誓愿來證明自己的冤屈…如果是我,我就會一藤條抽死那劊子手,再一藤條抽死那些說我有罪的人。”
她恨恨的說道,好像自己就是那無比冤屈的竇娥。
“去吧,一個大男人廢話那么多。”司藤轉頭看著王落,想了想又道:“對了,從明天開始我會教你一些,懸門打基礎的東西。”
“好歹你現在是我的人,省得你哪天出去了丟我的臉!”
其實教王落,司藤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畢竟這世道過了一百多年…就算到現在,她也還沒了解透徹這些,誰知道會不會有個什么‘老妖怪’,又或者是其它什么危險呢?
讓他更強一點自然是沒錯的。
雖然她嘴上說是丟她的臉…
但到底還是有點擔心的,更何況大棒加胡蘿卜,這不是人類一直慣用的手段嗎?
悠悠兩天一晃而過。
今天蒼鴻總算是找到了,很早以前各門各派尚有聯系的時候留下的聯系簿。
只不過沒想到…
按照聯系方式打過去的第一位就讓他碰了壁。
“嘟嘟~”
電話好不容易打過去,是那人老婆接的。
只是對方一聽到蒼鴻打聽懸門的事,就扯著嗓子說:“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懸門,懸門能當飯吃嗎?弄那些玩意兒干啥?!搞得跟封建迷信似的。”
之后他又按照這聯系簿的一家家打過去…最后竟然只聯系到五家!
讓人不禁感嘆,懸門如今竟然衰微至此。
又是過了五天,人總算是陸陸續續到齊了。
說來也是無語,這以前叱詫風云的懸門各界高人,現如今居然都是在做些五花八門的行業。有那祖上人稱白衣書生,現在卻干著網紅忽悠的事情。
桃源洞的傳人潘祈年是個房屋銷售,九街的丁大成是個出租車司機,還有麻姑洞的傳人,云溪寨的沈當家沈銀燈,最后是云錦山的馬丘陽。
五家齊聚后…
長鳴學齋,會客的房間里。
一張實木的長桌,上首坐的是蒼鴻齋主,左右兩旁下去是當今懸門的各位懸師。
加上顏福瑞這個什么懸門技法都不會的星云閣傳人。
總共七人齊聚一堂。
見眾人坐下后都只是靜默沉思,而不開口。
蒼鴻便起了個頭,對眾人道:
“承蒙諸位高義,為救小徒性命遠道而來,長鳴山感激不盡!”
說著便是一個起身,抱拳,對著眾位懸師拜謝一圈。
然后又對眾人介紹道:“這位是蒼城山星云閣,丘山老懸師的弟子…”
“是他最早發現司藤的復活跡象。”
“也是他,和我的弟子王乾坤,親眼見到了已經復活的司藤!”
“不如就讓他給眾位講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
顏福瑞對蒼鴻點點頭,站起身環視一圈然后說道。
“相信我說的話不會有假,諸位都是玄門高人自然是可以分辨!”
“司藤說了,藤殺,也就是王乾坤體內的那個東西。”
“十日為限,第十天便會發作攻心!”
略微停頓了一下,等眾人稍微消化其內信息。
“所以齋主才召集大家一起來救他性命。”
“若是到了第九日的時候,還不能解了那藤殺的話…”
“就讓我們大家去蒼城山求她…”
顏福瑞娓娓道來,就像是在說一個離奇的故事。
話沒說完…
作為北方漢子的丁大成當即就跳了起來,“什么?讓我們去求她?”
“那…難不成是她求我們?”顏福瑞回了一句。
“她能求我們什么事,難不成這苅族也懂得這人情社會?”
一旁的潘祈年插聲道。
“對啊,所以我的理解就是這是在威脅。”
顏福瑞一邊說,一邊給眾人分析…說如果到了第九日不去求司藤。
那司藤就會先害死王乾坤,然后再一家家、一門門、一戶戶的給各位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