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落起了個大早。
想到今天的訓練,王落洗漱了一番,見司藤還沒有起來,便先在樹屋外面的空地上做起了熱身運動。
熱身運動還沒做完,司藤就已經起來了。
今天的司藤穿了一身靛青色的類似于古裝的長裙,腳踩一雙白色平底坡跟鞋,鞋面上帶有淡淡的各式各樣的花紋圖案,手里拿著的是不同于昨天的另一本書。
蓮步輕移,款款走向王落。
沒有說什么話,只是一個眼神示意~
王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讓他把“馬”車開過來唄。
車到跟前,司藤抬腳上了車,然后王落緩緩加速。
要不是因為年代的不對,活像是個出游的富家小姐,而前面就是黃包車車夫。
同樣的道路,同樣的麥田。
不同的是今天的司藤換了一身衣裳,顯得更加美麗與奪目。
而王落感受到的不同是,
今天的腿比昨天的腿更好使了,不是所謂的舒服,而是感覺更加靈動更加暢然。就像是才買來的電腦跟已經使用過幾年的電腦相比開機速度和流暢度都不可同往日而言。
奔跑的過程中。
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但是時間不會因為奔跑而停止。又是一天的中午時分到來,跟昨天一樣的流程。
泡藥澡的時候,王落想起昨天因為沒有加冷水而被燙得通紅…決定今天加點冷水進去。
只是還沒得逞就被司藤制止了…
王落問她為什么不讓他加冷水。
司藤解釋道:“熱水才更有效果,如果你不想明天跟昨天一樣的話盡可以試試。”
“咳,沒…我就這樣好了。”
怕了,怕了。
雙腿跟灌了鉛一樣的感覺誰頂得住啊…
下午依然是司藤在遠處控制練習那股九眼天珠的力量,而王落則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
一天的時間就在這殘陽慕月,風吹麥田的沙沙聲中過去。
第三天。
又是一天周而復始的過程,今天不只是雙腿更加好使感覺整個身體都更加活潑了,每個細胞都散發著興奮、雀躍的意味。
而司藤相比昨天更是氣色更好幾分,且今天看書的方式也與昨日不大相同。
今天的她沒用雙手捧著書,而是多根細小的沒有長大成型的藤條輕輕纏繞在書上,像是人的雙手托起一樣,書頁隨著藤條的輕撫而翻篇。
之后的幾天…
王落感覺自己的狀態一天比一天更好!
從最開始第一天的累個半死,到后來的每天都能多跑一會兒,一直到現在感覺整個身體都像是脫離了地球重力的束縛,確實有種讓人沉迷的感覺。
而且司藤今天更是高興的說,九眼天珠的力量,她已經吸收一大半了。很快就可以去辦她要做的其他幾件事了。
半個月后,樹屋不遠處的空地上。
一棵由萬千藤條組合形成的大樹佇立在天地之間,太陽的光輝都被“大樹”遮擋,也幸好是在這偏遠的原始森林,不然被一個普通人看見了恐怕會懷疑自己的人生觀。
司藤從天上緩緩落下,萬千根藤條隨著高度緩慢回收,最后變成一顆種子的模樣。
沒錯!這個就是司藤吸收九眼天珠后所得到的新能力!
可以將一顆種子催化成她想要的姿態。
“我已經完全吸收了九眼天珠的力量,以你現在的身手,雖然你沒學過什么招式套路,憑體質倒也能對付些許普通人了。”
“走吧,是時候去蒼城山看看了。去看看當年威風凌凌的懸門,現在又是何模樣。”
落地后司藤嘴角含笑神色高興的對王落說道。
她確實很高興,因為完全吸收了九眼天珠的力量,意味著她終于不再是當初才復活的時候。
那時候可能隨便來一個懸師,都能將她擊殺。
另一邊,蒼城山。
長途客車站。
今天是顏福瑞來車站接應王懸師的日子!
這王懸師可是當今懸門三大正宗之一的,長鳴山,長鳴學齋的傳人。
本來是有四大正宗的,但是蒼城山的懸門正宗,早在很早以前那段特殊時期就衰敗了。
前些天…
顏福瑞從那塊炸裂的豎長坳黑的石頭,得到那本師父丘山所寫的冊子之后,顏福瑞就趕緊聯系當年和師父丘山一起殺滅司藤的另外兩人之一。
只是由于年代久遠。
他只找到李正元懸師的具體地址,沒有找到黃玉的具體地址。
當時,顏福瑞就趕緊寫了封信,說明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以及事情的嚴重性,而李正元懸師也爽快的回信了!
說過兩天就會派一個姓王的人前來。
約定來接應的時候,以手拿油條為號,只要看到有人手拿著油條出來就是他了。
而現在,車站對面餐館的外面桌子上…
顏福瑞和瓦房相對而坐,瓦房手里端著碗豆腐腦,拿著一根瓷勺子,一勺一勺的把白白嫩嫩的豆腐腦往嘴里迫不及待的送。
顏福瑞就這樣看著他吃,感覺就像是瓦房吃飽了,他就吃飽了一樣。
一碗成人巴掌大的豆腐腦,很快就被瓦房三五兩下吃完了。
看來一碗豆腐腦下肚還不夠,瓦房直盯盯的盯著顏福瑞手里拿著的那根油條看,擺明了在講,“師父,我想吃它。”
顏福瑞看到瓦房的眼神就知道。
這皮孩子一碗豆腐腦吃了還不夠,還想吃他手里這個油條。
但是這油條可是信物,要是給這皮孩子吃了,到時候王懸師拿什么確認?
當即罵了句:“個皮孩子,這油條你不能吃知道嗎。師父可是還有大用的。”
瓦房聽到不能吃,臉上當即表現出一股失望的表情。
看到瓦房臉上的表情,顏福瑞也是于心不忍。
畢竟都說“半大孩子,吃窮老子”,這話可不是說說的。
瓦房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也確實容易餓。想了想,還是把手里的油條掰了一小截兒遞給瓦房。
“臭小子~不能再吃了啊。再吃師父手里這根油條就快被你吃光了。”
“謝謝師父,師父真好。”
瓦房接過顏福瑞遞來的油條,笑嘻嘻的說道。
又是半晌,又一次汽車到站。
熙熙攘攘的人群從車里涌出,其中一個比顏福瑞年齡更小的年輕人,手里拿著油條,張頭晃腦眼神四處飄飛,隨著像是波浪一潮接過一潮的人群晃了出來。
顏福瑞看到他立馬站起,手臂上舉揮舞著手里的油條,高聲的喊道。
“懸師,王懸師,這里!!”
那個年輕人聽到呼喊,立馬走了過來跟顏福瑞匯合。
臨近了,見了面。
“您是長鳴山的王先生?”
順手把油條遞給瓦房,顏福瑞高興得雙手把住王乾坤的雙臂說道。
“你好,我叫王乾坤。”
戴著眼鏡,梳著中分的王乾坤被顏福瑞所表現的熱情所震驚。
“我,我星云閣的顏福瑞啊,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對了,我給李正元懸師他老人家寫的那封信他收到了嗎?”
顏福瑞忍不住激動的說道。
因為按照師父丘山留給他的那個冊子里面說,司藤是一個窮兇極惡的妖,而且那個炸裂的石碑也正對應了師父所說的復活必有異象。
現在真正的懸門正宗就在他的眼前,想必是有大本事的,他怎能不激動!
“我收到了,李正元是我太師父,但是,他已經逝世很多年了。”
王乾坤挑了下眉頭,對顏福瑞說道。
“啊!?這么說,那個司藤就得由您來解決了。”
顏福瑞臉色一驚,略帶為難的說道。
一開始他以為王乾坤只是來傳話的,畢竟老一輩兒嘛,讓年輕人多跑跑腿兒也很正常。
沒想到李正元居然已經逝世了…
這可怎么辦?
眼見王乾坤有些不耐煩,顏福瑞只好拉著他,“那~咱們先去星云閣看一看現場?”
甩開顏福瑞拉著他的手:“唉呀~沒事的,顏老師。”
“現在都現代社會了,哪還有什么苅族或者妖這種東西,咱們懸師也要跟著與時俱進嘛。”
“先讓我看看蒼城山的風土人情吧~”
他這次來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要看一看這蒼城山的風土人情!
畢竟蒼城山地處西南,養生還是非常不錯的,提前來看看也沒什么壞處,說不定以后老了就來這兒了。
反正公費旅游嘛…
說完王乾坤自顧自的走了,只留下懵逼的顏福瑞和瓦房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