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帝城。
議事大殿之內。
烏石召集了人族所有長生五重以上的強者。
烏石端坐于最上首的位置。
作為人族的三位唯一之一,他坐在這里,沒人會有意見。
而在其下首兩旁,是所有人族長生境九重的強者。
在這之后,才是一眾長生九重以下的強者。
只是在烏石的旁邊還坐著一人,讓一眾人族強者心中不解。
坐于烏石旁邊的,自然是顧宇,他是受邀前來。
本不打算來的,但烏石再三請求,他也不好再拒絕。
至于這位置,說句不客氣的話,他有資格坐在這。
議事大殿內,詭異的安靜,即便聚集了所有的人族強者。
所有人靜靜的坐著,沉默無言。
其實他在等待烏石的發言,召集如此多的人族強者前來,必然不是什么小事。
烏石環視一周,沉聲道:“諸位,今日將各位召集于此,是因為我人族已到生死存亡之際。”
“我人族崛起于阡陌,自下界而來,經歷無數先輩的拼搏才有今日,但萬族亡我人族之心不死。”
沉默。
還是沉默。
烏石緩緩起身,注視著眾人,朗聲道:“各位,我等做了一件冒險的事。”
“成,則我人族將開得萬世盛況。”
“敗,這長生界雖大,但也將徹底再無我人族容生之地。”
平淡的話語好似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掀起萬丈波濤。
聞言,眾人盡皆神色一動。
先前的平靜再也不復,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震驚。
一眾長生界的九重強者還好,他們其實心中早有猜測。
況且,他們本就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們內心早就期望著一場大戰。
對于他們來說,生死看淡,不服就是干。
這一輩的人族強者,他們的心中,有的只是人族的崛起。
在曾經,他們與烏石是同一輩的人,雖然如今烏石已成為唯一境,但交情仍在。
正因如此,他們很清楚,烏石沒有一定的把握是不會讓人族涉險。
但下方的其余人族強者就無法淡定了。
“烏石前輩,敢問究竟是何事,需要我人族冒如此大的險?”
一人站出說道。
開口之人乃長生境八重的強者,在這議事大殿內也算地位頂尖的少數人。
烏石搖頭道:“這不能告訴你們。”
場中眾人互視一眼,臉上露出一遲疑之色。
作為人族后輩子弟,他們沒有經歷曾經人族崛起的時代,他們一出生,人族便已是長生界排名前十的大族。
他們從小享受了一切最好的資源,也習慣了安逸的生活,再讓他們冒險,誰愿意?
人族已經成為長生界的十大勢力之一,又何必再冒險?
這種想法在場中一些人的腦海中徘徊著。
只是面對烏石,他們才不敢明言。
正因為烏石清楚,所以他才召開了這場會議。
只要這些頂尖強者不亂,下面的人就算有所不滿,他們也只能憋著。
“烏石前輩,您這什么事都不說,讓我們如何決斷?”
“是啊,烏石前輩,難道您是信不過我們嗎?”
“烏石前輩,我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些人說話時,將目光投向了坐在烏石一側的顧宇。
目光很隱晦,但還是沒有瞞過顧宇。
以他如今的實力,毫不夸張的說,唯一境之下無敵!
哪怕長生九重,能擋下他三招者也是寥寥無幾。
顧宇將眾人神情盡收眼底,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呵呵!
在他看來,烏石的態度還是太過溫和,才讓這些家伙如此膨脹。
作為唯一境強者,任何一位長生境九重見了都得躬身問好,別說質疑,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過也能理解,烏石時常活躍于眾人的視線中。
作為老一輩的強者,自然不想去擺什么唯一境的架子,對于所有人族來說,他更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輩”。
也正是因為他的溫和,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烏石面色一冷,沉聲道:“我說了,這件事不能告訴你們。”
“為什么?”
烏石剛準備開口,顧宇起身伸手攔下。
沖著烏石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他們是不會聽你的的。”
顧宇轉身直視著眾人,淡淡道:“誰有意見,誰要解釋?”
一眾長生境九重饒有興趣的看著顧宇,互相眼神交流著。
他們是認識顧宇的,只是他們不知,今日之顧宇,早已不是他們當初所知的顧宇。
而下方的許多人也是認識顧宇,甚至他們內心是有怨念的。
顧宇一開口,一些就皺起了眉頭,心中有所不滿。
作為烏石旁邊就讓他們不舒服了,如今又如此堂而皇之的開口,還帶著上位者的語氣,內心的怨念更深了一層。
右側一位身穿鎧甲的男子站了出來,冷冷道:
“烏石前輩,這會議還輪不到一個小輩主持吧?”
“小子,別忘了你的身份。”
話音未落,顧宇便已從原地消失。
緊接著,眾人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無匹的強大氣勢。
這氣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在大殿之內瘋狂的碾壓。
哪怕就是端坐在椅子上的一眾長生境九重強者都感覺極度的壓抑。
顧宇瞬息出現在鎧甲男子身前,輕描淡寫的拍出一掌。
如通顧宇的動作一般,這一掌落在鎧甲男子身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但下一刻,鎧甲男子瞳孔驟然一縮,整個身體躬了下去,身體上的鎧甲一寸寸碎裂。
緊接著,鎧甲男子的身軀一點點泯滅,在眾人的視線中漸漸消亡。
最終,鎧甲男子只留下一道真靈呆呆的楞在原地,臉上殘留著驚恐之色。
這還是顧宇刻意留手的情況下,不然連這點真靈都無法保存。
場中死寂般的靜。
一位長生境七重強者,沒有任何防備的死在了眾人眼前。
就算是長生境九重,也無法如此輕松的解決一位長生境七重。
一時間,眾人腦海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他是唯一境?
畢竟,最近近一段時間,突破的唯一境不少。
只是很快,眾人便否決了這個想法。
怎么可能?
他才進入長生界多久,怎么可能是唯一境。
可如此一來,便無法解釋剛剛的一幕。
顧宇冰冷的眸子環視一周,平靜道:“誰還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