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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公主探病,曹真回憶

  “子丹叔叔。”

  躺在臥榻上的曹真突然聽到一陣冷漠又不失親切的說話聲,他睜開那無神的雙眼,看著身旁的燭燈,右手扶著臥榻緩緩起身看向門外。

  只見門外走進一女子,趁著黑夜,曹真沒能看清她的面龐,但走近前來他卻坦然一笑,原來是曹綾到訪。

  “公主,你怎么來了?”曹真一臉驚喜而又疑惑地問道。

  而曹綾笑了笑走上前來回答道:

  “怎么,子丹叔叔是嫌棄我這個侄女太煩了?”

  “哈哈哈…怎么會呢?哎,這段日子我這病情稍微穩定了一些,想回洛陽重新接掌軍事,不知道陛下那邊是什么意思。”曹真對曹綾打趣一番,而后說出近期他心里的打算。

  不過對于曹真回洛陽,曹叡的意思還是希望能讓他多多調養,最好把身體調養好后,然后回到洛陽重新執掌軍權。

  “皇兄的意思您應該比我明白,大魏已經失去了大司馬,不能再失去一個大將軍了。”曹綾對曹真的安危頗為上心,無論是從親情的角度,還是從政治的角度,曹綾都不希望他有任何的事情。

  躺在那里的曹真自然清楚這兄妹二人的想法,魏國已經失去了曹休,再失去自己,魏國能夠真正信任托付的將領還有誰呢?

  司馬懿,曹叡信不過,曹真也信不過,哪怕是已故的曹丕和曹操也都信不過他,因為他太能忍了,從出仕至今,司馬懿已經不知道忍了多少回,而這些魏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司馬懿回京后,表現如何?”曹真趁著吹進來的清風一身輕松便坐了起來滿臉舒適地問道。

  果然還是離不開這幾件事,曹綾雙眸微微上瞟,那柳葉眉又是一皺,表現出來的感覺盡是憂心忡忡。

  “朝中一片聲音,支持司馬懿的那些人自然倒向了他,但沒想到夏侯太初竟然也成為他的尖刀,倘若再這么下去,大魏真的還有希望了嗎?”

  一聽到夏侯玄竟然也為司馬懿說話,曹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堂堂宗室皇親,征南大將軍夏侯尚的兒子,竟然為一個朝臣卑躬屈膝,這實屬讓人意外。

  “仔細想想倒也是,太初的妹妹媛容(夏侯徽)嫁給了司馬師,若想讓媛容在那里好過一些,還真需要為司馬家說一說話。”曹真也理解夏侯玄的苦心,若非夏侯徽,他又怎能為司馬懿說話呢?

  說著,曹綾陷入了沉默,其實當初這么做是為了能讓司馬懿忠于魏國,而現在來看卻是不然。

  隨著魏國老一輩人才逐漸凋零,越來越多的新興人才不斷登上歷史的舞臺,而這些新興人才在某種意義上并不屬于魏國君主的自己人。

  因此,當初以夏侯尚的女兒夏侯徽嫁給司馬師的策略現在來看已經幾乎失敗,非但沒能讓司馬懿的心在魏國徹底牢固,反而在內部建立起了屬于他的人脈網絡。

  “子丹叔叔,您其實也應該明白,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再不動手的話,司馬懿那邊恐怕…”曹綾目前最擔憂的還是當下的問題,她抬了抬雙眸繼續說道:“司馬懿回京后,許多擁戴他的朝臣都替他說話,尤其是高柔,蔣濟等人,長期如此下去,陛下的權威影響力只會越來越小,朝中的大臣的心…哎!”

  正當此時,曹真眼神飄忽不定,他突然想起曾經的那些過往,當年若非曹操收養自己,恐怕早就已經死在了饑荒戰亂之中。

  “曹綾啊,你知道嗎,我并不姓曹,這個姓是叔父曹操賜給我的。”曹真轉變了話題,他望著眼前的曹綾不禁一陣感嘆道:“你的模樣,像極了叔父。”

  這些事情,他聽曹丕和母親甄宓說過,曹真父親秦邵在早年響應曹操起兵,因黃巾叛亂命殞戰場,于是曹操便收留了少年秦真便改其姓為曹,跟著自己南征北戰。

  并且曹真在早年的時候與曹昂和曹丕兄弟友好,同吃同住,仿佛如同親兄弟那樣,在曹真成年后便活躍在戰場之上,與從千里北上尋找叔父曹操的曹休共同統領虎豹騎征戰沙場。

  “當年父親常常和母親提及您的事情,還記得您曾經和文烈叔叔因為從征漢中而不斷爭搶定軍山的主將位置,結果您二人都沒搶到,妙才祖父成為了定軍山主將。”曹綾抿嘴一笑,當初的魏軍戰營里可真是其樂融融,可如今現在曹真也已經老去,那種熱鬧的場面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坐在那里的曹真也隨之一笑點點頭說道:

  “是啊,當初爭主將這個位置,武皇帝還偷偷地告訴我說這主將位置就是我的,結果沒想到半道殺出來個妙才叔父,哈哈哈…惹得我和文烈只能跟著武皇帝坐鎮中軍。”

  緊接著,曹真突然覺得一身輕松,他踩著鞋站起身來,背著手來到臥房門前望著今夜的明月一陣感嘆。

  望著曹真那魁梧雄偉的后背,曹綾突然想到當年祖父曹操曾在鄴城背著手在議事廳門前望著明月做《龜雖壽》一詩。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曹真望著眼前云霧繚繞的明月喃喃道。

  而曹綾也站起身來走到曹真身旁一同望著今夜那皎潔的明月,她看著兩鬢微白,胡須微霜的曹真說道:

  “祖父的《龜雖壽》,仔細研讀這其中的詩句,祖父雖然年邁,但一統天下之心仍然未減。”

  “可惜啊,當年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統一天下…哎,難了。”曹真搖搖頭,如今天下三分局勢已定,隨著蜀國兩度北伐開疆拓土占領雍州部分地區后,這種局勢便徹底穩定了下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嗡嗡——

  緊接著,屋外蟬蟲一片嗡鳴,曹真微微閉上了雙眼,他的腦海中盡是金戈鐵馬,擂鼓鳴金,他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親自在戰場上與敵軍進行殊死搏殺了。

  細細想來,距離自己親自在戰場上與敵軍進行殊死搏斗已經有十年了,而這幾年隨著地位越來越高,他也就默認不被允許在戰場上拼殺了。

  “好懷念當年與文烈與各位將軍,叔父們在戰場上拼殺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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