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個房間?”
前臺值班的這位是個老員工,認識曹筠慧,知道她是老板的女兒,開房間不奇怪,可帶男人來開房間,老員工心里已經在琢磨,要不要趕緊給老板打電話。
“我開房間是為了寫書碼字,他,他才是睡覺,”曹筠慧解釋了一下。
這個解釋相當蒼白,前臺的兩個值班人員低下頭開始辦手續,即使看不到兩人的臉,曹筠慧也能猜到她們臉上的表情。
“啊,快點吧!天都要亮了,困死了,”肖張可沒有心思猜表情。
“老弟,你這就外行了,清晨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個大款模樣的中年油膩男,摟著個前凸后翹的妹子,一臉曖昧地說道。
肖張呵呵一笑,沒有搭理。
“相逢就是緣,老弟,你的房費我付了,你這造型,能約到這樣的妞不容易,”富豪男打了個酒嗝,豪氣地說道。
“親愛的,你好有型!”身旁的妹子一臉崇拜。
“必須的,服務員,給他們開個豪華包間,刷我的卡,”富豪男很享受妹子崇拜的目光。
“不好意思,先生,他們的房間已經開好了,”前臺禮貌地說道。
“我的話你聽不明白呀!這個單我買,把錢退給他們,”富豪男拉下臉說道。
“不是,先生…”
前臺還想說什么,被曹筠慧打斷了:
“別人一番好意,你就別羅嗦了,按門市價收就行了。”
前臺沒有照曹筠慧說的做,繼續解釋道:
“先生,是這樣,她們兩位開的是酒店的總統套房,門市價18888元,這個單您還買嗎?”
前臺語氣很誠懇,眼神很真誠,不過富豪男卻僵住了,旁邊的妹子幫忙說話了:
“你開什么玩笑?他們像是開總統套房的人嗎?真當我們是凱子呀?好心做好事,還遇上奇葩了。”
“別說總統套房,就是這間酒店包場,她也沒有問題,”劉芬芳出現了,看了一眼富豪男,冷冷地繼續說道:
“凌老三,掙了幾個錢,上我這耍酒瘋來了嗎?”
面對盛氣凌人的劉芬芳,富豪男凌老三豪氣消失的無影無蹤,畢恭畢敬地說道:
“劉老板,哪能呀?我這是特意過來照顧您生意。”
劉芬芳沒有搭理凌老三,轉頭對曹筠慧說道:“趕緊去休息吧!這個肖張單獨開間房吧,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能隨便跟人開房?”
曹筠慧心想反正上午也要補覺,碼字等下午睡醒也不遲,于是抓起精致的房卡,對肖張說道:
“你不要瞎跑,上午好好睡覺,下午陪我碼字。”
肖張尷尬地點了點頭,被別人的厲害老媽堵在酒店前臺,這要追問起來,還真不好解釋。
不過劉芬芳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肖張,轉頭對前臺說道:
“給這位小哥開1201號房間。”
“我不用總統套房,”肖張趕緊說道。
前臺笑道:“那不是總統套房,是我們酒店的特殊房間。”
“呃,”肖張又尷尬了。
拿到房卡,肖張坐電梯去了1201號房間,打開房門,啞然失笑。
剛剛前臺說特殊房間,肖張還以為是什么情侶房,沒想到是一間精致的私人會議室。
現在的高端酒店行業,服務越來越細致。這個房間是個兩室一廳的套間,客廳設有投影儀,電腦,紅木辦公桌椅,非常適合四到八個的私密會議,兩個房間都是帶洗浴的休息室,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客戶,需要這種特殊的會議室。
肖張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給自己安排這么大一個套房?也許是酒店生意好,沒有別的房間了吧。
飛快地沖了個涼,肖張找個房間呼呼大睡起來。
天已經蒙蒙亮了,劉芬芳坐在自己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閉目養神,不過右手食指和中指不停敲擊桌面的動作說明,她內心在掙扎什么。
終于,劉芬芳像做了什么決定似的,緩緩睜開眼睛,右手停止了敲擊,伸向了電腦旁的鼠標。
一番操作,液晶電腦屏幕亮了起來,畫面居然正是肖張入住的特殊房間。
在酒店房間安裝監控,這無疑是挑戰行業底限的行為,劉芬芳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在自己的酒店設置了這樣一個房間。
“人生就是一出戲劇,都快要消失的人了,給自己增加點回憶而已,不是什么可惡的事,”劉芬芳喃喃自語地說道。
看來這個主人格到底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對肖張那張酷似初戀男友的臉,有些念念不忘。
高清的監控畫面里,肖張穿著一條大褲衩,早已進入了夢鄉。估計他做夢也想不到,在自己床鋪的斜上方,有一個隱藏的極好的隱形攝像頭,正偷偷閃爍著微弱的光茫。
肖張常年從事體力勞動,身材自然是極好的。只見他四肢修長勻稱,小麥色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隨和;雙眸緊閉,修長 的睫毛泛著迷人的色澤;身上的肌肉不必說,都是結結實實,曲線優美。
劉芬芳的主人格眼神有些迷離,雖然他并不知道兩個女兒和肖張的瓜葛,但僅從剛才曹筠慧對肖張的態度,就可以說明曹筠慧對肖張極有好感。
跟自己女兒交往密切的男人,自己明顯不應該對著電腦屏幕小流口水,但劉芬芳就是鬼使神差的移不開眼睛。
熟睡中的肖張翻了個身,側身對著攝像頭,充分展示出了背部的肌肉群,還有挺翹的臀大肌…
不行,我不能再看下去了,劉芬芳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徑直跑向衛生間,打開水管洗了個冷水臉。
十分鐘后,劉芬芳卻出現在那間特殊房間的門口,手里拿著一張房卡,顫顫巍巍地貼上了門禁系統。
一聲清脆的聲音,房門輕輕彈開了一條縫隙,劉芬芳臉色非常復雜,低頭自言自語道:“需要好好跟這小子談談,不把它的底盤清楚,我怎么能放心讓小慧跟他在一起,對,為了小慧!”
就像紅姐擔憂得那樣,對于這個劉芬芳的主人格來講,這二十多年的時間,只經歷了二十多天,也許對這個主人格來說,她的心理年齡,還停留在風華正茂的時候,她的性格,也停留在那個自私自私的青春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