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導極其惱火,平白無故挨了這么一頓暴揍,手指都被掰斷幾根,換作平日里的小明星,擦破點皮肉,早就在朋友圈里炫耀了。
結果...眼前這兩個家伙根本不相信,非要比他說實話,平日里誰敢如此威脅他?
杜陽青。
這個王八蛋,半個小時,還沒趕過來,老子已經撐不住了,別怪老子了。
“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出來,有任何隱瞞,廢了你。”張凡低沉道。
木導嚇的垂了垂腦袋,輕嘆一聲,說道,“我們給崔曼秀下的是一種新藥,叫做歡樂心,市面流出并不多。”
聞言,張凡皺了皺眉頭,并未說話。
新藥?
張凡從許多文件中了解不少情況,對于一些藥物也有深度了解。
國外雇傭兵長期或短期都服用高級藥劑,為了增強體能,激活細胞活性,在市面上極少流通,基本都被各國列為禁藥。
歡樂心,沒有聽聞過這種新藥,應該是刺激荷爾蒙類的藥物,想必可能未經過海關查處,偷渡過來。
見張凡并未說話,木導非常識趣的繼續說道,“這種藥比較特殊,需要特殊渠道才會弄到手,在圈子內比較搶手,我也廢了千辛萬苦才弄了一粒。”
張凡目光陰沉下來,聲音變得低沉下來,問道,“你知道藥的特性?擅自用在人的身上,萬一出了什么事情,這種罪行,你擔當得起嗎?”
聞言,木導低著頭,喉嚨干澀猛地咽下涎水,在張凡的質問下,他害怕了,心中生出了恐懼,猛地搖頭。
游走于法律邊緣的人,對于任何事情都心存僥幸心理,殊不知一旦曝光,將會萬劫不復。
“混賬東西!”
張凡大罵一聲,恨不得一腳踹死木導,這個王八蛋,罪該萬死,對生命全然沒有敬畏之心,冷聲問道,“什么時候藥效最旺盛?”
“一個小時內!”木導驚恐答道。
張凡抬頭看向羅喉,“立即安排醫務人員救治崔曼秀,不要耽擱時間。”
“遵命。”羅喉領命。
羅喉走出包廂,給熟人撥去電話,讓他安排醫務人員前來,恰好服務員領著飯店經理以及保安人員攏共二十多人,涌上三樓,他并未理會,低頭繼續打電話。
飯店經理看著包廂,這是木導的包廂,準備帶人沖進去看看情況,卻見羅喉握著樓梯扶手,微微用力將之扭斷,場面顯得震撼,那保安都不敢上前。
飯店經理愣了愣神,這事...還是不要摻和了,悻悻轉頭說道,“散了,全部人散了。”
羅喉笑了笑,掛了電話。
約莫十分鐘。
身穿白衣的醫務人員急忙走進包廂里面,將崔曼秀帶走,緊急處理藥物,以免持續的散發,對身體造成不可避免的傷害。
張凡靠坐在沙發上,徐徐燃上根特供煙,煙霧繚繞,為他增添幾分神秘的煙云,眸光熠熠落在木導身上,問道,“藥,怎么弄到?”
“朋友介紹。”木導老實回答。
張凡頷首,低沉說道,“讓他過來。”
聞言,木導愣了幾秒,沉默半響,惶恐的眼神看著張凡。
他不明白此前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種時候抱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想法,當即掏出手機給“賣家”撥去電話,要求加大訂單,立即前來雅香大飯店商談。
張凡頗為滿意點頭,讓木導松了一口氣,手指還在刺痛,小手臂擦了把汗珠,感覺差不多要解脫了。
然后,張凡繼續問道,“誰讓你下的藥?”
木導又是一陣激靈,既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也不在乎事情的敗露,當即答道,“太明頂層家族的公子爺。”
聞言,張凡緘默不語。
太明頂層家族,為數不多,屈指可數。
太明這個地方,基本都是鄉土豪紳發展而來,利益固化,外資進入只能融合,想要擾亂市場,重新建立秩序,實現新的利益分配,比登天還難,根本不可能會實現。
拋開夏家特殊不說。
那便是僅有關、陳、杜、萬四大家族,進入太明一刻,張凡手頭上一份資料,早已將太明格局講的十分清楚。
“關、陳、杜、萬四大家族....”張凡看著木導,笑了笑問道,“哪一家公子爺?”
木導看著張凡,滿臉疑惑,對于太明格局如此清晰的了解,必定不是簡單之人,在看了看張凡的著裝,難不成他死陳家公子?
聽說太明陳家公子素來樸素,不拘小節,眼下看著人如此囂張,根本不把他,甚至身后的人放在眼里,身份地位必然尊貴,不容褻瀆。
于是,木導咽了咽口水,斗膽問道,“您是...陳公子?!”
張凡俯身看著木導,煙霧繚繞,薄唇輕啟,不屑道,“陳家?呵...還承不住,我這般貴氣。”
木導微微愣神,這未免也太狂了吧,但形勢逼人,不敢反駁,小聲說道,“只覺得您身著樸素,我以為您是陳家公子。”
張凡笑笑不說話。
木導非常識趣的說出身后的人,“是杜家的二少爺。”
“杜陽青?”張凡淡然道。
果然,這人對太明頂層家族了如指掌!
看來杜陽青惹上不小的麻煩了,摸了摸臉,這頓打怕是要自己咽下了。
“這種勾當,你幫杜陽青干了幾次?”張凡詢問道,語氣微寒。
木導看著張凡,眼神慌張,伸出手指,說道,“第一次,絕對第一次!”
“欺騙我,后果你擔待不起。”張凡語氣森冷,讓木導驚起一陣冷顫。
“真的。”
木導心里非常的苦,苦著臉比吃了死老鼠還要難受,一個勁的解釋道,
“我雖然不是名牌導演,起碼拍過幾部電影,獲了不少獎項,所以....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手段,自然有人送上....門。”
“這次因為新電影資金短缺,杜陽青知道此次女主角是崔曼秀,巨資找上門,誘惑力太大,所以......但我發誓...絕對第一次。”
聞言,
張凡冷哼一聲,這種逐利而罔顧法律的人渣,死不足惜,面色陰寒,冷聲開口道,“自首。”
木導本來還想繼續解釋,看著張凡陰寒嚴肅面容,那森冷的聲音,讓他去自首,頓時,心如死灰...自首,那一切都完了。
國家不允許劣質斑斑的藝人、導演,他本是無量的前途,終將云散。
想著,木導惡從膽邊生,此時聽到張凡的話語,“剩下的藥,給我。”
木導唯唯諾諾,站了起來從兜里掏出藥瓶,靠近張凡準備遞給出去一刻。
豁然大吼一聲,惡膽叢生,握著旁邊的鐵質臺燈,猛地拉扯,“自首?操尼瑪!我跟你拼了。”
他抬手朝張凡砸了過去,猙獰面容,瞪大的眼珠子宛如銅鈴,細密血絲密布,顯得極其恐怖,那種憤怒與絕望,超越了疼痛。
旁邊的友人、助手都動容了。
張凡臉色沉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對于木導的行為,并未慌張,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自量力!
張凡手中的煙彈在他的臉上,火星沫子飛濺,讓其遲疑一秒,抬腳橫踢在其臉頰上,恐怖的力道,將之擊飛,狠狠砸在側旁沙發上,短暫暈厥,失去所有行動能力。
場內除了一直不動聲色的羅喉,其余人的皆然露出驚撼之色,心里蒙上不可磨滅的陰影。
小藥瓶落在沙發上。
張凡拿起半透明小藥瓶,內部還有幾個藍色小藥丸。
此時,羅喉手機響了起來,嚇了場內眾人一大跳,與那剛出生的雞仔一樣,畏畏縮縮的龜縮在一起。
羅喉附耳告知張凡,“崔曼秀無礙,已經送回酒店。”
張凡頷首,算是松了口氣。
這時,
包廂走進一位青年男子,穿著一身花西裝,花里胡哨,剛進來便戲謔的喊道,“老木,我的小美人在什么地方?”
半響,無人回應。
杜陽青環顧四周,看到木導像一頭死豬般,癱倒在地上,那群所謂的友人、助手畏畏縮縮,不敢言語。
最終,
杜陽青的目光落在張凡身上,張凡也笑吟吟的看著他,韻味深長,讓杜陽青狠狠的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善的問道,
“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