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燕王,
燕云騎唯一信仰。
許多時候,他的態度與意志,代表著身后的天武億萬萬人民的安康。
無論任何時候,
他都不會萌生退避的念頭,百戰不休,亦或是在生死存亡面前。
他堅決死戰!
亦不退,不是不退,而是不能退!
他若是選擇退避,如何面對十萬燕云騎?!
如何面對歷代埋骨他鄉的燕云騎弟兄?!
如何面對身后億萬萬人民?!
他不是自私,而是無私,他希望張家的子弟更要如此。
他的話語,
讓張家人臉色都耷拉下來,十分難看,與陳家對抗,誰給他們的底氣?!
張萬山準備反駁,卻見川城兵部車隊徐徐行駛而來,
讓他心頭凌然,眼中逐漸泛起惶恐不安。
軍用越野車就像兇猛的鐵甲巨獸,迸發出陣陣駭人心神的咆哮聲,
讓所有張家人臉色發白,眼中布滿惶恐,不禁的后退幾分,看著張凡的眼神,除了怨恨,無他。
“大哥,你......把全族人都害了。”
張希帶著哭腔,在預感滅頂之災面前,
她身為女性,怎么可能還能保持鎮定,不走當場暈過去已經算是心態很穩當了。
所有人臉上陰霾之色更甚。
陳鴻武回頭看了一眼兵部車隊,冷哼一聲,惡狠狠道,
“不自量力,陳上燦將軍已經來了,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待此事平息之后,在我被拿掉之前,我先覆滅張家!”
讓原本心悸慌張的張家人更是膽寒,不少人心態直接爆炸,當場暈厥過去。
車隊停靠在麒麟大酒店前,
警衛下車,為陳上燦將軍開車門,周圍全部人噤若寒蟬,全部注視這車內那尊驚天大人物的一舉一動,不敢有一絲動作。
陳上燦下車,身材筆挺高大,一身戎裝,典型武人相貌,一股凌厲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陳上燦胸前掛著這些年殺敵所獲得的獎章,那仿佛不敗的功勛,代表他一生的榮耀。
他拾階而上,虎目落在最高的臺階上,哪里匯聚一群人皆望著他,讓他的眼瞼微微一顫,有兇光綻放,臉色隱約著沉了下來。
陳上燦在位數十年,天然養成上位者不怒自威的貴氣,高高在上,眼里容不得沙子。
但凡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會進行交通管制,普通人、車輛根本無法進入,這是特權也是象征。
此時此刻,
麒麟大酒店有許多普通人出現在此,讓他頗有意見,卻并未直接表現,而是目光落在陳鴻武身上,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責問,
“陳鴻武,你怎么辦的事?”
當即,
陳鴻武臉色泛白,目光流露恐懼,對于這位川城名將陳上燦將軍兼家主。
即便陳鴻武一年也見不上幾面,卻僅僅是照面而已,陳家的年會他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責問讓陳鴻武惶恐,緊張到不懂怎么說話,支支吾吾的讓陳上燦頗為惱怒。
陳上燦不需要聽多余的解釋,他只看中結果,任何事情亦是如此,戰爭,更是如此。
勝與否,極其重要,過程中多少人死亡,對于他來說,并不重要,將撫恤金送達即可。
陳上燦看來,戰爭,必然伴隨著死亡,當一場大戰開始的時候,人命卻是數字而已,
結果,
才是最重要的,那是功勛的象征。
如今,
他依舊秉承長此以往的戰爭習慣,做任何事情都只注重結果。
“上燦,將軍......我......”
陳鴻武將今夜所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給陳上燦。
頓時,
陳上燦皺著眉,目光掃過一眾張家人,眸子深處逐漸泛起一絲寒意。
“周應泉都不敢駁掉我的面子,你們膽子倒是挺大,誰給你們的膽子?!”
張家所有人陷入一陣惶恐之中,臉上布滿緊張之色,特別是張清河,作為壽星公,對于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推卸的責任。
何況,半輩子沉浮,也不曾遇見這種破天荒的大事情,遇見最大的官員便是漢城某部主官。
何時有機會遇見三城境內最具權勢的人物之一,半輩子都不敢想象。
張清河喉嚨干澀的咽了咽涎水,早已沒有此前的風光無兩的高興模樣,而是愁云慘淡的站了出來,戰戰兢兢的說道,
“陳將軍,我作為張家家主,在這里誠摯的向陳將軍道歉。我張清河,現在攜帶所有家眷離開麒麟大酒店!多有得罪,請陳將軍寬恕!”
張清河言語誠懇,態度極其卑微,讓張家人臉上都不好,卻十分無奈,無權無勢,在任何地方都是被人欺凌,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恕罪?!你們說說,有什么資格讓我恕罪?在三城之內,你們有一席之地?倘若沒有,哪里來的資格?!”
陳上燦說道,聲音高傲,極其看不起這螻蟻般宗族,又繼續道,
“若是不想死,即刻舉族滾出漢城,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否則,驚動了大人物,你們所有人跟著陪葬!”
嘩......
一陣驚異的嘩然想起,所有張家人面色劇變,舉族離開漢城?!
這可是他們幾十年的故鄉,誰愿意顛肺流離,何況離開了漢城,他們該何去何從?
怕是住的地方都沒有!
大部分的張家人家庭并不富裕,一家人攢了一輩子,一磚一瓦才把一棟三層小樓蓋起來,這是一輩子的心血,舉族離開,他們已經年老,談何容易?!
怕是謀生都成為了問題,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不情愿。
張清河同樣如此,面帶為難,卻不敢吭聲。
“怎么,陳上燦的命令,你們不聽嗎?”陳鴻武逮住機會呵斥道。
陳上燦此刻又把目光移到王華盛身上,嘴角微微一動,說道,
“王華盛,你膽子不小,誰給你命令,敢舉兵圍堵陳家,我看你這漢城總指揮使怕是不想干了?!”
王華盛無所畏懼,面帶毅然,鏗鏘有力的說道,“陳將軍覺得我有過錯,革我的職便是,毫無怨言!”
聞言,
陳上燦哈哈一笑,目光如刀,臉色陰沉下來,
“擅自出兵,圍堵陳家,這已經滔天大罪,不革你的職,我如何服眾!!”
聞言,
王華盛依舊面不改色。
身后所有人卻面色驚變,堂堂漢城兵部總指揮使都被革職,張家還有活路?!
就在眾人遲疑之際,
一道聲音想起,言語帶著深深地挑釁,絲毫不給陳上燦面子,甚至于戳著他的痛處。
“棄川城而逃的逃兵,倒是挺會耀武揚威。”
頓時,
場內像是在亂葬崗一樣,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