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華高中。
德育樓。
全體教師紛紛出門迎接大人物,學生們自然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紛紛趴在護欄上看著樓下徐徐行駛進入的車輛。
其中不缺乏一些高干子弟親屬,跟隨進入川華高中內,這同樣也是各大高干子弟極好裝逼機會。
三樓,
王陽浩看著外公吳千山的出現,高興的合不攏嘴,校長親自開門,同學們都看著,這種無形裝逼最為致命,他故作平靜的看著,內心竊喜。
而身邊的任子川則是訝異的出聲,“哎,陽浩,那個滿頭銀發的不是你外公嗎?上次我去你家玩的時候見過,可親切了。”
任子川點題,
王陽浩報以一個“懂我”的眼神,繼而得意的笑道,“是的,那個確實是我外公,漢城教育主官吳千山,我今天也沒想到外公會來學校視察工作,外公身邊的人是陳明義,乃是漢城刺史副官!”
聞言,
眾人一陣唏噓,言語中帶著羨慕,
知道王陽浩家里有權有勢,父親乃是現任副校長王燦,卻不曾想到,外家權勢更為傾天,乃是漢城教育主官,這可了不得。
于川華高中讀書的學生非富即貴,對于漢城的商道、官場嗅覺比一般人靈敏許多。
大多都知道,漢城教育主官可是刺史的幕僚之一,且已經進了核心圈子,話語權分外的重。
由此,
足以見得王陽浩家庭背景勢力,必定是川華高中最深厚那一批人,絕對太子爺般的人物。
頓時,
全班同學投向他的目光也變得狂熱許多,這讓王陽浩極其享受,不禁的昂著腦袋,意氣風發。
“陽浩,看這場面,再看看時間,那個薛武昨天怕是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不敢來學校了。害,一個窮酸的小子,還好意思腆著臉來我們學校,真是污了‘川華’二字。”魏航極其鄙夷的說道,不吝惡語。
此刻,
劉雪霜在一旁也不禁的出聲反駁道,“魏航,說話就好好說話,薛武也是大家的同學,不要說這種傷人的話,會寒了人心。”
呵呵...
任子川呵呵一笑,掃了一眼,又將聲音提高了幾分,道,“你們說,薛武算我們同學嗎?”
眾人看了一眼任子川,再看看王陽浩,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劉雪霜氣哼哼的嘟嘴,小臉泛紅。
王陽浩看著劉雪霜這模樣,心頭特不是味道,嗆道,“那窮小子有什么好?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你為什么處處護著他!”
劉雪霜義正言辭,反駁,“因為,薛武是我的同學。”
王陽浩無言以對。
“陽浩,奇怪了,怎么那輛越野車的人還下來,讓全部人都等著?到底是什么人物啊?好大的架子,讓所有人都等著。”
任子川看著底下人頭攢動,皆是大人物,都在紛紛肅整衣裝,站在越野車旁,神態極其肅穆,不禁的發問道。
王陽浩也發現這一幕,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是兵部的大人物吧?!”
“兵部?!”
眾人狐疑注視,心中滿是疑問。
同樣,
底下川華高中一眾教師也詫異,根本不知道越野車內是什么人,皆踮起腳尖,希翼的睜眼張望。
校長張彥、副校長王燦都紛紛靠后站,以他們的級別,根本沒資格近前迎接。
那些紛紛從專車上下來漢城高級官吏,更是恭敬站著陳明義、吳千山身后,即便他們也不知道軍用越野車內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全部人都或多或少都憋著一口怨氣,畢竟這些都是漢城豪權人物,常年把持重權,養成了貴氣,何時在酷熱烈日下排隊等人?
陳明義輕咳一聲,暗示不要躁動,這群官吏不敢有任何動作,刺史副官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忤逆,畢竟代表著刺史,于漢城中誰敢反駁?
陳明義躬身開車門。
一縷刺目陽光射入車內,
讓薛武感覺雙目火辣辣的,幾秒之中才適應過來,看著門外一眾西裝革履,油光滿面背梳頭人物,各個都是上了年紀,極其不適應,甚至眼神中有些慌亂。
在薛武的認知中,這些人都是大人物,而且是非常大的人物,只知道他惹不得,所以還有些刻意縮回去,害怕,不敢下車。
“下車。”
張凡叮囑,握著他的手臂,仿佛有無限的力量,薛武目光堅定的點頭,微咬著牙,硬著頭皮下車。
他的目光始終不敢看迎笑開門的陳明義,他不知道這是誰,到底是什么人。
而是游離的眼神環顧四周,看著熟悉的學校,這才勉強堅定幾分,安定下心神,回頭瞥了一眼張凡,生怕小凡哥哥不下車,撇下自己。
張凡右手拍了拍左肩,從車內下來,一襲白衣,面容俊朗,目如朗星,儒雅謙遜,風度翩翩,公子世無雙。
陳明義見到張凡,目光先是恐懼,而后額頭布滿汗珠,想叫一聲“北境燕王”,
但眼光一向毒辣的陳明義,瞬間了解。
北境燕王肯定不想暴露身份,否則不會不打招呼,視察川華高中,
旋即,陳明義躬身作揖,宛如朝圣,道,“微臣陳明義,叩見大人。”
同時,
陳明義身后的吳千山以及一眾漢城高級官吏,皆俯首作揖,高喊,“叩見大人。”
聲音渾厚,整齊劃一。
因為,
其中不缺乏那天在刺史府親眼見過北境燕王攜八千燕云騎圍堵刺史府一幕,實屬震撼,即便今日見到,依舊心生恐懼。
校長張彥以及一眾教師不知所云跟著低頭。
反而王燦則是遲緩一秒,卻是因為這一秒,看到他有生以來,最為驚悚的一幕。
那人...
不正是昨天的那名年輕人嗎?
王燦還不確定,
看到薛武站在張凡身邊,萬分篤定!
此刻,
王燦面色慘白如雪,額頭的沁出冷汗,一股莫名的恐懼在心中如雷霆般炸裂,汗毛倒豎。
他怎么也想不到,昨日肆意羞辱年輕人,來頭如此大,竟讓漢城刺史副官都俯首稱臣的人物,豈是他這種小吏可以輕視?
想到此處,
王燦開始不自覺的顫抖,回想昨日種種,臉色比吃了死老鼠還要難看,
望著步步走進張凡、薛武二人,
這并不炎熱的初陽,卻讓王燦好像置身于烘爐之中,站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