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湳道有礦,陳大友的記憶被瞬間點亮,前世的確看到新聞上有說,在江湳道西南部山區,發現了一處極其罕見的巨型銅礦,但是回憶的畫面里,獲得這個銅礦開采權的,并不是尚京城王家。
這讓陳大友感到有些奇怪,難道是自己的記憶出錯了?以之前多次印證來看,這是不可能的,他前世記憶雖然不是一次性全部清晰展現,但每次遇到一些特殊情況激活記憶的話,那段記憶一定都是非常清晰且準確的,那么為什么這次會有出入?
陳大友想了想,便問道:“王兄所說的銅礦,具體是在哪個地方?當然,如果涉及到商業機密不方便說,也沒有關系,不說也無妨,我就是隨口問問。”
王玘璠哈哈一笑,說道:“沒什么不方便的,我來找你,還跟你說了這個事情,那就是信得過你,說起來,你可算是我和健康的救命恩人呢,這可是大恩。”
說到此處,王玘璠舉杯跟陳大友碰杯,一切都在酒里。
“我們目前發現的礦,位置在江湳道西南部山區,江湳道落雪峰東側一個小山谷里面。”王玘璠正色說道。
“東側?”陳大友疑惑問道。“怎么會是東側?”
聽陳大友這兩句,王玘璠也感到有些意外,他問道:“怎么?陳兄覺得有問題?”
陳大友目光落到王玘璠臉上,他試探性問道:“如果我說東側的礦是貧礦,真正的富礦是在你說的落雪峰西側二十公里處,你信嗎?”
王玘璠和王健康兩人同時一愣,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大友,我們這次采到的樣品,的確是從落雪峰東側找到的,至于你說的西側二十公里,我們的勘探隊伍也去查看過,但并沒有發現什么線索,難道你有其他渠道?”
陳大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倒不是我有其他渠道,這事說起來有點像上次無人區的情況了,只是剛剛聽你一說,我腦海中瞬間就出現了落雪峰西側大約二十公里的一個小山谷,我這種直覺,你知道的,說不清道不明,但真的很準確。”
王玘璠愣住了,說起上次無人區事件,他到現在也還是很疑惑,為什么陳大友會有那么精準的第六感,竟然能準確預知到危險,如果他的第六感真的這么神奇,那么這次是否真的又如他所說,東邊是貧礦,西邊才是富礦?
他陷入了沉思,因為這事牽扯太大了。
縱然是他王家,為了這個礦,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走了很多的門路,動用了許多原本不應該太早動用的關系,原本想著能夠借助這個銅礦讓家族再上一層樓,但目前的局面,如果真的如陳大友所說,那只是個貧礦,那所付出的代價,就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見王玘璠在沉默思考,陳大友沒有出聲打擾,自己把這事情說出來,也不圖什么,原本那銅礦的生意,就不是陳大友目前的胃口能吃的下去的,與其過幾年便宜別人,不如現在當一份大禮送給王玘璠,指不定還能從中撈點好處,就算撈不到好處,也是一份大人情,日后總有用得上的。
過了好一會兒,王玘璠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看陳大友,舉起手中酒杯,很正式地說道:“這件事,我會匯報給家里,至于下一步會如何,我現在也沒法確定,但是我保證,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么我王家一定不會少了你應得的那一份。”
陳大友聽了王玘璠這話,表面上風平浪靜異常淡定,實則內心深處激動不已,他淡然說道:“王兄太客氣了。”
其后,這場飯局在賓主盡歡中結束,離開酒店的陳大友直接回家了,而王玘璠則忙碌起來。
他先是把這消息傳達給家里的老一輩,自然是得到了一致的不認可,但當王玘璠把自己上次去吐蕃道準備進入無人區,是被陳大友勸阻才幸免于難的事情說出來,老一輩才稍微有些重視這件事,但也僅限于做出一個看似不痛不癢的決定:把落雪峰西側二十公里范圍也承包下來,一并納入開采范圍,反正那一片都是山區,問題不大。
因為王玘璠他們只是路過江東郡,見面之后就離開了,陳大友并不知道事情比他預料的要順利,王家的能量也的確很大,落雪峰西側二十公里的開發權,因為有東側開發批復在前,西側開發權很快就批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