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友離開之后,徑自打了個出租車,就到了自己朋友家小區樓下。
原本計劃去買的禮物也沒買上,反而鬧了那么一出,這讓陳大友有些郁悶,心想著干脆等見到肖世捷之后,陪他親自來挑個禮物,想必兄弟之間,這點事情不會計較。
然而,當陳大友循著記憶敲開肖世捷家門,看到肖世捷的第一眼,陳大友差點沒認出來,眼前之人,和印象之中一對比,當初的肖世捷雖然不算多么帥氣,但是卻有一股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書生氣息,可是現如今,這蓬頭垢面,無精打采的人,竟然是他的好兄弟肖世捷!
“大友?”肖世捷似乎也有點驚訝和不確定,試探性問了一句。
陳大友心中酸澀不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嗯。”
兩人默默無言,肖世捷把陳大友請進家門,然后給陳大友倒了一杯茶,旋即露出一臉笑容,問道:“你怎么有空來我家了?怎么?最近遇到困難了?說給我聽聽,我一定幫你。”
陳大友手中轉動著肖世捷給他的一次性紙杯,目光四下環視了一圈,早已把肖世捷的現狀看出了個七八分。
這個房子,談不上家徒四壁,但已經是能生存的極限了,所有東西都很老舊,加上光線灰暗,透露出一股沉沉暮氣。
很顯然,肖世捷過的不好。
“世捷,你跟我說一句實話,當年你急急忙忙回來,你跟我們說家里有給你安排很好的出路,到底是真的嗎?”陳大友說著話,眼神停留在肖世捷的臉上,想從他表情的變化,看出一些端倪。
很顯然的是,肖世捷想隱瞞一些事情。
肖世捷似乎也已經預料到陳大友會有這樣的疑問,很是輕松的笑了笑,說道:“是啊,我怎么會騙你們呢?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我還有房子了呢,你們啥都沒有吧?買房了嗎?英駿呢?怎么?你懷疑我啊?”
聽著肖世捷欲蓋彌彰的一通發問,陳大友冷哼一聲,把水杯重重頓到老舊茶幾上,然后死死盯著肖世捷,怒道:“如果你把我當兄弟,就不要給我避重就輕藏藏掖掖!”
肖世捷愣了一下,卻還是不順著陳大友的意思說真話,只說道:“你想什么呢?我好的很!對了,既然你來了,我得盡地主之誼,我找幾個人出來,你知道的,還有幾個同學在這邊,也好久沒聚一聚了,我現在約他們。”
他不理會陳大友帶著怒意的追問,徑自走到一旁去打電話了,不一會兒他過來說,約了幾個同學,到他家附近一個大排檔吃飯,為陳大友的到來接風洗塵。
當晚七點多,肖世捷和陳大友,早早趕到預訂了席位的大排檔,過了一會兒,幾個老同學到來。
“大友!你怎么想起來這了?難得啊!咱們幾個同學好多年沒見了吧?現在混得怎么樣?”當先問這話的,是一個大胖墩,真名叫褚千鈞,人如其名,重若千鈞!
陳大友對褚千鈞的印象還算可以,這胖子雖然人長得五大三粗,心思卻是很細膩熱心,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來,經常給懶得下樓買飯的陳大友他們帶飯打水,任勞任怨,樂此不疲,沒有二話。
“千鈞,你這身材,可真是越來越有福了!”陳大友打趣道。
褚千鈞哈哈一笑,一下子坐到大排檔的塑料椅子上,椅子頓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陳大友都嚇一跳,以為椅子要壞掉了,好在經過略微的搖晃之后,椅子終于艱難地托住了褚千鈞的千鈞之軀。
隨后又來了幾位,雖然是同班,但不是特別熟悉的人。
眾人落座之后,正準備上菜,又一個人姍姍來遲。
“哎!我還沒到呢,就準備開始了嗎?不仗義!”隨著這個聲音,陳大友循聲望去,看到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這人在大學的時候跟陳大友幾人就不太對付,反而是跟許龍飛等人走得近,大概是有錢人跟有錢人比較有共同話題的緣故吧。
只是,此時許龍飛已經落魄,這人應該是還不知道,更不知道許龍飛的落魄跟陳大友有很大關系。
如果他知道,只怕免不了跟陳大友起沖突的。
這人叫楊耀奇,瀘西道鴻都城楊家的人,雖然實力不如落魄之前的許龍飛,但在鴻都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
楊耀奇出現的時候,只有陳大友注意到,肖世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意外,以及失落和難過。
心思敏銳的陳大友立刻意識到,恐怕,肖世捷如今的境遇,跟楊耀奇,有一定的關系。
想到這里,陳大友對楊耀奇的觀感,就更差了幾分,只是礙于都是老同學,沒有發作。
只是陳大友也奇怪,顯然肖世捷并不喜歡他楊耀奇來,為什么又會通知楊耀奇呢?
這其中,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