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思走了之后許久,林素素才慢慢平復心情,停止了哭泣。
“我十歲的時候,他在外面酗酒賭博,還養了個小三,我母親希望他回心轉意,只要收收心好好把家撐起來,母親說可以原諒他,但是他不僅沒有悔改,反而把我和母親,還有弟弟,打了一頓,母親從那次之后,身體就一直不太好。”林素素緩緩說道。
這些事情,即使是跟她在一起多年的陳大友,也是第一次知道。在此之前,陳大友只知道林素素的父親常年在外,弟弟現在也應該剛大學畢業了,平日里主要跟母親生活。
陳大友抱著林素素,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道:“素素,都過去了,不要害怕,有我在,天塌下來也還有我頂著。”
此時的陳大友,心里頭雖然很郁悶,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之意,他記得林子思說的數額,已經在心里開始考慮,如何在半個月之內再弄到三十萬。
正當兩人各自想著心事,門又響了!
這一次是林素素沖過去開的門,正要開口大罵,卻發現來的是她弟弟。
“林城杰,你怎么來了?”林素素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看著眼前的弟弟,她心里也挺內疚。
父親離開家的時候,自己十歲,弟弟只有五歲,小時候姐弟兩人跟母親相依為命,日子很艱難,但弟弟聽話懂事,是母親和姐姐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
可是到了大學,弟弟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終于對自己的原生家庭產生了不滿,經常跟母親鬧矛盾,姐姐則因為弟弟不懂事,憤怒賭氣之下,也很少跟弟弟聯系。
“他前腳剛走,你就又來了,你們這是干什么?”林素素有些怒意地問道。
“媽去哪里了?怎么聯系不上她?”林城杰也不理會旁邊的陳大友,仿佛其根本不存在。
林素素眉頭皺了皺,略帶怒意地說道:“你沒看到姐夫在旁邊嗎?一點禮貌都沒有。”
林城杰一聽,表情稍稍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又是滿滿的不屑一顧,斜眼看了一下陳大友,說道:“姐夫?就他?我說老姐,都多少年了,你差不多就得了,該換個靠譜點的啦,就他這樣,指不定比老爸還不如呢。”
“你給我閉嘴!”林素素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揚起手就要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弟弟。
就在這時候,陳大友一把拉住了她,緩緩起身,臉上沒有一絲怒意或不愉快,反倒是笑呵呵的:“沒關系,這不還沒結婚么,他不肯叫姐夫也能理解。”
如果是一個稍微明事理一點的,見到陳大友這般,也應該明白投桃報李,給個好臉色,但這林城杰似乎不懂這套,反而愈發過分:“你看,就是個軟柿子,我都這么不待見他,他還挺會自己安慰自己的呢,好一個當代阿Q!”
“林城杰!你要是沒什么事,就給我趕緊消失。”林素素怒道,如果不是陳大友拉著她,只怕現在林城杰已經在挨揍了。
要說這林城杰也是一個會耍無賴的性子,林素素氣呼呼的,可他還是風輕云淡,問道:“我問你媽去哪里了?快點,我要找她拿錢。”
“你不是已經在找工作上班了嗎?拿什么錢,難道你自己養活不了你自己?”林素素恨鐵不成鋼。這個弟弟以前小時候很乖的,現如今,上了大學就變了個人似的,這也使得林素素每次看到這個弟弟,都氣不打一處來,真正的怒其不爭。
林城杰冷笑一聲,說道:“還找工作上班,我看我是廢了哦!攤上那個老爹,還有啥前途可言?你還不知道吧?咱爹可是厲害了,都成老賴啦!我現在只要找工作,就因為父親是老賴而受到影響,你說,我還有什么前途?”
林素素一怔,略帶狐疑問道:“老賴?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還不清楚,就今年年初,欠了人家一百萬。不說這些了,媽去哪里了?”林城杰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來。
林素素本想瞞著林城杰,但聽到父親現在成了老賴,影響到弟弟的就業,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就隨口回答:“住院了,你都差點見不到她!”
這回輪到林城杰傻眼了:“啥?住院?怎么回事?”
于是,林素素把這幾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林城杰都說了一遍。
“你是說,姐夫就這樣輕而易舉弄了個寶貝,還賣了五十五萬?”林城杰的反應,讓陳大友感到非常無語,因為這家伙竟然不是先問母親病情,反而光記住了五十五萬,而且見風使舵駕輕就熟,都不帶臉紅的,這就改口叫上姐夫了。
林城杰轉過頭來,滿懷期待地看著陳大友,臉上帶著如花的笑意:“姐夫,我的親姐夫哎!五十五萬?您可真牛皮,也對!也不看看是誰!可是我姐夫呢!”
林素素和陳大友見到他這般翻臉比翻書還快,頓時無語至極,兩人一致認為,這弟弟,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