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變天是肯定的,許家…哼…”陳大友心里想到前世許家的結局,不由得冷哼一聲。
其實這事就算陳大友不推波助瀾,許家也注定要完,要怪只怪許龍飛,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了林素素,她就是陳大友的逆鱗,正所謂龍之逆鱗觸之則怒,許龍飛那般對林素素,已經觸及陳大友底線。
看到陳大友這般表情和冰冷的語氣,李韻東雖然不太確定陳大友到底有什么后招,也稍稍安心下來,有林素素的這層矛盾,陳大友斷然不會跟許龍飛有什么好商量的余地。
“大友啊,我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李韻東摩挲著面前的酒杯,似有意似無意地看著陳大友。
陳大友一聽李韻東這話,就已經大致知曉李韻東的意思,直接答道:“這很簡單,在此之前,我在海鮮市場,聽到你酒店一名采購人員,跟批發老板的談話,里面有些貓膩,想必不用我多說吧?”
李韻東頓時臉就黑了,前因后果就此聯系起來,想到差點因為食材問題得罪那幾位惹不起的大人物,不由得再一次怒火中燒,但此時也不好發作,便強行壓下心中怒火,只等事后去采購部好好調查。
陳大友漫不經心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笑而不語。
李韻東何許人,很快就調整過來,笑道:“看來還得更嚴格一些,要不然等真出了事,后果不堪設想。”
兩人談話間,一旁的林素素一直低頭不語。
“大友,我見素素小姐這狀態,似乎有些不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不妨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你們。”說這話的時候,李韻東是真心實意,這一點他自己也感覺有點奇怪,眼前的陳大友跟自己不熟,交淺言深是大忌,但自己似乎就是忍不住想要跟陳大友盡可能多有些關聯,李韻東著實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什么。
陳大友用力握了握林素素的手,然后轉頭對李韻東說道:“素素家里是出了點事,她母親生病,目前在江東郡一醫院住院,等待手術。”
李韻東頓時了然:“如果是經濟方面的難處,那就更好辦了,需要多少?我這邊可以幫忙先墊上,什么時候還都不打緊的。”
林素素一聽,頓時一喜。
正當林素素要開口,陳大友在桌下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搶先開口接了話:“李總的好意,我們自是萬分感謝,不過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們目前正在想辦法,如果萬不得已,到時候可能就真要厚臉皮請李總幫忙了。”
林素素很納悶,為什么陳大友不直接答應,人家堂堂南天大酒店總經理,幾十萬對他來說真不算多,更何況只是暫借,后面再想辦法還上就是了,母親治病可拖不得,想辦法?想什么辦法?要是有辦法可想,先前也不會險些被許龍飛…
但是看到陳大友一臉的信心,又有外人在場,也不好開口問,便沒有作聲,就當默認了陳大友的說法。
李韻東笑了笑,沒有勉強,只是說道:“那就這么說好,有困難一定要說,我看得出你小子很有骨氣,但真到沒別的辦法的時候,不要跟我客氣。”
之后,兩人又繼續閑聊了一些事情。
“李總,我沒看錯的話,旁邊這瓷瓶,有點年頭了呢。”陳大友早就注意到了,在這間屋子一角,放著一個青花瓷的瓶子,這瓷瓶乍一看,只以為是普通的工藝擺件,但陳大友卻發現了不同。
前世的陳大友,在素素離開之后,有一段時間很消極,沉迷于一些亂七八糟的雜學,其中就有瓷器方面,眼下看到這瓷瓶,從表面光澤和花紋判斷,就大致可以肯定,是真家伙。
“哦?你還懂瓷器?說說看。”聽陳大友提到旁邊的瓷瓶,李韻東也有些詫異,不由得生出考校一下陳大友的心思。
陳大友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瓷瓶旁邊,凝神再看了一會兒,說道:“這瓶肩豐,腹圓,下部收縮,最低足部稍外撇,青花筆法以一筆點畫為主,海水紋飾邊,如果沒有打眼,想必應該是明中期景泰年間的老物件。”
李韻東微微點頭:“大友啊,你可真讓我感到驚喜,都沒上手,就被你說對了,這正是一件明中期景泰年間的青花瓷,這段時間的青花瓷很少,你能認出來,的確不簡單。”
林素素早已目瞪口呆,心中無比震驚。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陳大友嗎?他什么時候對這些也有研究了?我怎么從來不知道?
此時的陳大友,在林素素心中,竟然有了一層神秘色彩,她仿佛不認識眼前的陳大友了。
陳大友笑著擺了擺手:“讓李大哥見笑了,小弟平日里游手好閑慣了,偶爾就喜歡看些這方面的東西,要說真家伙,今天還是第一次見,著實慚愧。”
幾人都沒察覺,就在這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稱呼,已經是李大哥和大友,仿佛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
李韻東忽然想到某事,便說:“三天后我這里有一個鑒寶拍賣會,到時候會有一批拍品在南天大酒店拍賣廳上拍,其中就有幾件瓷器,如果到時候有時間,可以過來看看。”
聽到這,陳大友心中暗自笑了笑,終于得到邀請了。
其實從先前話題轉向青花瓷,就已經是陳大友故意為之,因為他要利用三天后的這場拍賣會,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