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雙眼無神的回想著剛才在走廊上發生的那一幕幕場景。
那一瞬間出現在自己肩上的手,以及自己轉身時的那只手瞬間的消失。
就好像,那個隱藏在暗中的詭異只是做了一個小孩般的惡作劇,跟他輕輕的開了一個玩笑。
但這個玩笑可把杜林嚇得不輕啊。
當時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哪怕到了現在,杜林都感受到自己的腿在打顫。
要是前面有預兆的話,他還不至于會是這個反應。
而事情的發生,那個詭異的出現就是處于,沒有任何預兆,就很突然的出現在他的身后,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這一連串的舉動,還有當時場景的氛圍以及那一只手傳遞給杜林的感覺。
成功的打破了他內心的部分心防。
“呼呼…呼呼”
稍微喘了幾口氣來平復內心深處面對這種自己無能為力時的情況所造成的驚慌。
杜林再次轉過身,透過貓眼繼續觀察外面的走廊。
畫面一轉,李大力面色凝重的看著屋子走道的深處。
這間屋子的廁所就在那里,旁邊兩側,一側是兩間臥室,另一側則是專門用來做菜時才會用到的廚房。
從大體上看去,這間屋子就只是一間平平無奇的屋子罷了。
但是現在,這間平平無奇的屋子的氣氛卻被打破了。
位于走道深處的廁所可就沒有給人那種平平無奇的感覺。
雖然沒有燈光,但是李大力依舊能感受到廁所所散發出的那股不詳的氣息。
也不是感受到吧,就是以肉眼可見的看到廁所正向外冒著一股黑氣。
在那黑氣里面,似乎有著很多常人所感覺不到的怨毒。
是的,那黑色的氣體給李大力的感覺就只有那些心懷怨恨的人在被害死之前所留下的怨毒。
“這是什么?”
李大力睜大眼睛,右手不自覺的握緊。
“詭異們自帶的東西,一般來說你們是看不見正散發著自身威懾力的詭異存在所含有的那股黑氣,也感受不到的。”
胡涂難得多解釋了一句,他目光古怪的看著散發出黑氣的廁所,繼續說道。
“一般來說,你可以稱呼你看到的那股黑氣叫怨氣,那是每一個心懷怨恨的詭異存在的標配,或者也可以解釋為只要是詭異,都會有怨氣。”
“怨氣!”李大力往后退了一步,扭頭看向胡涂,“你剛剛說,它來了?該不會指的就是…”
“是你想的那樣!就是那個以浴缸為寄托物的詭異。”胡涂大方的點著頭,這一舉動讓它看起像成年人而多過于小孩子多一點。“而且,它還是我專門引來的。”
末了,它還專門對李大力解釋了一句。
這專門…讓李大力看向它的眼神有著一抹怪異。
“為什么?”他問!
這讓他心里面覺得好奇,想不明白為什么胡涂在救了他之后,又把他推到如此危險的境地之中。
“你知道距離你被殺掉之后過去了多久嗎?”
“我被殺了?”
顯然,某人的關注點截然不同。
胡涂瞇了李大力一眼,不耐煩的向他解釋。
“難道你忘了你死之前的那一幕嗎?”
“不過…”
話風一轉,胡涂又看向了不詳氣息越來越重的廁所。
“不過什么?”
李大力見它都到這時候了還吊人胃口,也是頗感無奈。
至于之前的那一幕,他可不會忘記。
“不過你這種情況也不能說是死掉,只要那天還沒來到,那么你在這棟樓里面就不會死掉,頂多是遺忘掉某些東西。”
它的嘴角微翹,看得出它的心情不錯。
“不是真正的死掉嗎?”
琢磨著這句話,李大力的眼神越來越火熱。
看出李大力心中正在想的東西,胡涂給他潑了一桶冷水。
“死一次,你就會忘記一些東西。”
“直至你全忘了之后,那個時候,你…還是你嗎?”
“而且,也就這幾天罷了,等過幾天,那個詭異回來了,你就要真的死了!”
提到那個它時,胡涂那雙滿是黑色的瞳孔里面寒光閃過。
李大力沒有注意到胡涂的異常。
他此刻非常緊張的看著越來越壓抑的走道,神情有些緊張。
“那現在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說了嗎,它來了,專門來找你的。”
胡涂眼光閃爍,有一些話它還沒有告訴李大力。
那就是這一次詭異襲擊不單單是它引來給李大力找麻煩那么簡單。
它所想要的是寄托在李大力的身上,跟著李大力一起離開這棟被封死的居民樓里。
但離開的前提是,它真的能寄托在李大力的身上。
就像是那個人一樣。
早在杜林上樓的那一刻,它便察覺到了寄托在他身上的詭異日記。
從那個時候起,它滿是絕望的內心里面就升起了一絲希望。
一絲有可能離開這棟樓的希望,猶如在它麻木的內心里劃破了黑暗的天際,給它帶來了黎明的曙光。
雖然這么形容一個詭異存在的心理活動很古怪,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樣的形容便是胡涂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被困在這棟詭異的居民樓這些時間里,它無時無刻不在受到來自于居民樓對它的侵蝕。
哪怕它很強大,但來源于自己內心的痛苦,來源于自己身體上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它,也讓它有些不好受,渾身充滿了怨氣。
但它本就是居民樓的原住戶,想要離開這里比其他人,包括其他詭異都還要困難。
而且,它的活動范圍被限定在三樓之內包括那些樓梯,這更是鎖死了它能離開的辦法。
不過現在...它給自己找了一個新的辦法。
眼神在李大力身上打量著,胡涂略微收起了自己眼里的怨恨。
“我會離開這里的。”
“爸爸媽媽,我一定會離開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