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卷積著雨星不停落下,粗大的雨珠狠狠地砸在甲板上。
雪亮的雷霆陡然間照亮整片天空,即可世界又重歸于黑暗。
灰狼級重型戰列巡洋艦正如同一葉孤舟,在這海上風暴中隨著巨浪卷動,看來岌岌可危。
可實際上,這艘銀灰色的龐然金屬巨物,它并不像刺客看起來那樣危險。
它在這難以令人睜開眼的暴風雨中,依然按照著原本所規劃的路線航行著。
這是一艘能夠容納三百多人的巨大軍艦,是冬狼帝國的尖端巡洋艦,也代表了這個星球上的最高技術水平。
早在數十年前,冬狼帝國的海軍裝備就已經能夠在這種等級的風暴中安然無恙了,更別提他們的設備每隔幾年就會更新換代,升級到更為先進。
“長官,即將到達戈爾達監獄所在島嶼!”
一位用膠質雨衣將全身上下裹得嚴實的士兵正站在船頭,看到微弱的光線中隱隱升起一絲地平線,他拿起手中的對講機器。
“準備靠岸。”對講機中傳來一聲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是!”
戈爾達碼頭前,數十名獄警同樣穿著膠質雨衣,將全身包裹的嚴絲縫合。
他們正準備迎接著來自冬狼帝國前來執行引渡任務的“獵鷹號”。
隱約能從海面上看到一縷微弱的光線之時,一位獄警拿起單筒望遠鏡看向遠方的大海深處。
“船要到了。”獄警轉身通報道。
謝平安正站在一旁,打扮的如同普通獄警一般,對他點點頭。
隨著獵鷹號的靠岸,幾位獄警也上去幫忙。
獵鷹號正式停船,從船上走下了幾位來自冬狼帝國的士兵。
他們語氣有些不善的問道:“沙拉曼人,你們的護航登塔呢?這樣的這樣大的暴風雨下,你們也知道,導航系統多多少少都會受到電磁干擾,會變得有一些失靈,但我們也沒能看到你們的護航燈塔,導致我們在海面上多晃悠了半個鐘頭。”
李維斯的手下,也是戈爾達監獄的副獄長皮爾特,他語氣帶著歉意:“來自冬狼的各位,實在有些不好意思。由于這場雨來得太快太猛,而且我們的電路線路有些老化,導致整個島上如今已經停電了,后勤人員正在搶修之中。”
隨后皮爾特又熱情的邀請這些冬狼帝國的軍人下船進入建筑物中避雨,喝一杯熱茶。
但冬狼帝國的軍人一向紀律嚴格,作風傳統,皮爾特的邀請被他們給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冬狼帝國此刻下來的幾位,以獵鷹號的大副為首,此刻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用著極不友善的語氣開口向皮爾特問道:“你們怎么磨磨唧唧的,我們要的人呢?”
皮爾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回答道:“由于戈爾達整個島上停電,現在提取犯人的手續不好辦理,我們正在進行手寫手續,等待來電之后再錄入系統。”
這位大副又皺著眉頭問道:“你們這么大的一個監獄沒有備用電源嗎?”
皮爾特撓了撓后腦勺:“我們的備用電源壞了,我們來到戈爾達之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備用電源也一直放在那里沒有使用過,今天想起來使用的時候發現已經壞了很久了。”
隨后皮爾特又裝作有些憤懣:“那些后勤的就知道吃和拉,拉根電線都已經快半天了。”
大副有些無奈,把手放在額頭上,只能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能夠理解你們這種無奈,我們在船上航行時曾經也有過這種的情況。”
“但我希望你們能夠快一些,我們需要趕快返航,我們的任務是有時間限制的,之前已經在海上浪費了許多時間了。”
皮爾特點了點頭,有些抱怨的說道:“這場暴風雨剛來的時候我們的變壓器就已經開始冒煙,整個島上就已經停電了,但后勤那邊的效率實在是太過低了,到現在還沒有搞定。”
他聳聳肩:“或許在變壓器上撒一把米,雞都比后勤們修得快。”
面對這個冷笑話,大副只能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
這時,身材高大的李維斯穿著雨衣走來。
獵鷹號的大副見到李維斯,向他敬了一個軍禮,但內心仍舊有些不屑。
他知道這位戈爾達監獄的最高長官,雖然名義上是上校,但那也只是小國的上校,而且還不是殖裝戰士。
而冬狼帝國的校級軍官及其以上,除開部分軍功顯赫或者資歷深厚之人,其他的校級軍官一律都是殖裝戰士,靠著打下來的軍功升上去的。
所以他特別看不起這些小國的軍官,他們雖然年輕,但是放在冬狼帝國,可能也就最多是一個士官,指不定沒有自己高呢。
趁著冬狼帝國的這些軍人正在和戈爾達一方的獄警進行交流,謝平安已經繞自一獵鷹號的船尾部,悄然間翻了上去,此時正站在了甲板之上。
他小心翼翼地腳尖輕點地面,身形不斷左扭右挪,但就是這樣奇怪的身法,卻是繞過了獵鷹號上的所有監控攝像頭。
此刻他正在等待著機會一個能夠催眠對方最高長官的機會。
只差李維斯能夠幫他找到對方最高長官所在位置了。
李維斯此時正在和獵鷹號大副東扯一句,西拉一句。
突然,李維斯聽到獵鷹號的船長是一位眼部裝載了殖體裝甲的殖裝戰士之后,提出要求想見一見這艘獵鷹號的最高長官。
并表示對自己是個獨眼龍,對格曼少校眼部的殖體裝甲極其感興趣,自己也有在眼部裝上一個殖體裝甲的愿望,而且經過體檢是符合要求的。
大副本不想同意李維斯的這個請求,但被他磨的實在有些沒有辦法了,也就派遣了手下的一個普通士兵,前去將船長格曼少校請過來。
格曼少校此刻正在他的房間內休息,他望了望窗外的滂沱大雨,神情間流露出厭倦之色。
他本就當了十多年的海軍,在海上漂泊多年,他討厭這樣濕潤的空氣,更別說此刻還在下著這樣大的暴風雨,使得空氣更加濕潤,也讓他也更加覺得厭倦。
而且他也不愿意和那些沙拉曼人打交道,他覺得小國人就是小國人,自己和這些小國人多說一句都是多余。
沙拉曼群島聯合國是出了名的貧困戶,也沒有什么資源,平時也就靠著漁業出口為生。
格曼少校只當沙拉曼的人全是身上沾滿魚腥臭的漁民。
他們就連監獄的名額都拿出來賣,和他們打交道實在不能讓自己有能有什么收獲。
自己倒是挺愿意和亞美特聯邦的那些人交流一下,至少他們還能為自己提供一些贊助金,讓自己為身上的殖體裝甲進行保養。
被大副派來的士兵,此刻已經走到了格曼少校的門前。
他是極度不愿意前來的,畢竟獵鷹號上誰都知道,格曼少校討厭雨天。
當他正準備敲門時,身后卻瞬時出現一道高挑瘦削的身影。
他的手還沒有落到門上,便被謝平安一記手刀砍在后腦勺上,瞬時就被打暈過去。
謝平安抱著士兵的身體,動作輕柔緩慢而又不發出任何聲響地將他放倒在一側。
謝平安的意志此刻能夠察覺到,這房間內有一個人,但氣息比起平常人卻有了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感覺。
他仔細是感應了一番,發現房內之人的氣息帶有一種金屬的堅硬質感。
估計是殖裝戰士吧,謝平安內心猜測著。
謝平安從李維斯那里知道的,冬狼帝國的軍官中許多都是殖裝戰士,而李維斯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殖裝戰士。
雖然他至今都沒有攢到購買一個完整殖體裝甲的財富。
冬狼帝國雖貴為世界霸主,但其人口并不算多,但它卻以世界三十分之一的人口,使用了全世界四分之一的資源。
也就導致了冬狼帝國的龐大軍費開支,以及用錢堆起來的恐怖軍事力量。
謝平安并不知道這位獵鷹號最高長官的眼球有沒有換成殖體裝甲,若是沒有,那自己便直接催眠。
如果有換成殖體裝甲,那便是速戰速決,以最快的方式拿下他后幫助獄警們拿下其他冬狼士兵。
謝平安,敲了敲房門。
“事情辦完了嗎?為什么不用對講機?”格曼少校吐出一口氣,看著窗外,“是暴風雨太大了,信號不好吧?”
他并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如此膽大包天的潛伏上獵鷹號 又輕松的說了一句:“進來。”
謝平安推開門,格曼少校看著謝平安的打扮,神情變得有些警惕。
用著冬狼語問道:“你是誰?”
謝平安友好的笑了笑,對格曼少校笑笑說道:“暴風雨太大了,貴國士兵都已經到我們的迎賓室中躲雨喝茶了,少校您也跟著過來吧。”
冬狼語恰好是系統獎勵過的一門技能,謝平安才能聽懂他說的話并回復。
隨后謝平安發動惑心之眼,但似乎是失效了。
格曼少校不為所動。
謝平安也沒有什么情緒外露,他知道這很正常。
大多數殖裝戰士,只要眼部能夠符合要求,都會將自己的視覺系統給替換成殖體裝甲。
格曼少校皺著眉頭,輕蔑一笑:“你想騙我,我們冬狼帝國的士兵,管教都是很嚴格的,他們肯定不會去你們那里躲雨喝茶的。”
隨后格曼少校自作聰明一笑:“是不是那些人又變懶了,居然自己都不親自上來叫我了,而是叫一個沙拉曼人幫他們跑腿。”
謝平安有些心累,他都已經準備好迎接對方的攻擊了,但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既然催眠失敗,那也就沒有辦法了。
突然間,“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獵鷹號上的應急燈光都由白色轉換成了紅色。
尖銳的警報聲開始不斷拉響。
此刻,謝平安的全身已經浮現出一層白金之色。
格曼少校此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生了起來。
他體外三公分處覆蓋了一層保護力場,但他看著裝甲能量條,卻有些難以置信。
明明他眼部的探測儀并沒有人從對方身上看到任何的殖體裝甲,卻是如何能夠一拳打掉保護力場的一半儲備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