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井麗花并沒有想到自己也有被警察請教的一天,詫異之余,心中也頗為自得,她解釋道:“因為安西守男的身上有兩種不同的痕跡。”
大瀧警官聽得是一頭霧水,什么兩種痕跡,他完全沒有看出來呀。
四井麗花笑著解釋道:“其實,我們每個人穿衣服、戴飾品都是有自己的習慣和偏好的,所以在我們的身上都會留下相應的痕跡,而安西守男的身上有兩種痕跡,很顯然是有人先脫掉他的外套、取走了他的手表,后來又將這些還了回去,但是他和安西守男的習慣又不同,因此在安西守男的身上留下的兩種不同的痕跡。”
說實話,大瀧警官依然沒聽懂,他覺得這樣的推理在法庭上可是很容易被推翻的,他向原直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原直人也沒有想到四井麗花會搞出什么痕跡學,但是很顯然,能夠從痕跡上看出安西守男身上被人做了手腳的只有她一個。
“咳咳!”原直人輕了輕嗓子,讓大家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道:“其實,沒有那么玄乎啦,大家難道沒有發現安西守男的外套正面沒有血跡,而穿在里面的襯衫卻有血跡嗎?而這塊整蠱手表也未免干凈的過分吧。”
經原直人這么一說,眾人也都發現了蹊蹺之處,安西守男的襯衫里有大片血跡,但是外套卻相對干凈的多,難不成安西守男是先穿著襯衫身受重傷的,受傷后又自己將外套穿起來?而安西守男的左臂全是血,但是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卻干凈的像新的,以現場的情況,怎么想都覺得很可疑。
一枝隆笑容猙獰的看向了原直人,道:“所以呢,就算你證明了12點之后出現在大堂的那個安西守男是假的,又有什么證據證明我是兇手?”
原直人笑瞇瞇的豎起了兩根手指,道:“第一個證據便是你的褲管處沾著的污跡,那應該是在案發現場留下的吧,盡管你將鞋底的痕跡清理干凈了,但是卻忽略的褲管。當時你端著咖啡和曲奇回房間的時候,我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后來我發現了這股味道來自你的褲管,現在你的褲管干了吧,上面的一些東西已經析出來了,如果拿去化驗應該能夠從中檢測出些某些屬于案發現場的成分吧,比如安西守男的血液、比如現場特有的植物、蟲子、微生物什么的,我想對法醫而言化驗出這些并不難吧。”
一枝隆低下頭,他的褲管處果然沾著一團暗色的污漬,他知道這團污漬中確實的有原直人說的那些東西的。如果沒有血跡的話,他倒是可以說自己之前有去過案發現場的那塊草坪,但是這些謊言應該騙不過那些精密的儀器吧。
“嗯,你的鼻子和眼神都不錯,只是你還有什么證據?”一枝隆已經毫不掩飾了,自己就是兇手,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休想讓自己認罪。
原直人笑著繼續道:“第二個證據便是安西守男的手機。你殺害了安西守男之后,想要讓二階堂優次背上殺人的罪名,所以你拿走了安西守男的手機,還先后發了兩條消息給二階堂優次,之后,你又把手機給藏了起來,但是警方已經派出了警犬,應該很快就能搜到吧。”
警犬是經專門技術馴服用于偵察破案的一種工作犬,在警方日常搜救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雖然東京警視廳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沒有配備警犬,但是大阪府這邊可是有不少警犬的,這次更是帶來了一條功勛卓著的王牌警犬巴頓。
“警犬?那就要看這只狗的鼻子怎么樣了。”一枝隆笑著說道,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什么表情,就連笑,都好像戴著一張微笑的面具。
原直人笑著拿出了第二個證據,“然而你不知道的是,安西守男有兩部手機,一部是他日常作為攝影助理用的,一部是他作為狗仔給媒體爆料或者向當事人勒索用的,這一點我已經向有關人員證實過了。而你用從安西守男身上搜到的手機便直接給二階堂優次發短信了,如果不是你特地在短信中提到了安西守男的名字,恐怕二階堂優次只會將這條短信當做普通的騷擾短信吧。至于他用了勒索的那部手機,很不巧,今天送修了。”
“什么?兩部手機?”一枝隆的假面終于破碎了,他想推開大瀧警官,但是沒有推開,他跳著看向二階堂優次,“是不是這么回事?”
二階堂優次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是啊,安西守男已經不是第一次向我勒索了,他以前用的都不是這個號碼,今天我看到短信,還以為他換號碼了。”
“原來做狗仔是這么賺錢的嗎?”遠山晴子雙目炯炯有神,似乎想到了一條不錯的財路。
“我可以給你消息,我們五五分成。”栗山幸子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
一枝隆叫囂道:“我不信,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事情的,案件發生后,你可一直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啊。”
原直人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笑著道:“因為我有這個啊!”
手機真的是一個厲害的發明,可以讓人足不出戶便能聯系到外面的人。
原直人的推理本來也就是左一榔頭,右一棒子的,但是耐不住他看過的資料多,認識的人多,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打電話找人去查證,結果還真把案件給推理出來了。
“其實,我很好奇,安西守男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你非要殺他不可?”
“安西守男的死只是意外,我發現他是一個狗仔,先后向大明星那智真悟,還有二階堂優次勒索,我便想知道他手里有什么二階堂的爆料,但是他獅子大開口,要的價錢太多了,我們兩個便爭執了起來,結果他一不小心被我推到,頭撞上了石頭,滿頭是血的昏迷了過去。”
“我一開始以為他死了,我很害怕,我不能坐牢,我還沒有給八重子報仇呢,所以我靈機一動,便準備讓二階堂優次來當這個替罪羊,這樣既能報仇,又能擺脫自己的嫌疑。但是我在脫安西守男衣服的時候,或許是動作太大,他竟然又醒了,我便提著他的頭往石頭上用力的撞了幾下,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對了,我的作案的靈感來自一本叫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暢銷書,我想那位作者白先生一定是一位犯罪大師吧,只是太可惜了,我竟然會遇到你這個變態的家伙,從一些蛛絲馬跡中鎖定了我,這或許是命中注定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