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忠的內心此刻充斥著無盡的恐懼,這里的每一個豬玀都是老板的財產!
而他,剛剛居然間接的害死了一位?他已經可以預料到老板會何等的大發雷霆,而他又將是怎樣的一個結果了!
“別死啊!你這豬玀!站起來!”他惶恐的不能自已。
“醒過來。”余安用力的按壓著這個男人的胸膛,甚至動用了自己的許愿權柄。
而與此同時,醒目的代價。
落入了余安的視線之內。
愿望:復活面前人類 檢索復活條件:1、心臟復蘇供血(未滿足)(滿足此條件需要增長污染度:0)
2、將此人類心愿由想死篡改為想活(未滿足)(滿足此條線需要增長污染度:13)
代價:污染程度增長13
結果1:當余安愿意支付污染程度增長13的代價之后,此人復活。
結果2:若余安不愿支付代價,此愿望將不會實現 原來你已經不想活了嗎...
余安按壓胸口的手漸漸停了下來,其實,早在他沖到這個倒下的男人面前的時候,他的心臟就已經停跳了。
十三點污染啊,也就是說,只有完全與污染融為一體,徹底成為那個能夠心想事成的古神,才能夠篡改人類的“念頭”嗎?
余安內心的思緒千回百轉,緩緩放下了這個欣喜擁抱死亡的男人。
他不是什么圣母,能救則救,不能救那邊罷了。
“把他弄醒,你聽到沒!豬玀!”黃三忠兇狠的望著余安,神情扭曲的可怕。
“他已經死了。”余安點了點頭,望著還在流水線上“辛勤工作”的諸位,望著這個死去的男人,眼中蘊藏的是無窮無盡的羨慕的時候,他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堵得慌。
到底是什么樣的地獄你們才會覺得死亡是解脫與擁抱呢?
“你撒謊!是你害死了他對不對!肯定是的!”黃三忠狂吠著。
余安緩緩抬起頭,也不理他,只是換上了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重新回到了人堆里。
“你別走!”黃三忠甚至連流水線也顧不上了,反手就要抓住余安,可伴隨著一聲轟隆隆的巨響,那原本飛速運轉的流水線突然停止了運行。
工人們好像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氣一樣,紛紛癱倒在地上,臉上滿是解脫與迷茫。
黃三忠額頭大滴大滴的滑落,整個廠子里有資格停線的只有老板還有...那個靠身體上位的女表子!
但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那是清脆的高跟鞋點在廠房的地板上的聲音,噤若寒蟬的打工人團投過視線,眼睛都快看直了。
這是個身姿火辣異常的女人,姿色也是上佳,身著一襲緊身黑衣,款款而來。
“婷姐...”黃三忠討好似的笑著,搓著手,“您剛剛也看到了吧,那個豬玀居然把另外一個豬玀嚇死了...”
女人鮮艷如火的嘴唇勾起:“我當然看到了,李忠。”
“李忠?!”黃三忠目眥欲裂,“婷姐,我叫黃三忠啊!忠于三少那個黃三忠啊?”
“害死了三少的財產,還有什么資格說自己忠心?!”婷姐捂著嘴巴,陰惻惻的笑著,“李忠,從今天開始,你的主管身份已經被剝奪了!”
主管...身份剝奪?!
黃三忠猛地從地上暴起,想要沖到女人的面前狠狠的質問她,可女人身旁的兩個保鏢輕而易舉的就架住了黃三忠。
“婷姐...婷姐,我這次帶了這么多豬玀進來,我有功啊,死一個沒什么大不了的,您放我一馬吧,求您了。”黃三忠涕淚齊流、聲嘶力竭。
“什么你帶進來的豬玀?這些都是三少的財產!”婷姐的聲音冰冷無情。
黃三忠失控般的喊叫著:“你不能,你不能這么對我!
我為了這個主管的位置,我出賣了我的兄弟,我騙了好多人進來!我替你們通風報信這么多次,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我不想再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了,好不容易我一天才只用干十個小時的,啊!”
婷姐一臉的漠然,只是仰著自己好看的下巴:“去,讓他去日房好好的反省反省。”
日房...
黃三忠整個身體都開始不受控制般的抖動,忽的,他口吐白沫,徹底的昏了過去。
如同一條死狗,被人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喂,你們這什么意思?”
活生生一大活人就這讓在地上被拖走,看著還是挺滲人的,就剛剛的表現來看,眼前這個是在算不上什么正經廠子,一時間,這幫剛剛簽了合同的打工人心里直打鼓。
某個膽大的直接就開口問了。
“對啊,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啊?我們是來工作的。”
“我們不想干了,放我們回去。”
婷姐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回去?”
一聲令下,手中握著黑管的安保人員從暗地里走出,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就對準了這隊打工團。
“誰想走的,可以站出來。”
無人應答。
婷姐冷笑一聲:“那么,現在,準備老老實實的工作的站出來吧。”
場面大概停滯了三秒鐘以后,余安一臉憨厚的從人堆里走了出來。
“喂...你怎么?”張惟民伸出手,卻還是咬咬牙,跟著余安一起站了出去。
剩下的人都對余安二人怒目而視,好像他們是叛徒一般。
婷姐饒有興致的打量了這兩個精壯的漢子一眼,輕輕的捏著下巴:“兩個人...正好填上缺口,勉強還能運行的下去。
行了,就這兩個了吧,剩下的全部帶去日房好好的反省一下。”
聽到日房兩個字,原本沒有站出來的人群也突然的騷動了起來,剛剛那主管被嚇得口吐白沫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在場的眾人也不傻,自然不想進那個未知的鬼地方。
“我也想工作。”
“我愿意配合,別帶我去那個地方。”
“配合?晚了!”婷姐一揮手,槍口指在眾人的背上,強行抵著他們離開了廠房。
“隨便過來個人,領著他們去宿舍。”婷姐招呼了一聲,走來一個麻木程度如出一轍的男人。
他真像一塊木頭,即便是如此火辣的婷姐,他的眼神里一絲欲望也沒有,好似被精神閹割了一般。
“你們兩個收拾一下,準備一下今天晚上的夜班,注意跟上節奏,別脫節了。”
說罷,婷姐踢踏著高跟,離開了這里。
留下了憨厚老實的余安與有些懵逼的張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