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站在英靈殿閣樓上的曼斯放下了眼前的望遠鏡,如同熔金一般的瞳孔,也恢復成了正常的鉛灰色。
“幫這小子混過去了,應該沒有人發現吧。”曼斯自言自語道。
在他身邊,守夜人坐在亂糟糟的沙發上,翻看著美女雜志,聽到曼斯的自言自語后,這個家伙看起來非常不屑,他瞟了一眼曼斯,哼哼唧唧道。
“自信點,把那個‘應該’去掉!那小子絕對不會發現。我親自出手,要是讓一個小孩看出破綻的話,那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放?”
聽到這里,曼斯欲言又止,終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我一直以為言靈·戒律只能壓制混血種的力量,沒想到它竟然還能這么用。”曼斯語氣中帶著微微的感嘆,“大范圍隨意傳輸其余言靈的效果,簡直太可怕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如果你的戒律領域范圍足夠大,我們就可以定點傳送言靈·君焰,用來當炮彈了?”
“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提起學術問題,守夜人明顯正色起來,他放在手里的美女雜志,不著痕跡的擦了擦嘴角流下來的哈喇子。
“但僅限于理論上了,這個技巧實際操作起來太耗費精神,我現在的極限,頂多傳送一下言靈·雷池形成的落雷,再強的,就傳送不了了。”
“原來如此。”曼斯慢慢的點點通,一下子就想通了。
他又點起一根雪茄,站到窗前,繼續觀察著唐羽的動向,曼斯今天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確保唐羽成為自由一日中最后一個幸存者!
正打得熱火朝天的戰場上。
唐羽正蹲在掩體后面,感嘆人生,他感覺自己今天好像被歐皇附體了…
作為獅心會的第一小隊,唐羽所在的隊伍出戰次數是最多的。以至于到了最后,整支小隊里的人員幾乎全部都輪換了一遍。
只有唐羽這個家伙例外。
在這場令人熱血沸騰的自由一日當中,唐羽仿佛化身成神話中的光神巴德爾,受萬物的庇護。
所有射向唐羽的弗里嘉子彈,都險之又險的擦著他的身體飛過,看似兇險,但其實沒有一枚子彈真正命中他。
在雙方最后的狙擊手陳墨瞳與蘇茜極限一換一后,整片戰場上還能動的,就只剩下三個人了。
獅心會的會長,學生會的會長,和唐羽這個混子。
楚子航抱著自己的長刀,正一臉淡然的站在地上,和對面的凱撒對峙著。
“凱撒,看來今天是我們贏了!”楚子航挑了挑眉毛,神色不可置否,“我們還有兩個人…是你自己認輸,還是我們把你打到認輸?”
“輸不輸的,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嘛。”凱撒一臉淡定的回道,片刻后,他把目光放到了唐羽身上,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贊嘆。
“不愧是直面過龍王的人物,果然有手段…那么,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面對這個問題,楚子航沉默了。他如同萬年冰山一樣臉上沒有半點波動,沒有人可以從他臉上讀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唐羽感覺,以楚子航的性格,他絕對會和凱撒來一場真男人的一對一決斗,根本不可能叫上唐羽群毆。
但事實證明,是唐羽想多了。
“凱撒,你是個可敬的對手!所以,我會給你最大的尊重。”楚子航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在暗地里,他給唐羽遞了個是人都懂的眼神。
唐羽立馬會意,暗搓搓的蹲到掩體后面,假裝自己并不存在。
這已經是最后的決戰了,到了這種時候,遠方的曼斯也無法給唐羽提供更多的幫助。
如果他在這場只有三個人的戰斗中,釋放言靈·無塵之地,來幫唐羽作弊的話,那么這件事絕對會被其他兩個精英級別的人物發現。
“小子!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接下來成與不成,就要靠你自己了。”曼斯深吸一口雪茄,淡淡的白色霧氣從他的口鼻之間噴出,慢慢的彌散到整個房間當中。
坐在一邊的守夜人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家伙真沒禮貌!要抽煙去外面抽,把我這里弄得烏煙瘴氣…”
曼斯一時語塞,他頗為無語的看著茶幾上插滿煙頭的煙灰缸,嘴角抽搐幾下,還是沒有開口。
另一邊,楚子航非常不講武德的趁凱撒分神時撲了上去,銀光閃閃的長刀“村雨”劃破空氣,帶著嗚嗚的破風聲朝凱撒砍了過去。
凱撒沒有半點驚慌,他天藍色的瞳孔里閃過一抹不屑,伸手一抹,一直懸掛在腰間的獵刀“狄克維多”瞬間出鞘,迎著村雨撞了上去。
“叮…”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兩把好刀之間劇烈的摩擦著,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火花四濺!
唐羽從掩體里探出頭,手里拿著一柄改裝過的格洛克,隨時準備找機會給凱撒來一槍。
用楚子航的話來說,就是“不擇手段的勝利也是勝利,而勝利者永遠都是對的。”
從戰斗打響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分多鐘。
在這五分鐘里,兩個相貌都很英俊的大男人一直在激情互砍,如果某些腐女來了,一定會興奮到發瘋吧。
戰斗了這么久,按理來說他們的體力應該多多少少都有些消耗,但這兩個家伙…根本不能用常理來形容。
隨著戰斗的愈發激烈,他們如同狂戰士一樣變得更加興奮,武器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密集…以至于到了最后,空氣中甚至出現了幾道淡淡的殘影。
無處殘影從唐羽眼前飄過,看著他有些眼花繚亂,這種情況根本無法瞄準,即使混血種都是天生的神射手,也無濟于事。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分鐘。
兩個怪物一樣的男人終于露出了一絲疲態,比起戰斗剛開始,他們的動作明顯要遲鈍了不少。
在某個瞬間,唐羽敏銳的捕捉到的凱撒動作中的一個破綻,他極為冷靜的抬起槍械,輕輕的扣下手中的扳機。
撞針撞擊到弗里嘉子彈的底火,急速膨脹的氣體將煉金彈頭從槍膛中推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