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的很慢,眾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到達。
站在山下,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半山腰上極其突兀的木屋。
木屋還是與之前一樣,黑洞洞的木門打開,如同一張等待獵物自己送上門的大嘴。
無需多言,白雪樓發動《移魂大法》,劉云峰沒有任何猶豫的往山上走去,目標直指山中木屋。
俗話說得好,望山跑死馬。
即便劉云峰從山腳下出發,木屋也只是在半山腰,但是這么一段路他也走了足足兩個時辰。
等他到達木屋的時候,天都黑了。
但也正好,白雪樓想知道這座木屋與自己燒毀的獵人木屋是不是同一個,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人在屋內睡上一晚。
天色昏暗,劉云峰到達木屋后立馬就走進去。
白雪樓等人一直看著,木屋的門緩緩關閉。
接下來就是等待。
這個木屋到底是不是獵人的林中小屋,是否同樣具有恐懼詛咒,一切的疑惑都會從劉云峰下山后得知。
這一夜,白雪樓一直抬頭望著山腰處的木屋,不修煉不睡覺,就怕突然出現意外。
她現在的身體吸取了四個武者的內力修為,已然不是普通人可比。
如果讓她去熬鷹的話,不眠不休輕而易舉就可以把鷹熬到自閉。
一晚不睡對她不會有任何影響。
侍女和兩個車夫都睡著了,白雪樓在路旁升起火堆,注意力始終不離木屋。
長夜漫漫,眨眼間,晨曦光芒就從天邊綻放。
一夜,白雪樓看著木屋,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甚至都讓她不禁懷疑。
難道真是我多慮了嗎?
世上沒有兩片同樣的樹葉,但有兩個長相差不多的木屋,并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二者距離還如此的近,也不是天南海北。
或許就是獵戶之前在這里居住留下的木屋呢?
而就在他準備把心里這塊石頭放下的時候,一直到中午,山中木屋都沒有出現任何動靜。
白雪樓眉頭一皺,察覺到不對勁。
劉云峰被催眠后,必定會在今天早晨醒來下山。
現在卻遲遲不見人影,這其中肯定有古怪!
白雪樓拉著侍女往山上走去。
等兩人來到木屋前,白雪樓更加感覺這個木屋無比熟悉,與被燒毀的獵戶小屋是一模一樣!
再加上劉云峰始終沒有出來,白雪樓已經在心里確定,這個木屋肯定就是被燒毀的獵戶小屋!
只不過,它為什么又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木屋無法被毀去?
“進去,看見劉云峰就把他帶出來。”白雪樓命令侍女。
對于恐懼詛咒,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雖然迷迷糊糊就解除了詛咒,但并沒有人規定詛咒只能生效一次。
第一次可以解除,第二次如果加強,結果可就不一定了。
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侍女一臉害怕,不知道為什么小姐突然好想變了個人一樣,還拉自己上山,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屋子嗎?
侍女看著木屋,心中沒來由感到一陣恐懼。
“小姐,我怕。”
侍女遲遲沒有邁步,懇求的目光看著白雪樓,期望她能念在往日情分,收回命令。
但可惜,白雪樓從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尤其是女身,對同為女性的侍女,心中更是沒有絲毫同情。
白雪樓冷冷看著她,終于,侍女還是敗下陣來,低著頭,眼角含著淚水,恐懼無比向木屋走去。
就好像木屋是擇人而噬的洪水猛獸,侍女這段十幾米的路走的很慢,但只要她在前進,沒過多久還是走到了木屋門口。
侍女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閉著眼睛,雙手用力一下推向木門!
“嘭!”
“咳咳咳…”
灰塵滾滾,木屋里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開門的瞬間,一股濃濃的塵埃翻滾出來。
空氣中彌漫著塵埃,借著陽光,侍女艱難的探頭向屋子里看去,左右環顧。
頓時,侍女驚喜看見,劉云峰昏迷躺在屋子一角!
這一刻,她感覺心里的恐懼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急急忙忙就跑了進去,想要將劉云峰叫醒,趕緊離開這里!
而就在她走進屋子,鼻子嗅了嗅,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整個屋子里充斥著一股刺鼻氣味,就像是…
侍女下意識看向劉云峰胯下,果然,那里濕了一片。
心中奇怪,但侍女現在只想離開這里,也沒有多想,走過去拍了拍劉云峰,喊了幾句,見他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便只好將他背起,艱難走出了木屋。
兩人出來,白雪樓一眼就看到了劉云峰褲子上的水漬,頓時心下一沉。
劉云峰昏迷,加上這片水漬,她猜也能知道肯定是自己最擔心的結果還是出現了。
三人不做停留,趕緊下山。
等到下午,劉云峰才幽幽轉醒,且不等他開口說話,白雪樓立刻發動了《移魂大法》。
“你在木屋中看到了什么?”
劉云峰注意力登時被一雙充滿蠱惑魔力的眼睛吸引,本想開口喝水的話,話鋒一轉,回憶起了恐懼,果然顫抖說道:“娘子…是我的娘子…她發現我們了!”
“…原來這就是你最恐懼的事物嗎?”
劉云峰是個妻管嚴,白雪樓能夠理解這種恐懼。
這么說來,這個木屋的確與獵戶的木屋一模一樣,也附著恐懼詛咒。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是劉云峰這種還好,恐懼的只是自己的妻子,萬一碰到一個吳磊明一樣,心中恐懼事物是一個巨大的怪物,等到被恐懼吞噬的那一天,怪物降臨,也就必定會產生無數傷亡。
要知道恐懼詛咒很可能沒有數量限制,也就是說,或許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會出現成百上千帶有恐懼光環的怪物!
這無疑是一場滅世級別的災難,哪怕是武者,也會與普通人一樣,在面對恐懼光環的時候沒有絲毫抵抗。
最好的解決辦法肯定是銷毀木屋,但是,白雪樓做不到,木屋被她用火烤毀過一次,而現在卻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只能證明,她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