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宋奎房間中的密室內,尖銳的叫聲在不停回蕩,足足持續了三秒,方才停止。
“武姑娘,你醒了…”將手指從耳蝸中拿出,含玉冰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些許歉意,看向了柳舞卿。
而后者并沒有及時理會,反而是目光呆滯的,看向了剛剛發出尖叫聲的落櫻絮。
方才,柳舞卿并非是有意驚嚇對方,只是,在她發現了兩名玩家后,心思便被落櫻絮手中提著的“燈籠”所吸引。
也就在心生疑惑的同時,她并沒有直接對玩家打招呼,而是下意識走到了落櫻絮的背后,并輕輕拍了下對方的肩膀。也正是這一舉動,讓落櫻絮收到了驚嚇,侵蝕度再度提高,眼看就要到達頂峰了。
而此刻,柳舞卿心道:“這燈籠好生詭異,光線不堪,材質…像是琉璃。但…里面不曾有燭火,為何能夠發光?難不成用的是…夜明珠?”
僅僅是一瞬,她的心里就生出了數個疑問,而目光也從提燈滑向了落櫻絮的臉龐,“莫非…這風靈月影宗是西疆那邊的宗門。所以才會有這些奇怪的玩兒意。”思索之際,她的眼神也漸漸恢復了靈光,“不對,西疆那邊的女子,不是這樣的面容…洛姑娘他們,應當還是我蒼國之人。”
她心中,對于孟宇扯謊所說,又生出了其他的想法:看來…這風靈月影宗,的確有秘密。就是不知,他們此番下山是真的像其所說的那樣,意在游歷;還是為了…別的什么!
想到這,柳舞卿的眼中,又是閃過了一絲戒備。
“武姑娘…”見柳舞卿沒有理會自己,含玉冰再次輕喚了一聲。
她并不清楚,柳舞卿愣神的這段時間,是在想些什么,也沒有注意到對方神色之中的異常。
她只道是,柳舞卿嚇到了落櫻絮,自己也被后者忽然間的驚叫,嚇的出了神。
一秒鐘后。
“呃…嗯!”柳舞卿一怔,“韓師姐,你們這是…”她沉吟了一聲,隨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洛姑娘,我不是有意要嚇到你的,只是…”她稍加思索,決定全然不提燈籠之事,“只是見你們兩個看的出神,所以才沒敢發出聲音。”
“不…不礙事。”落櫻絮的心神,此刻也有所緩和,“武姑娘,你好些了么。”她說著,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
柳舞卿搖了搖頭,“方才中了那山寨頭領的奇毒,一時半刻恐怕難以解除。”她嘆息了口氣,“就是不知,這毒會不會有其他的影響。”
柳舞卿這話的確是她的心里話。就在剛才,她運功失敗,口吐黑血以后,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過直到現在為之,她也只是感覺到了身體的無力而已,并沒有其他癥狀。
也正因藥物不明毒性與難以根除效果,所以她才有所擔憂。
“果然是毒。”含玉冰暗自點頭,默默地說了一句。
而這話,自然也被柳舞卿聽了進去。
柳舞卿臉上一喜,旋即說道:“韓師姐…你知道這毒?可能解否!?”
“不,如何解除我并不知曉。”含玉冰搖了搖頭,“但我卻知道,這毒的毒性很強。”她頓了頓,“方才,我的手指只是碰巧沾染了掛在床邊的,一絲毒藥藥粉,就已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而且…直到現在,這不適之感還沒完全消除。”
她這話倒也不假。
雖然,含玉冰單憑感覺,已經很難發覺到藥性的存在,但…在她的狀態欄中,依舊存在著負面狀態的效果。
“僅是一點就有如此毒性么…”柳舞卿眉頭緊鎖,腦海中回憶起了,不久前,藥粉撲面的一幕,內心越發焦慮。
不過,一直憂心于一件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所以…她便將心思放在了別處。
柳舞卿說道:“韓師姐…你們二人為何會在這里。”
含玉冰早就猜到了柳舞卿會有此一問,所以提前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呵…武姑娘你有所不知。”含玉冰淡淡一笑,“方才我與師妹二人前來尋你,卻發現你已經陷入昏迷。再加上,當時外面的情況混亂,我們不好離開,所以便待在了房間之中…”
她瞥了一眼柳舞卿,接著說道:“在房中無趣,我二人便想看看屋中之物,誰成想,洛師妹無意間找到了密室的機關,打開了暗門。我們二人,這才走了下來。”
聽完了含玉冰的陳述,柳舞卿沒發現問題,于是笑了笑說道——
“那玉師兄他人呢?”她這也算是明知故問。
“玉師兄方才在和山賊打斗,估計這會兒已經差不多結束了。”落櫻絮插嘴道。
她這話自然也是根據支線任務已完成的提示,得出的結論。
柳舞卿之前和山賊頭領交過手,自然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所以此時,她對于孟宇的實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呵…原來如此。”柳舞卿輕笑一聲,揶揄說道:“玉師兄他…不會真是為了剿匪,所以才想要上山的吧!”
她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想要打探一下玩家們到底揣著怎樣的心思,而含玉冰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聽得出來這話中的含義。
對于孟宇的上山的意圖,含玉冰已經推測的八九不離十,而結論…無非就是求財,并沒有什么好掩飾的。
所以——
含玉冰笑著指了指地上的一個大箱子說道:“武姑娘,你看看那箱中是何物,應該就能猜出一二了。”
柳舞卿聞言,微微一怔,臉上帶著狐疑之色,掀開了寶箱的蓋子。
隨后,她便看到了一大箱的金子。
“這…”柳舞卿沉吟了一聲。
下一秒,含玉冰便走上前來,為其解釋道:“我們幾人此番下,并沒有帶夠太多錢財,所以…”她語氣微頓,晃了晃手上金子,“呵…武姑娘,我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吧…”說完,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呃…”柳舞卿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抿了抿嘴,回憶著剛才所聽到的話。
在含玉冰的解釋中,柳舞卿并沒有找到可以提出明確疑問的點,但她…就是覺得不靠譜。
試問,有哪個正經人會主動被山賊抓上山,就為了取點路上的盤纏?
這種行為和虎口奪食、刀尖上起舞,又有什么分別?
想到這,柳舞卿的心理已然否定了含玉冰的解釋。
“哼…除非那個玉朱子是狂妄自大的瘋子,否則絕不會干出這種事來!”她在心中暗暗說道。
不過心中雖是不信,但柳舞卿并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岔開了話題說道:“剛才來的時候,見二位正圍著口棺材…不知其中,可有秘密?”
她說著,雙腳已經邁開,走向了擺在密室最深處的那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