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村中已經有外人進入,但跟著金喜的那幾名中年男人還是十分恐懼山林中的詭譎之事。
不過,臉上寫滿了不情愿的他們,終究還是不敢抗拒村主任金喜的命令。只好在相互陪同之下,扭扭捏捏的朝著村外走去。
而孟宇一行四人則是在金喜的帶領下,進入了無望村中。
一路上,不少村民對著幾人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些男人的目光,不停的在云端倚夢的身上和臉蛋來回打量,但終究并未上前…
大約七八分鐘左右,孟宇等人來到了無望村的村委會。
房屋十分簡陋,但相比來的路上,村民所居住的房舍還是好了許多。
“記者同志,你們稍等…”金喜安排了四名玩家在屋中休息,隨后自己則是要離開,“高老師在村小教書…我去把她叫來,好協助你們完成工作。”
這話說完,他也不等四名玩家回應,就已經走出了房門。
待到金喜走遠,澹臺弈四處張望,隨口說道:“就這么走了…也不怕我們偷東西?”
云端倚夢翻了個白眼,“這土磚土瓦的有什么可偷的?”她心里還在對村里男人看她的眼神感到惡心,所以直到現在也沒什么好臉色。
而澹臺弈討了個沒趣,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道:“那他身為村主任,也沒必要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吧…隨便找個人不就能把高老師叫來?”
“有兩種可能…”歸無計摸了摸下巴,解釋道:“要么就是那個高老師,喜歡耍大牌。譜大,除了村主任別人叫不動。”
“要么,就是這位金喜主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想要接此機會避開我們…”說到這,歸無計突然放小了音量,朝著門外和窗外張望了幾眼后,對眾人說道:“不知道你們注沒注意到,剛才在玉兄弟說起村外樹林之事的時候,這位金喜主任的臉上表情…可是豐富多彩。”
歸無計稍加停頓,隨后說道:“所以…我懷疑這個金喜,十有八九和山林里鬧鬼的事情有關。”
聞得此言,澹臺弈和云端倚夢皆是咬著嘴角,微微皺眉,暗暗思索著歸無計的推測。
不過,孟宇卻在此時突然說道:“我倒是覺得,這金喜的表現…情有可原!”他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身前的一桌未打完的麻將。
“他能有這種態度,多半也和他的身份地位,脫不了干系。”
孟宇突然為金喜開脫,這倒是另外三人有些詫異。他們的目光也同時集中在了前者的身上。
“玉兄弟的意思是…”歸無計拉長了聲音,引導著孟宇繼續說下去。
“以無望村的條件來看,這名金喜村長恐怕就是村中村名投票選舉的,絕不可能是省市下放來的。”
“而一般這種情況下,金喜要么就是村中大家族的人,背后有點勢力;要么就是有錢。只有這樣,他才有望在這種民選中脫穎而出。”
“可這和我們剛才討論的事情有什么關系?”澹臺弈見孟宇停下,突然插嘴道。
“聽我把話說完…”孟宇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從剛才我們來的路上,村民們的表現來看,這位村主任在無望村還是相當有威嚴的。”
“至少,不管這些村民心中有什么想法,他們都不敢在金喜的面前造次。”說到這,孟宇微微一頓,“所以,我姑且把金喜當做我剛才說的第一種情況。”
“而在有勢力的情況下,無望村一但出現類似‘封村’情況的話,那金喜就相當于是土皇帝的存在。”
“外面的法律管不到這里,他在村里又有權有勢。這種感覺,無論放在誰身上,都不想輕易放棄。”
孟宇說到這里,掃了一眼隊友說道:“但…我們的到來,就相當于給予了金喜一把能夠打開封村之鎖的鑰匙。”
“金喜眼看著鑰匙捅進了鎖,他當然要糾結于…自己是否要擰動它。”
聽完了孟宇有條不紊的解釋,澹臺弈猛地拍了一把大腿,將陷入沉思的隊友嚇了一跳。
在被云端倚夢瞪了一眼之后,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后擔心的說道:“那這么說…我們豈不是成了妨礙人家的絆腳石了?他不會找機會除掉我們吧…”而這話說完,也讓屋內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除非這金喜是個欲望無限大的傻子…否則是不會做出,威脅我們生命的事情。”孟宇安慰了一句,繼續說道——
“我們進村的事情,可不僅僅是金喜他一個人知道。再加上我們剛才在村中的主道上走了一圈,現在估計,整個村里都已經傳遍了村子可以進人的事情。”
“有了這件事作為基礎,若是金喜執意要鏟除我們,也不讓村民出去的話,那就相當于是犯了眾怒。”
“而外面的人能進村的事情又是事實,他想要將每一個進了無望村的人都解決的話…說好聽的叫‘起義’,說不好聽的就已經是違法了。”
“所以這種里外不討好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
孟宇說完,接著又補充道:“再說了,就算是不再封村,他也依舊是村主任,權力依舊在身。他是不會抵觸我們的到來,最多也就有點可惜而已。”
“那他剛才為什么還要離開?”澹臺弈繼續問道。
“估計是安撫村民去了吧…”這次回答他的是歸無計,“他肯定是對村民說,已經派人出去查看了…”
“村子是否徹底解封,恐怕還是要看那三個村民帶回來的消息…”
孟宇聽他說完,再次提醒道:“那三個人被鬼嚇回來,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說到這,他話鋒一轉,“但…就算金喜表面不會對我們做什么,也難保他不會暗中下什么絆子。”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根據我的推測,這個副本在解決了我們各自身上的消失回憶問題后,恐怕還是要回到解決村外‘鬧鬼’的事情上。”
“而在我們完成任務的途中,為了不讓事情早些結束,他自己‘土皇帝’的感覺不那么快的消失。恐怕金喜最后會做出一些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他這話說完,隊友三人便陷入了沉思當中。
幾分鐘后,屋外便傳來了金喜的呼喊——
“記者同志,高老師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