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本是為了天下蒼生不為鬼魂所擾。”
“故而將那些鬼物囚禁于此,不想后來確是出了問題,那些鬼魂不能入輪回,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怨氣滋生。”
“后來有些鬼物漸漸的邊成了厲鬼,并且開始吞噬其他的鬼物,然后變得越來越強,最后甚至開始誕生,合體級別以上的鬼物,甚至有渡劫級別的鬼物出現,而且不止一只。”
“須彌山下和須彌山上空的往生云中,各誕生了一只渡劫級別的鬼物。”
“最后,為了防止尾大不掉,上任主持引山下那只鬼物入往生云,想驅虎吞狼。”
“想待兩只鬼物元氣大傷只是一舉誅殺。”
“這兩只鬼物皆是后天生成,不是走的鬼域化國路線,他們若是想擁有自己的鬼國,就不能允許自己的領地內出現另一個王。”
“他們如上任主持所料廝殺在了一起,最后往生云中的那只渡劫鬼物仗著主場的優勢成功的殺死了山底的那只。”
“但是雖然贏了,也吞噬了那只戰敗的鬼物,但是他自己也收了重傷,這真是出去的他的好時機。”
“不想上任主持入往生云中,卻重傷而返。”
“他封印了往生云,引天下佛門的愿力鎮壓其上,然后就坐化了。”
“并留下了禁令,后背須彌山弟子不得打開往生云。”
“上任主持大師是被那鬼物打傷的?”
‘不是,上任主持功參造化,已入飛升,哪鬼物絕不是他的對手。’
“主持坐化的時候,只留下一句話。”
“小心他們!”
“他們?”
“是的,須彌山這么多年一直在找這個他們,在找上任主持受傷隕落之謎,但是受于禁令無法打開往生云,這么多年一直毫無進展。”
“我們懷疑那只鬼物現在已經進化為了飛升境。”
“飛升境?”沐云驚呼,距離上次主持坐化已經過去了數千年,若是那鬼王已經成為了飛升境,并且劃出了鬼國。
這一出來,只怕人間無人能制。
也就是說,這往生云要是打開,整個須彌山就會瞬間被滅門,除非釋迦摩尼歸來。
“既然這樣,你們為什么還要繼續往往生云中輸送鬼物?”沐云疑惑道,這不是增強那鬼物的實力嗎?
老僧面露愧色:“哪鬼物實力太強了,雖被鎮壓無法離開往生云,卻能通過其強大的實力直接抽空整個須彌山的靈氣。”
“最后,須彌山和他達成了約定,須彌山繼續供給他鬼物,而他則歸還須彌山的靈氣,并且不踏出往生云。”
“大師信他嗎?若是他能出來,會不出來?”沐云反問道。
“整個須彌山都是罪人啊。”老僧沉默。
回到禪室,二人落座。
“既然如此,大師你們為何不離開須彌山,這樣他它也就無法威脅你們了。”沐云奇怪道,若是離開,那么抽空靈氣令眾僧無法修行這招就沒用了啊。
“若是離開須彌山,佛門聲譽受損,眾生愿力折損恐就再也無法鎮壓他了,他將離開須彌山,到時候必將生靈涂炭。”
“何況,須彌山乃是佛祖立教之地,佛門弟子怎可離去。”
“可是大師這樣做,就是將那些無辜的靈魂送入往生云,做那鬼王的食物,這與殺人何異?”沐云反問。
“這萬年來,世間共有數百處鬼域形成,其中有二十多起乃是游蕩的,無法轉世輪回的鬼物所為,共有數百萬凡人無辜枉死鬼域之中。”
“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優先保證活著的人。”老僧沉默。
沐云也無言,他不知道須彌山這樣做是不是正確。
他們救了無數人,卻也殺了無數“人”。
或許他們是對的,優先保證活著的人。
但是從另一個層面來說,他們也是兇手,是罪人。
以死去的人的魂飛魄散,換來或者的人的安寧。
那些進入往生云的鬼魂的下場只有一個,被當成食物,提升修為的食物而吃掉。
只有同一個鬼域誕生的鬼物才會把彼此當成自己人。
而往生云中是沒有鬼域的,或者說一開始沒有,因為他們都是外來戶,都是被引誘而來囚禁的。
也就是說,除了那個飛升境鬼物之外,他們都是食物。
“大師,這樣做,你們會下阿鼻地獄的吧?”沐云不忍道。
“罪過,罪過。”老僧面露愧色。
“等佛祖歸來,我等自愿永墮阿鼻地獄。”
“這罪,是贖不清的。”
你犯了一個錯,拼命的想去彌補,到最后才發現,錯了就是錯了,無論你如何努力,它都會一直在那里,贖罪到最后,不過是無能為力。
沐云沉默了。
想了想,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
“大師說說后面的讖語吧?”沐云開口道。
“好!”老僧也回過神。
“命中注定,這句不用多數,意思就是注定是天命之子的人就一定會是天命之子,逃不掉,也避不了。”
“這兩句即是上上簽,乃是人間的上上簽。”
“至于最后兩句,施主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老僧語氣有點低沉。
“老僧背了一座往生云,施主何曾不是背了一座城。”
“或者不止一座城,或許是北地蠻荒,或許是人間。”
“老僧背了萬年厲鬼,施主何嘗不是背著累累白骨。”
老僧此話一出,沐云瞬間臉色大變。
他站了起來,渾身真元波動,周圍的桌椅瞬間被溢散的真元震為了碎片,誅仙劍震動,欲擇人而噬。
還好,沐云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鎮壓了體內震動的真元。
老僧取出了一張椅子,遞給了沐云。
沐云道了一聲謝,接過坐下。
“大師認識我?”沐云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他感覺自己仿佛走進了一座無人的森林,黑暗,壓抑。
不知道往哪里走,卻又似乎哪里都是路。
“我能看見時間因果,施主身上皆是因果。”老僧道。
沐云沉默了下,問出了心中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大師,若是一個人犯了一個錯,他很愧疚,想去彌補。”
“但是他知道,無論如何去努力,他都無法抹去心中的那份愧疚。”
“那么他還有必要去努力,去彌補嗎?”
老僧笑了:“施主既然覺得愧疚,那么為什么不去做呢?”
“如果做了還是覺得愧疚,那就一直做下去就好了。”
沐云低頭沉思。
該死,了緣大師這語氣。
怎么有點像萬惡的資本家忽悠打工仔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