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身上的魔氣消失,一只悟性的手將她身上已經運轉了一半的魔功按了回去。
一條粗如山岳的巨大黑蛇在空中翻滾,攪動風云。
墨長老臉色劇變,他沒想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居然出了意外。
王元等人臉色蒼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么一會,蛇王就掙脫了困獸環,不是說這困獸環合體期的妖獸絕對掙不脫嗎?
“墨長老,你在干什么?”王元的聲音蘊含著憤怒,還有恐懼。
空中那不斷翻滾的蛇軀,凌厲的殺意,怎么看蛇王都不是來和他們交朋友的。
“你中毒了?”王元停止了質問,他看著墨長老已經完全全程了黑色的右手,一股腥臭味從他的手上發出。
墨長老沒有說話。
“好可怕的劇毒。”墨長老咬了咬牙,左手一揮,一只發黑的斷手從他肩膀墜落。
墨長老也是個狠人,直接斷臂求生。
斷裂的傷口中,鮮血噴涌而出,墨長老冷哼一聲對著斷臂處點了幾下,摸出取出一個藥瓶就往嘴里倒去。
鮮血很快就止住了。
王元等人圍在他的身邊。
局勢被詭異的逆轉了,天上蛇王虎視眈眈。
“蛇王大人,我們無意冒犯。”
“剛才都是誤會。”
“我們這就離開!”墨長老咬著牙道,說著小心翼翼的后退。
小黑的眼中露出了嘲諷的神色,隨后一張嘴,一道黑霧對著墨長老等人噴了過來。
墨長老頓時臉色大變。
這是獨屬于冥蛇一族的劇毒,號稱無物不毒。
墨長老全身真元運轉,一個透明的防護罩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擋住了蔓延過來的毒物。
但是…
滋滋聲中。
防護罩上出現了無數的破洞。
毒物輕而易舉的就服飾掉了墨長老全力發出的防護罩。
毒物從防護罩的破洞中鉆了進來。
噗通。
噗通。
那些靠的近的弟子直接倒在了地上,他們的修為根本無法和墨長老相提并論,對毒性的抗性自然也不一樣。
墨長老的臉色變了,他現在受了傷,如果沒有受傷倒是還能和蛇王周旋一下。
想到這里,墨長老一把抓住王元,然后飛速后退。
隨著墨長老后退,防護罩不攻自破。
毒霧將沒反應過來的人包圍了起來,他們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就倒在了地上。
隨后在滋滋聲中化為了膿水。
“先走,事情出了點變故。”墨長老低聲道。
“回去以后怎么辦,金烏之羽沒了,困獸環也沒了。”
“你我回去還有命在?”王元想到組織的殘酷,臉上滿是恐懼。
墨長老喘著氣,剛才強行運功,手臂上的傷口炸裂,有絲絲鮮血落下。
他一咬牙:“回去之后你我就一口咬定南天宗禁地中有渡劫以上強者,一口咬定是他干擾了我們。”
“雖然會受責罰,但是也至于危及生命。”
小黑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巨大的蛇軀翻滾,對著二人沖了過去。
兇威赫赫,冥蛇之王開始宣泄它的怒火。
王族的威嚴不容冒犯,褻瀆著必須以血贖罪!
面對兇神惡煞的小黑,墨長老一點都不驚慌,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塊血色的玉簡,無數的符文不斷的從上面冒出。
“空間玉簡?”許君驚呼。
墨長老沒有說話,他的臉上露出了肉疼的神色,這空間玉簡的制作極為復雜。
價值不可估量,他們這一脈在組織中沒落之后一直都過得很拮據,一直都在吃老本。
這次真是下了血本,目前看來還是血本無歸。
墨長老的眼中露出一絲惋惜的神色,捏碎了手中的空間玉簡。
空間一陣扭曲…
然后…
沒了。
小黑一口將王元吞了下去,尾巴一掃抽在了墨長老的身上。
妖獸的肉身本就強橫,這一抽之下,直接讓墨長老深受重傷。
身上的骨骼不知道斷了多少根,本來以他的修為不至于如此不濟。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黑想要擊敗他也還是要費一班手腳的 妙就妙在墨長老以為空間玉簡會將自己傳走,然后就沒有做防備。
不想…
墨長老將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噗呲,吐出一大口鮮血。
“怎么回事?”墨長老楞了下。
隨后他想起來什么,臉上露出了怨恨的神色,玉簡來自于組織,而遇見是假的。
他被拋棄了,或者說組織就沒想著在他身上浪費一枚空間玉簡。
“棄子,哈哈,棄子…”
“原來我們都是棄子,我說你們怎么那么輕易的就拿出了空間玉簡。”
“原來你們根本不在意我們的死活。”
“我們都是傻子。”
“以為能靠著這次任務東山再起。”
“傻子哈哈。”
墨長老神色癲狂。
他終于想起了這次任務的異常。
輕而易舉就獲得的空間玉簡,東山再起的承諾。
資料典籍中那些奇奇怪怪少掉的書頁。
突然全力支持。
空間玉簡是假的。
對他們來說自己等人不過是一堆棋子罷了。
自己等人不過是隨手拋出來的炸魚,能有所收獲最好,沒有也不虧。
是啊,他們那些站起來的人怎么可能讓我們這一脈重新起來。
位置就那么幾個,我們站起來了誰來讓位啊?
太天真了啊!
墨長老低下了頭。
小黑一口將他吞進了腹中。
許君松了一口氣,一會絕境,一會奇奇怪怪的翻盤。
她自己云里霧里的鬧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局勢逆轉了,還有剛才神神秘秘打斷她運功的又是誰。
站在地上,一陣眩暈感傳來。
小黑突然抬起了頭,隨后龐大的身軀對著懸崖跑去,一會就翻下懸崖消失不見。
“小黑,你干嘛去?”許君虛弱的喊道,這小黑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老弱病殘。
小黑沒有理她。
小黑剛走,兩道神光掠來。
化為了兩道身影。
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周儀還有一個老嫗。
許君一個激靈,瞬間頭也不暈了。
完蛋了。
沒想到三年了,還是被抓住了,還是宗主大人親手抓住的。
想到這里,許君覺得自己得先自救。
先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與來犯強敵殊死斗爭的宗門弟子,這樣私闖責罰也會輕一點。
“師父!”許君看著老嫗,委屈的叫了聲,身影一陣“搖晃”。
一副深受重傷的樣子。
老嫗心疼的一把扶住了他。
“師父,剛才…。”許君剛要說話。
老嫗打斷了她后面的話,對她揮了揮手。
“回去再說。”說著和周儀對著皓空山抱了抱拳,帶著許君離開了。
場中唯有一個小精靈呆呆的望著他們。
她小小的腦袋完全反應不過來。
這都是嘛情況?
南天宗外的一處密林中,一個簡陋的石室。
一個全身籠罩在斗篷中的人。
他的身前擺放著很多玉簡。
某一刻,碎裂的聲音噼里啪啦響起,玉簡開始出現裂縫。
直到…最后一塊玉簡碎裂。
他摸出了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小字:“已經打草驚蛇,蛇還活著,實力未知,打草者合體后期。”
隨后取出了一只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