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踏上皓空山,甚至都還沒接近那個宗門禁地。
一股強大的氣息直接壓迫在了他的身上,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一柄紅色的劍懸停在了他的身前。
他知道了那個人的意思。
離開,不要打擾我!
隨后天旋地轉,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驅逐出了皓空山。
那股力量之強是他平生所見之最,自從那時候起他就死了刺探南天禁地的心,安安心心的做起了看門的。
特別是有一日他居然在地上撿到了一枚丹藥,讓自己的修為成功的提升到了合體后期之后。
他屈服了。
時光荏苒,二十年后。
一片無比恐怖的劫云籠罩了皓空山。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
整個人間都被照亮了,恐怖的雷云將南天宗方圓數千里的天空都覆蓋了。
天地巨變,風云變色。
隨后無數的劫云對著皓空山落下。
無數的南天弟子狂熱的跪在地上。
劫云一連劈了九天。
這九日,整個人間不管白天夜晚,都仿佛在放煙花。
直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仿佛一位君王,向世人昭告他的歸來。
哪怕是遙遠的北蠻之地,那些不斷侵襲人間的魔族都看見了哪鋪天蓋地的雷霆,看見了那沖天而起的無形劍意。
整個人間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雷劫散去。
周儀神色復雜的看著皓空山的方向。
“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快就走到了那一步。”
“大成嗎?”
“是那位前輩嗎?”
“這是數千年來的第一位大成期修士嗎?”
“是的,這是人間數千年來唯一的一位。”有弟子狂熱道。
“這是我南天宗的前輩,我以后也要這般。”
“我也要如這前輩一般,我要這人間俱皆為我喝彩。”一個年輕的弟子握緊了拳頭,熱血沸騰道。
大陸北邊的無限遠之處。
一座黑色的巨大神殿坐落在這里。
一個身材魁梧,身穿戰袍的男子高做在王座之上。
這一日,他突然抬起了頭。
神色復雜。
天地要大變了嗎?
數千年,人間居然出現了大乘期的頂尖強者。
新的序章要開始了。
男子的臉上露出了狂熱的神色。
人間的壁壘就要消除了,天地大變,我魔族必將走出這片荒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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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宗不遠處的一個小鎮上,一個老頭正在算卦,他的旁邊坐著一個清秀的女子,女子的旁邊還跟著一個小丫頭。
女子的眼睛一片灰白,她好像是一個瞎子。
老頭著一臉的皺紋。
女子安靜的呆著,而老頭則在為一個婦人算卦,至于是在算什么就不知道了。
婦人剛離開,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就坐在了老人的面前。
“客人算卦嗎?”老人笑著道。
“算。”中年人笑瞇瞇的道。
“客人想算什么?”老人拿起了桌上的銅錢。
中年人道:“給我算一算南天宗突破的是何人。”
老人手一僵:“客人說笑了,所謂算卦不過是求個心安,看個吉時風水罷了,如何算得事無巨細?”
中年人依舊笑瞇瞇的:“別人自然不行,不過你可以。”
“天機子,我說得對嗎?”中年人道。
老人神色一變:“你是誰?”
天機閣是一個很神秘的宗門,他們每一代只收一個弟子,他們的占卜術天下第一。
而老人就是天機閣的當代閣主天機子,旁邊是他的弟子李秋秋。
中年人神色不變:“自我介紹下,鄙人沈溫修。”
老人神色一松:“原來是玉清掌教親臨。”
“不知道是這南州荒蕪之地,怎么有幸讓堂堂玉清掌教親臨?”
“南州荒蕪,但是南天宗不荒蕪啊。”
“嘖嘖。”沈溫修笑了笑。
“你能算嗎?我想知道這個南天宗神神秘秘的強者是誰?”
“我想知道南天宗這一百年來不斷突破的是不是一個人。”
沈溫修笑容溫和:“能算嗎?”
天機子皺了皺眉頭:“沈掌教應該知道,窺探這等強者可是大忌,可是會招來殺劫的。”
“這等強者天人感應之下,我只要起卦他必然察覺。”
“到時候別說是我天機子,只怕是沈掌教也不一定能離開這南州吧。”天機子道。
沈溫修皺了皺眉,他沒有說話,他知道天機子說的是實話,只怕自己這邊剛一起卦,那個神秘的強者就會感應到。
只怕自己結果還沒算出來,那個強者就殺到了。
到時候少不得自己又得跑路了,一個大乘期強者的追殺。
沈溫修晃了晃腦袋,去掉了這個可怕的念頭:“那你就幫我算算南天宗未來的運勢吧,避開這個人算南天宗對你來說不難吧?”
“我試試。”
天機子應了一聲,撿起桌上的三枚銅錢,搖了搖丟在了桌上。
“奇怪…”天機子走起了眉頭。
“卦象如何?”沈溫修身體前傾。
“卦象顯示,未來的南天宗…。”
“怎么樣?”沈溫修急道。
“如日中天,君臨天下。”天機子一字一句的道。
沈溫修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最壞的結果還是出現了,如果南天宗在未來真的如卦上所說如日中天的話,豈不是意味著所有人都要為南天宗讓路?
天下是不是要再度起兵戈?
“但是…。”天機子突然道。
沈溫修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你就不能把話一下子說完,老是大喘氣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沈溫修深吸一口氣:“但是什么?”
“但是卦象卻顯示這一切不過是空中樓閣,水中倒影。”
“嗯?”
“充滿著很多變數。”天機子皺著眉頭。
“我再算一卦,算算這人間大勢,看看能不能看出點端倪。”天機子道。
天機子臉色凝重,看著桌上的卦象。
“天下大亂,有人將于人間成…”
冥冥之中天機子仿佛觸動了什么不可言的東西,天空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道天劫,對他劈了下來。
沈溫修臉色不變,伸手一抓,將那道憑空出現的雷劫消泯于無形。
一切看起來云淡風輕。
只是天機子看不到的背后,沈溫修的手微微顫抖。
街上一時間行人促足,奇怪的盯著三人。
“爺爺!你沒事吧。”李秋秋摸索著抓住了天機子的手,但是她的臉上并沒有多少驚嚇,看來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了。
小丫頭連忙跟上防止李秋秋摔倒。
沈溫修沒有理別人,他盯著天機子,嘴中緩緩道。
“仙?”
“佛?”
“魔?”
天機子緊閉雙眼,不言不語。
“那個人來自哪里?”
天機子依舊不言不語。
卦不可算盡。
沈溫修點了點頭,他知道天機子的意思。
他留下一錠銀子轉身離開。
天機子搖了搖頭,聽說玉清宗的掌教很怕老婆,是個氣管炎。
想花點錢還得從土地那里騙。
沈溫修要是知道天機子心里所想,一定會后悔只給一錠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