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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拉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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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老大和高潛早就熱血沸騰,當即命令各自手下的精銳行動,帶好雷管和弓箭,出城追殺士氣低落的火狼幫諸人。

  臨行之前,聶文濤囑咐:“不要追太遠,當心中埋伏。”

  高潛冷靜地點點頭:“放心吧,我們知道利害,沒指望能斬殺他們多少人,只是想進一步打擊他們的士氣。”

  雍家軍也跟著追了出去,并沒打算追多遠,主要是想給嚴無法更大的壓力。

  杜雍邊追邊喊:“嚴無法,你個說話不算話的孬種,給老子站住!”

  嚴無法心神劇震,哪里敢還嘴,只想一門心思跑路,連指揮隊伍都顧不上,在此情況下,他的內傷又加重了幾分。

  事實證明,嚴無法敗退之后,火狼幫那三千之眾的士氣確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面對高潛和曲老大麾下精銳的追殺,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欠奉,更別說是反打,所有人都是玩命逃竄,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至于留守城中的士兵和百姓,都非常激動,就好像過年一般,凝聚力不知不覺在增強,對往后的發展充滿了信心。

  杜雍回城之后,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有很多人圍上去瞻仰他的風采,大聲贊揚杜雍或者詢問他有沒有事。

  人很多,甚至阻塞了街道,楊進等人不得不出面維持秩序。

  “謝謝各位鄉親!”

  杜雍頻頻揮手致意,表示自己沒事,讓大家不要圍著,要注意安全,并解釋道:“追殺的事情交給高校尉和曲校尉,我滿身是汗,就回來洗個澡,大家就靜候捷報吧。”

  好不容易疏散圍觀群眾,杜雍終于松了一口氣,加快腳步回家。

  菱菱和清瑤本在家中商量要定制什么家具,收到風之后匆匆出門,在半路迎到了杜雍。

  看到渾身灰塵的杜雍,她們兩個趕緊跑過來,左右夾著杜雍,仔細打量。

  聽到杜雍的呼吸有些沉重,菱菱擔憂道:“公子,你這是受內傷了嗎?”

  清瑤沒有說話,不過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杜雍。

  杜雍咧嘴一笑,露出了沾滿灰塵和血絲的牙齒,淡淡道:“沒大礙!”

  菱菱眉頭大皺:“什么沒大礙,你都吐血了呢。”

  清瑤拉著杜雍往前走,焦急道:“公子,咱們趕緊回家,我給你輸氣療傷。”

  杜雍擺擺手,輕笑道:“真沒事,不需要輸氣…”

  清瑤打斷:“明明傷的這么嚴重,怎么可能不需要輸氣?公子放心吧,我懂怎么療傷,在宮中的時候有學過。這時候可不是大男子主義的時候,聽我的吧。”

  杜雍啞然失笑:“我什么時候表現了大男子主義?就算要輸真氣,也無需你出馬呀,楊大哥和品玉都比你厲害的多。”

  清瑤為之語塞,有些悶悶不樂,好像是因為受到了小視。

  楊進見狀,趕緊打圓場:“公子說的沒錯,他打完之后,確實受了點內傷,但是走下城墻的時候已經恢復過來,現在只是有些累。”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家門口。

  大黑和賀老三趕緊推開大門,先一步進屋準備茶水和擦汗的毛巾。

  杜雍吩咐菱菱和清瑤:“你們兩個不用攙著我,趕緊去準備熱水和花瓣,我要洗澡。那個嚴無法害我血拼了五百多招,還追了好幾里,渾身都是臭汗。”

  現在確實是一身臭汗,但不是打斗所致,而是因為突破,毛孔里排了些雜質。

  菱菱和清瑤乖巧地答應,退下去準備。

  等她們下去之后,品玉人小聲問道:“公子,真的沒事?”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看著杜雍,神情嚴肅。

  “怎么可能沒事?”

  杜雍苦笑了兩聲,旋即撈起衣擺,露出發青的雙肋,感慨道:“骨頭都差點被敲斷,為了鼓舞士氣我才強忍著。嚴無法那混蛋,底子是真的厚,短短五百多招,他最起碼發了三十次殺招,都是最簡單的擺拳和鞭腿,你們猜我什么感覺?就像面對一個銅人!他若是能沖到晉滅境,我估計能和赤腳老鬼扳手腕。”

  眾人都驚嘆不已。

  品玉人咋舌道:“如此厲害的角色,以前怎么沒有名聲啊?”

  楊進嘆道:“天下那么大,江湖那么遠,并非所有人都能出名,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出名。不過經過此戰之后,無論是公子還是嚴無法,名聲都會迎來一波增長。”

  眾人點頭同意,不管今日之戰誰勝誰負,那激烈的過程都會傳出去。

  熱水準備后之后,杜雍前去洗澡,他謝絕了菱菱和清瑤擦背的請求,坐在浴桶里,并沒有立刻清洗身體,而是使用氣療術療傷,然后催動真氣梳理身體。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杜雍內傷盡愈,也熟悉了登樓四重帶來的全新感觀,心中對于更高層的境界越發渴望,所以干脆坐在浴桶里修煉起來,如癡如醉。

  不知過了多久,清瑤的聲音傳入耳內:“公子,還沒洗好嗎?”

  杜雍睜開雙眼,發現浴室里的溫度增高了很多,四周盡是水霧,浴桶里只剩一半的水,而且正在沸騰中。

  “我去!”

  杜雍暗嘆一聲,趕緊發散寒勁,讓沸騰的水冷卻下去,淡淡道:“馬上好!”

  清瑤推門進來,看到那么多水霧,沒好氣道:“公子,你到底是洗澡還是練功啊?”

  杜雍站起來,伸手撈過干毛巾擦拭身體,隨口應道:“邊洗邊練。”

  清瑤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說很快就會洗好,然后去睡覺嗎,怎么洗了那么久?”

  杜雍笑了笑,解釋道:“練功的時候,順便睡了一覺。”

  清瑤伸手扇散水霧,目光不自覺地往杜雍的下方瞄,掩嘴嬌笑道:“公子,你這么激動,剛才為什么不讓我擦背?”

  杜雍低頭一看,果然很激動,神色頓時有些訕訕,當即用毛巾掩住,淡淡道:“這是練功之后的自然反應,并非尋常的激動,你不懂!”

  清瑤沒有反駁,只是笑的更大聲。

  杜雍無語,繼續擦拭身體,岔開話題:“現在什么時辰?”

  清瑤眨了眨眼睛,曖昧道:“天色已經暗下來,正是睡覺的時辰!”

  杜雍將毛巾拋給她,順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然后跳出浴桶,迅速穿好衣服,接著單手拎起浴桶走出浴室,浴室里當然可以倒水,但這水很臟,還有些異味,倒在外面更好些。

  清瑤見杜雍如此輕松,大訝道:“公子,你什么時候變成了大力士?”

  杜雍哂道:“我以前不也拎過嗎,干嘛那么驚訝?”

  清瑤搖頭,解釋道:“這個浴桶不同,比以前的更大,而且材質更密,重量幾乎是兩倍,而你卻還是那般輕松。”

  說到此處,清瑤睜大眼睛,滿臉好奇:“公子,你又進步了嗎?”

  杜雍慢慢走到露天的院子里,抬頭一看,天色果然已經暗下來,將浴桶中的水倒掉,然后拎回浴室放好。

  清瑤一直跟在后面,追問道:“公子,問你話呢!”

  杜雍覺得肚子有點餓,往飯廳走,隨口應道:“大戰之后必有感悟,進步是理所當然的,你從沒和別人決戰過,不明白也情有可原。”

  清瑤嘀咕道:“誰說我沒有和別人決戰過?”

  杜雍揚了揚眉頭:“聽你這語氣,好像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啊,說來聽聽?”

  “開玩笑的!”

  清瑤笑了笑,解釋道:“不是決戰,而是比賽,公子想知道什么比賽嗎?”

  杜雍抬抬手,等候下文。

  清瑤湊上來,看著杜雍的眼睛,感慨道:“我不是陛下賞給公子的嗎?這不是指定的,而是我比賽贏來的。”

  “啊?”

  杜雍抓了抓腦袋,追問道:“什么意思?”

  清瑤解釋:“那時候琴妃娘娘說,陛下要賞賜一個宮女給杜公子,讓宮女們自薦,結果很多宮女都爭取這個機會,所以搞了個比賽。比的東西很多,女工、詩詞、廚藝、算學,諸如此類,最終勝出的人是我。”

  杜雍聽完有些無語:“你們都沒見過我,干嘛爭取?若我是個混蛋怎么辦?還有啊,我記得你好像是什么青陽宮女,在宮里應該有點地位的,不至于很難熬吧?”

  清瑤感慨道:“青陽宮女是比普通宮女要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說到底,青陽宮女只是陛下賞人用的,和金銀無異。平時雖說衣食不愁,但幾乎沒有任何自由,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做錯事。所以每當聽說有機會出宮,姐妹們都很積極,就算跟個混蛋,也比宮里好啊。”

  說到這里,清瑤很欣慰:“公子當然不是混蛋,我賺大了呢。”

  杜雍哂道:“別以為很了解我,我耍流氓的時候你是沒見過,可怕的很。”

  清瑤嘻嘻笑道:“我見過啊,晚上的時候,確實可怕。”

  杜雍翻了個白眼。

  清瑤又問道:“公子,我聽人說,那個嚴無法有登樓五重的實力,你竟然能打敗他,那你現在是什么境界?”

  杜雍淡淡道:“我并沒有打敗嚴無法,我們是兩敗俱傷。輪硬實力,嚴無法遠在我之上,他平時應該經常打勝仗,所以低估了我這個年輕后輩,出招略有粗糙。除此之外,城墻上的雷管隊的弓箭隊也給了嚴無法很大的壓力,讓他無法全力發揮。”

  “哦!”

  清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來到飯廳之后,菱菱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非常豐盛,她正在擺碗筷。

  至于楊進等人,正在高談闊論,見杜雍進來,就各自入座,開始吃飯。

  杜雍坐下來,端起一碗蔬菜湯一飲而盡,欣然道:“討論什么呢?”

  楊進先喝了一碗酒,笑道:“高潛和曲老大已經傳消息回來,戰果不俗呢。我們正在討論接下來應該怎么擴大戰果。”

  “戰果不俗?”

  杜雍眼睛亮起,追問道:“高大哥和曲老大只帶了一千人追殺,壯士氣自然沒問題,要取得實質性的戰果很難吧?”

  品玉人哈哈笑道:“公子,在高潛和曲老大的帶領下,弟兄們都加足了勁追殺,因為有加強版雷管的威懾,所以火狼幫那三千人根本就沒敢反打,只知道落荒而逃。高潛本來沒打算追多遠,哪知道火狼幫這批人不熟悉懷離縣的地形,竟然一頭栽進了水渠里,過渠的時間,被箭射死四百多,剩下的都竄進了對岸的山里,高潛見好就收,沒有窮追不舍。”

  杜雍目瞪口呆:“還有這種好事?”

  楊進點頭:“那個水渠我見過,是個灌溉渠,有好幾丈寬,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清理,所以兩側都長滿了高高的茅草,落荒而逃的時候,栽進去也正常。”

  杜雍大感可惜:“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強撐一會兒的,說不定能干掉嚴無法,到時候他們就是群龍無首的局面。”

  品玉人認真道:“公子,嚴無法畢竟是頭領,火狼幫那伙人就打仗能力算再不濟,也該明白群龍無首有什么后果,怎么可能任由嚴無法被干掉?”

  杜雍想想也是,輕笑道:“說說而已。”

  清瑤插了一句:“楊大哥,高校尉和曲校尉有沒有說嚴無法怎么樣?”

  楊進輕嘆道:“過渠之后,嚴無法好了很多,臉色不再蒼白,肩膀的大傷口也止了住血。公子說的沒錯,嚴無法的底子確實很厚,絕非蒙混之徒。”

  接下來的日子,懷離軍和嚴無法的部隊進入拉鋸的階段。

  高潛和曲老大頻繁率隊出城追殺。

  懷離軍一直保持著高昂的士氣,同時也保持著冷靜,該追就追,該放就放。嚴無法面對追殺也保持著冷靜,他率領隊伍在山谷和田野流竄,盡量牽制著高潛和曲老大的追殺隊伍。

  雙方偶有碰撞,但是規模不大,損傷都有限。

  至于飛字營,并沒有派人幫助嚴無法,而是全力購糧運糧。

  “這樣拉鋸不行啊,等飛字營緩過勁來,咱們全都得縮在城里!”

  杜雍和聶文濤分析形勢的時候,都有些著急,可是想不出好辦法。

  苦思冥想的時候,城門守衛來報:“杜爵爺,城門處有個江湖人士想見您,他行跡可疑,所以我們就將他攔住,可他說是您的結拜兄弟!”

  杜雍心中一喜,趕緊起身:“我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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