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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改變的機會

  摸了摸放入懷中的銀錠,彌太郎走出了城主府。虛假的情報并不能瞞住川島宗太多久,必須在暴露之前完成自己的“大計”。

  上萬人的維京援軍到來的情報,城中很快便傳開了,知曉到如此振奮的情報后,守城的軍隊士氣受了很大的鼓舞。

  因為彌太郎的“真實”情報,川島宗太還趁著深夜,派遣了一支騎馬隊偷偷出城,往彌太郎說的方向打探,試圖與維京軍隊取得聯系。

  “必須一次成功,沒有多少時間了。”在城中一陣尋找后,彌太郎站在一棟簡陋的酒樓面前,心中決絕的想道。

  這棟用華夏文字書寫著“酒館”二字牌匾的木樓,正是雜兵頭目們占據的“大本營”。

  城中大大小小的雜兵有十幾股,但能夠占據這棟酒樓,有資格住進去的,只有兩個雜兵頭目。

  作為曾經統帥一百多名雜兵的彌太郎,正是其中的一人。

  酒樓的一樓,幾十名雜兵正聚在一團,玩著賭博游戲。

  由于紀律性太差,川島宗太并沒有讓雜兵擔負守城的重任,而是將他們收攏在一起,作為“不穩定因素”給管理了起來,除了不準他們在城內滋事外,并沒有其他更嚴格的管制。

  彌太郎的進入,讓眾多雜兵頓時側目,紛紛大笑著打著招呼,雜兵們不通武士禮儀,只是將頭目視作帶領自己發財的大哥一般,并沒有絲毫拘束之意。

  “佐武義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你!”彌太郎一眼就看到那個獨自在角落喝悶酒的年輕人,此人正是和自己一同占據這棟酒樓的雜兵頭目,走上前對其急切的說道。

  看到彌太郎的出現,佐武義長的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放下手中的大碗,奇怪的問道:“彌太郎,你竟然還活著?”

  “走,去樓上詳談。”彌太郎笑著的拉住佐武義長的手,然后直接去了頂層的閣樓。

  之所以尋訪佐武義長,是因為他的身份十分不簡單,和自己出身平民不同,佐武義長是真正的大名之后。

  會流落到今天的落魄境地,全是因為佐武義長在伊藤大將軍掀起的吞并戰爭中,擊殺過伊藤大將軍麾下最親近的旗本武士,因此家族便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只能在逃生后故意隱藏身份扮作雜兵。

  坐在閣樓上,彌太郎望了望著城主府的方向,然后向佐武義長簡略的講敘了自己如何混入城中的經過。

  “什么?援軍的消息是假的?!”佐武義長臉色難看的雙拳緊握,看著彌太郎問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不知道這是死罪嗎?城主一旦發覺立刻就會抓捕你,你還是快點逃走吧。”

  “死罪?”彌太郎聞言,握著腰間的刀柄笑道:“今晚誰會死還不一定呢,義長,我現在已經投靠了一位大人,那位大人有能力改變我們的一切!”

  “什么?投靠了一位大人?”

  佐武義長回想彌太郎說過的話,有些頓悟的驚呼道:“彌太郎,難道你投靠華夏人了嗎?你怎么可以這樣做,一但在華夏人的麾下效力,以后就沒有任何東瀛大名會收留你了,你會被當做異邦人,受到永恒的排斥的。”

  “哈哈,,義長,你剛剛是在說排斥嗎?”

  彌太郎慘笑的站起身,指著城主府的方向,眼中帶著恨意說道:“現在我不正是被人排斥著嗎,還用得著等以后?”

  拔刀出鞘,彌太郎將佩刀插在木桌上,眼神決絕的繼續道:“義長,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劍豪的身手,也沒有顯赫的出身,一切都只是靠著汗水,拼命的用時間沉淀,才得到曾經的一切。”

  “但是,主家輸掉了戰爭后,我什么都沒有了,混在雜兵堆里到現在像野狗一樣,被人牽著到處劫掠,還要被人瞧不起,我不要過這樣的生活,機會,我需要一個機會!”

  取下胸前簡陋的護具,彌太郎扒開自己衣服,露出滿是刀痕的胸膛,然后對佐武義長說道:“這不僅僅是我的機會,義長!這也是你的機會啊!如果你選擇加入,我們就一起在這個亂世中掙扎著活下去,如果你拒絕的話,我就權當報答你父親的恩德了,請用此刀斬下我的首級,然后換取川島宗太的賞識吧!”

  “父親,,我該怎么做?”佐武義長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拔出佩劍,看著逐漸閉上雙眼的彌太郎,心中一陣苦澀。

  家族遭遇了近乎滅頂的打擊,身邊只剩下十幾名武士跟隨,隱藏著家族的一切特征,只為了活下去。

  有著苦練的身手又如何,什么人也沒有救下來,什么也改變不了,在軍隊數量的洪流面前,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渺小,如何奢望復仇,連生存下去都是如此的艱難。

  “如果不是有彌太郎的幫助,我此刻已經死了吧。”佐武義長持刀走近彌太郎,回憶著這一路的遭遇,心中感慨道。

  就在佐武義長心中進行艱難抉擇的時候,彌太郎看著對方向自己走來,額頭上冒出了一陣汗珠,人生就是一場豪賭,為了拉攏這個家族,此刻彌太郎又賭上了自己的一切。

  看著武士刀一步步的靠近,彌太郎緊張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偷看佐武義長的表情,心想難道自己這一次會賭輸了嗎。

  安靜的氛圍格外讓人緊張,閉上雙眼的彌太郎感受著夜風的微涼,等待最終的結果降臨。

  “我選擇光復我的家族!”良久,佐武義長開口道。

  彌太郎聞言睜開眼,便見到佐武義長握著佩刀,收回了自己腰間的刀鞘,然后一副做出決斷的樣子繼續道:“說吧,要我怎么做?”

  “賭贏了!!”劫后余生的感覺讓彌太郎心情舒暢起來,真的賭贏了,仿佛自己的運勢到來一般,彌太郎生怕佐武義長反悔,立刻開始講敘自己的計劃,強調其中的可能性。

  拉攏佐武義長,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武藝高超,而是因為其麾下的十幾名武士,才是今晚能成事的關鍵。

  家族破滅,只有同為族人的武士,才會跟隨佐武義長,一但佐武義長下了決心,彌太郎知道自己等于是直接得到一股強大的戰力。

  “少主?你這是要做什么?”

  在一間廂房中,佐武義長召集麾下的十幾名族內武士,讓彌太郎宣布了計劃,族人立刻就質疑起來,做這種事情一旦失敗,就等于把家族唯一的火種給撲滅了。

  “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彌太郎強調道,然后開始解釋說道:“我之所上報虛假的援軍情報,就是為了引誘川島宗太去聯系維京人,他身邊有多少武士?為了能聯系上維京人,已經把麾下戰力最強的一批武士,組成騎馬隊派出城去了,此刻是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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