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自然要與人分飲,不然獨酌有何意思?”
袁起說罷,看了一眼身旁的不虛。
“不虛高僧,你既然法號不虛,想必就不需要此物了吧?”
袁起沒那么小家子氣,那么一大壇子酒,他們三個能喝多少?
“飲酒雖是佛門大戒,那是怕門中弟子酒后使德,壞了規矩,貧僧誦讀佛經數十年,精修武藝,有些戒律就算破了,也能把持的住。”
不虛依舊笑吟吟道,清規戒律只是給心智不堅的僧人準備的,像他這種高僧,偶爾飲頓酒,不耽誤事。
再看那聶風,不知何時已經將雪飲刀拿在了手中,正不斷摩挲著。
既然如此,袁起也不墨跡,直接將麒麟鞭放入了壇中,順便將一把在山上采摘的野枸杞也撒了進去。
“這酒就暫時寄放在你這了,你可不能偷偷喝了。”
無名的為人,袁起還是很放心的,不過該調侃還是要調侃。
“放心,待麒麟酒成,無名會通知各位。”
面對袁起的調侃,無名依舊背著手,氣質獨到,伸手一拍,巨大的酒壇直接被震飛,一股真氣包裹,埋入了地下。
當夜,幾人都留宿在了中華閣,但卻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劍圣!
說來也巧,今日正是無名假死之日,劍圣為了心愿,與劍晨一戰劍招被破,在只言片語中,竟有了劍二十三的想法雛形。
燈光映照中,無名的身影越發顯得神秘。
“故人多年不見,快進來一敘。”
劍圣眼中露出一絲欣喜,他一生的對手,竟然還活著!
直至門前,依舊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直到進入屋中,看著無名絲毫未變的模樣,恍如隔世。
“來,喝杯酒吧。”
無名斟出一杯酒,竟是血紅之色。
“老夫一生滴酒不沾!”
劍圣傲然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無名,不知這家伙在搞什么。
“這可是火麒麟鞭泡出來的酒,世間僅此一壇,你不喝可惜了。”
無名緩緩舉杯,感受著杯中傳來的奇異能量,忍不住露出一臉陶醉。
“酒乃穿腸毒藥,是練劍之人的大忌,它只會腐蝕人的心性!”
劍圣依舊不屑,伸指一點,一道劍芒穿過蠟燭,直射酒杯!
然而還未碰觸到酒水,便被一股無形劍氣所阻擋。
“看來你的功力又大增了,就算再比,我也依舊必敗無疑。”
劍圣并不驚訝,反而有些釋懷。
無名一杯酒飲盡,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又繼續斟了一杯。
“真不來點?現在不飲,以后可沒機會了,我剛才仔細觀察你的氣色,你的壽元將盡,飲了這壺酒或許能讓你多出一年半載的壽元。”
無名將酒遞給劍圣,抬手示意。
“此酒真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劍圣接過酒杯,心中依舊存疑。
“今天有位異人,從凌云窟中除了火麒麟,將麒麟鞭帶到此處泡酒,我以劍意逼出麒麟鞭中精華凝成一壺藥酒,便是給你留的。”
“你這樣拿人家東西不好吧?”
雖是這么說著,劍圣還是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待察覺出酒中之氣,頓時挑起了眉,緊接著拿起酒壺,朝嘴中灌了進去。
什么穿腸毒藥,此刻恨不得多來幾壺!
“我希望你飲了此酒之后,不要再去與雄霸決戰。”
無名雖知劍圣心意已決,依舊想極力勸阻。
“哦?為何,你也認為我會敗么?”
若是之前,劍圣也沒必勝的把握,但飲了這杯酒后,他即將腐朽透支的身軀又得到了一絲補充,已有足夠的時間,讓他來完成心念中的劍二十三了。
“并不是,而是我感覺會有一個比雄霸還要強的人即將出世,他或許會成為整個武林的浩劫!”
這種感覺也是來自他天劍境界的感應。
“武林浩劫?當年你成名之時,不也被稱為武林浩劫么?”
說起年輕之事,無名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那時為了一氣之爭,劍挑武林十大門派,力壓群雄,一度成為武林之矢。
“這次與我當初不同,總之我希望你考慮考慮。”
無名也說不上所以然,但冥冥之中的氣機感應,讓他一直為此事擔憂。
“不用考慮,我會去擊敗雄霸,留他一條狗命,若你所說那浩劫之人出世,正好一試我劍二十三的無上劍意!”
劍圣此刻雖然還未開始參悟劍二十三,但以他的天資,既已生出此心,便決然能領悟出那種劍意!
“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不加強求,不過希望你能將劍晨帶在身邊,也防有個不測。”
帶著劍晨,只不過是怕劍圣在與雄霸決斗之際,劍意太盛殺了雄霸。
劍圣并沒有拒絕,他此刻雖然飲下了麒麟酒,可還需一段時間將酒中精氣煉化,方能讓肉體吸收,氣血穩固,有一人在身邊照顧,也能省很多麻煩。
入夜,兩人促膝長談,無形中達成了某種交易。
另一處無人冰洞之中,步驚云看著日漸腐朽的孔慈,心中已然被恨意填滿。
未得到冰魄,他只能將孔慈的尸體重新帶回冰洞,可即便冰寒鎮壓,可依舊阻擋不住尸體的腐敗。
這處冰洞,正是當初劍圣閉關苦修之地,也是步驚云修煉劍二十二的機緣所在。
如今他已經將劍二十二完全修煉完成,正要一闖天下第一樓,報仇雪恨!
一掌震碎山洞,頭也不回的就此離去!
他卻不知,這一去,竟坑了后來與雄霸決斗的劍圣。
袁起也感應到了中華閣有特殊的客人,畢竟那一閃而過的鋒芒劍意,根本不屬于無名。
袁起沒動,聶風也沒動,不虛更是不加理會。
三人各懷心思。
袁起則是不想干擾到劍圣,畢竟他還想見識一下毀天滅地的劍二十三。
而聶風,當初毀滅無雙城的罪魁禍首,他可不想見到劍圣。
至于不虛,純粹是不想見而已。
第二天將近中午,袁起便從一樓的客房中走了出來。
他這身體的重量,是住不了二樓的,除非時刻保持靈力附身,那樣還怎能睡的好覺。
“猿前輩,早啊。”
聶風似乎一直關注著袁起,聽到動靜,便直接推開了窗,從二樓跳了下來。
緊接著便是不虛,還有無名。
劍圣在凌晨時分,便帶著劍晨離開了中華閣。
“你們這是干啥子?”
四人的樣子,生怕他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