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一聲清脆,一把明晃晃的寶劍,輕易隔住了風柱的日輪刀,不死川實彌一抬頭,看到一張淡笑的面容。
“這么沖動做什么?”明劍一抖,不死川實彌暴退數步,而眾人也看到趕來的李觀云三人。
灶門炭治郎大松口氣,心中大為感激,密璃見他的一瞬間,眼中星光閃爍:“一段時間沒見,李先生更帥了。”
平時密璃也會來蝶屋做客,兩人的見面的機會也有些,但畢竟是戀柱,不能老是往蝶屋里面跑。
話一出口,左右兩個柱訝異望來,密璃的臉騰一下紅透,她竟然不自覺的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時逢李觀云,尚有閑暇,望了她一眼,密璃大驚,連忙低頭,腦袋上面白霧騰騰,叫人生怕她中暑。
身后蝴蝶姐妹自然察覺,香奈惠面露古怪之色,而蝴蝶忍恨恨盯了李觀云一眼,銀牙咬得咯吱響。
李觀云還納悶呢,禰豆子看到他的一瞬間,“阿巴!”便像一只歡脫的小狗,原地起跳,蹦到了他的脖子上。
“她認識你!”“你究竟怎么回事?”此情此景,眾人無不變色,這只小女鬼,明顯認得李觀云。
再聯想到李觀云是從鬼窩逃出,但現在和小女鬼的關系不可謂不簡單,在場大半的柱,都驚出一身冷汗。
李觀云無奈一笑,任由禰豆子爬來爬去,低頭望了眼炭治郎,發現他懷疑人生的目光,不由一陣好笑。
“首先我聲明兩點,一:禰豆子不受鬼王控制,二:禰豆子沒有吃過人,我都可以保證。”
李觀云說完之后,背后蝴蝶兩姐妹自是安心,原本她們就不相信李觀云是奸細,只是感覺他和這女鬼關系不小。
風柱眉目緊皺,咄咄逼人:“既然是你說的話,我們暫且相信,但你現在,是想包庇這個小女鬼嗎?”
灶門炭治郎心臟緊提,總覺得自己一家的事情,連累了李觀云。
“我包庇她又如何?”
蝴蝶忍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而風柱的表情端是分外的精彩,是啊,李觀云包庇他又能怎樣?他又不是對手。
灶門炭治郎也傻了,還可以這么說話的嗎?
這可是鬼殺隊最強大的柱們啊,李觀云仍是能夠如此強勢嗎?
李觀云不顧眾人目光,將亂爬的禰豆子夾在腋下,讓她稍微老實一點,望向產屋敷耀哉:
“當主應該也明白這兩兄妹的身份,有話進去說,免得隔墻有耳。”
產屋敷正要點頭,風柱仍然不能釋懷:“你說她沒有吃過人,好,證明給我們看。”
只見風柱割破手指,溢出一滴鮮紅,他不僅是強大的劍士,同時身上的血液,還是鬼類夢寐以求的稀血。
哪怕是下弦,看到他流血,都免不了瘋狂,何況是禰豆子這種小鬼,而他血液甫一出現,頓時吸引禰豆子目光。
李觀云見眾人臉上,大都有著不信之色,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松開了夾住禰豆子的右手。
下一刻,禰豆子飛撲上去,眾柱面色各異,果然,這天下哪里有不嗜血的鬼,哪怕再可愛,也是一個鬼!
不死川實彌輕蔑一笑,一甩手,血珠飛向禰豆子,只要禰豆子吃了這滴血,就坐實了吃人鬼的身份。
李觀云笑容不改,蝴蝶姐妹疑惑的看著他,而很快,禰豆子用手掌接住了不死川實彌的血液。
“吃人惡鬼,你想要庇護,也不可能!”風柱暴喝一聲,灶門炭治郎身軀狂震。
而大部分柱的眼中,也有決意,哪怕李觀云庇護,但若是這鬼吃人,那必定要遭到誅殺,以免遺禍人間。
然而,下一個眨眼,禰豆子聞了一下掌心的稀血,仿佛被定住,隨后捂著胸口,大口干嘔,如同聞到什么惡心至極的東西,不僅吐了老半天,還瘋狂的用手在地上搓來搓去,搓下來幾層皮,才把稀血搓干凈。
眾人大腦宕機,眼睜睜看著禰豆子,一臉苦相的跑到李觀云身邊,一副求安慰的樣子。
風柱瞪眼:“這,是你教的?”
“你的血太臭了,她根本吃不下。”李觀云莞爾一笑,略掃風柱一眼,又望向眾人。
風柱呆了呆,饒是無法置信,以前戰斗之時,他利用稀血的特性,不知多少次反敗為勝,今天這小鬼怎么回事?
明明一開始還很渴望,但一聞到他的稀血,跟聞到排泄物似的,讓風柱懷疑人生,他的血有那么不堪嗎?
他的稀血,那可是鬼類難以抵擋的誘惑好不好?風柱在風中凌亂之時,李觀云微微而笑,望向眾人。
“大家看到了,哪怕是稀血,禰豆子都從心眼里抗拒,普通人更不用說,我說她沒有吃過人,各位還不信嗎?”
密璃這時連忙道:“我相信李先生。”李觀云投來目光,略有謝意,密璃連忙低頭,不敢對視。
產屋敷這時開口:“好了,都跟我進來吧,他們兩兄妹的身份,是需要告知你們。”
眾人一聽,入了內堂,將炭治郎留在外頭,看著屋中的各柱:“李顧問能證明她不吃人,我很欣慰,另外有一點,我希望大家都要牢記,且不能暴露,灶門炭治郎和他妹妹,正是鬼王無慘滅口的,疑似日之呼吸…”
產屋敷耀哉解開謎題,十柱這才明白炭治郎兄妹的重要性,可能是對付無慘的大殺器,萬不能隨意打殺。
如此,哪怕是最不滿的風柱,也知道輕重的道理,露出信服之色,半個小時之后,眾柱各自散去。
散會之前,產屋敷耀哉看著還賴在李觀云身上的禰豆子,笑道:“她跟你這么親密,也就交給你照顧了。”
李觀云不置可否,本來想有時間去接禰豆子,沒想到快了一步,和蝴蝶姐妹離開,屋外,望炭治郎緊張的雙眼:
“你妹妹就暫時交給我和花住蟲柱照顧,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害他,你有空,也可以來蝶屋看看。”
“這樣…好的,謝謝顧問。”灶門炭治郎又喜又驚,但總體還是喜多一些,李觀云的厲害人所共知。
禰豆子暫時跟著他,雖然會有點舍不得,但不是見不到,而且有他保護,也不怕鬼殺隊仍有人對禰豆子不利。
四人回到蝶屋,走過前院,修養的傷員早已見怪不怪,只是偶爾有幾個親眼所見,通過仰臥運動表達憤慨。
一路來到自己居住的小院,蝴蝶姐妹沒有離開,尤其是蝴蝶忍,目光尤其犀利,一會兒望望他身上爬來爬去的禰豆子,一會兒望望李觀云那帶些微笑的臉,李觀云見此,不由發笑,將禰豆子扯下來。
正要說話,香奈乎也來了,好奇的望著禰豆子,有點不太確定的說道:“這個,這個是個鬼嗎?”
禰豆子本來在李觀云手里撲騰,看到香奈乎的瞬間,眼睛眨動,小心謹慎的走過去,伸出一只手。
香奈乎還有點無措,片刻,迎著禰豆子疑惑的目光,她也遞過去一只手,兩人的手緊握,禰豆子頓時面露開心。
李觀云余光望去,發現禰豆子纏住香奈乎,似乎要讓香奈乎帶她一起玩,倍感驚奇。
也許是看到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禰豆子有點想要探索一番,所思及此,李觀云眉頭緊緊皺起。
三人在臺階上坐下,見他眉目皺著,香奈惠微聲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李觀云一笑,瞄了眼疑竇重重的小忍,解釋道:“我從鬼窩離開,碰巧遇上無慘清除日之呼吸的傳承者一家,等無慘離開,發現了禰豆子,帶著她遇上珠世,住過一段時間,但我記得,那時候的禰豆子,已經恢復人性。”
李觀云又補充了幾句,香奈惠認真傾聽,而蝴蝶忍眼中的疑惑也漸漸消失,望著禰豆子的眼中,頗為同情。
她們都是被鬼害得家破人亡,灶門一家更是由鬼王無慘親自出手,禰豆子和炭治郎能逃過一劫,真可謂奇跡。
李觀云心中不無腹誹,小忍方才一副想問又忍住不問的樣子,活像個醋壇子,真是有夠逗人的。
蝴蝶忍道:“也就是說,之前的禰豆子,已經慢慢恢復清醒,但是現在,又變成你一開始遇到時的狀態了?”
李觀云點點頭,這時禰豆子興許是新鮮感過去,扔下香奈乎,小跑過來,毫不客氣的坐在李觀云懷里。
“阿巴…”三人目光望來,只見禰豆子張開小嘴,李觀云不假思索,割破手指,放進她嘴里。
“你這是,在喂她,她不是不吃人嗎?”香奈乎眉目輕皺,看著禰豆子的眼中,多了幾分戒備。
李觀云搖搖頭,開始觀察禰豆子體內的情況,三種血液已經融合成為一體,不分彼此,恐怕現在,已經是徹頭徹尾不懼陽光的進化鬼,且按理來說,她的人性早該完全恢復,但為什么現在反而退回懵懂的樣貌?
李觀云沉思之余,禰豆子的身軀忽然發生了變化,在三人震驚的目光中,李觀云懷里坐著個身材勁爆的美少女。
李觀云面色微變,連忙逼出太陽之力,融于血中,禰豆子這才心滿意足,不一會兒,時隔幾個月,終于嘗到好吃食物的禰豆子,在李觀云的指示下,變成了七八歲的小蘿莉,松開嘴,拱拱身子,自顧自睡著了。
“她,她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大。”香奈乎驚呆了,感覺禰豆子的身材,是她無法達到的高度。
兩道銳利的視線逼來,李觀云手一攤:“別這樣看著我,她原本應該比香奈乎還小一點,但變成鬼后,忽大忽小,而且自從我阻止她體內的鬼血侵蝕后,只對我的血有反應,其他的血都吃不下去。”
“李觀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有沒有對她做過什么。”蝴蝶忍第一個跳出來找茬,一臉狐疑看著他。
“天地良心,我能做什么?”李觀云搖頭不止。
蝴蝶忍冷哼一聲,香奈惠也覺得事情有點出乎意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李觀云頓時一本正經起來,掃了眼用羨慕眼神看著在他懷里睡著的香奈乎,本著不能厚此薄彼的精神,將香奈乎拉到身前,她還有點放不開,畢竟雖然表明了心跡,但還沒來得及和蝴蝶姐妹說明呢。
李觀云咳嗽一聲:“我直覺,灶門兄妹,將是以后對付無慘的秘密殺器,你們都知道,無慘殺他們一家,是因為疑似日之呼吸傳承者,而我覺得,不用‘疑似’二字,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禰豆子體內的血…”
李觀云聲音低沉,說出禰豆子自己的血,混合他太陽之力的血液之后,能夠對抗無慘的鬼血,同時對陽光免疫。
“你的意思是,她現在可能已經不怕太陽了,這種鬼,千萬不能讓鬼王知道。”香奈惠訝然道。
蝴蝶忍也面色變換,李觀云不會騙她們,那么現在這禰豆子的重量,著實不下于萬鈞。
“具體看明天實際情況。”見兩人注意力果然轉移,不糾結禰豆子變身美少女的事情,李觀云微微一笑。
而且據他的估計,這個秘密不大不小,遲早會暴露,哪怕他沒有告訴產屋敷,但珠世那邊,恐怕已經透露了。
如此,產屋敷不可能不重視,灶門兄妹,一個變鬼卻克服了陽光,一個日之呼吸的傳承,均對無慘殺傷力巨大!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蝴蝶忍就來了小院,李觀云頗為無奈,他練眼的時間都還沒到,小忍來的真夠早。
不一會兒,香奈惠和香奈乎也如約而至,四人等著禰豆子展現不怕陽光的一面,靜候第一縷晨曦破曉。
陽光照進小院,禰豆子瞳孔一縮,忙不迭避開,三人目光微訝,李觀云更是驚奇。
以前那個孜孜不倦,和陽光斗智斗勇的禰豆子哪里去了?而他一發問,禰豆子支支吾吾:“豬…豬豬教…的。”
李觀云納悶,哪里來的豬?莫名其妙冒出來一頭豬,蝴蝶忍靈光一閃:“珠世教你避開陽光對嗎?”
禰豆子猛點頭,李觀云頓時了然,鼓勵道:“不要怕,禰豆子,把手伸進陽光里面試一試。”
禰豆子臉上還有點怕怕,但在李觀云的鼓勵下,很快探出一只手,而李觀云已經準備好迎接肉香味。
但下一刻,禰豆子白皙的手臂上,只是微微泛出淡淡的黃,如同表皮受熱,輕微灼傷。
香奈惠見此,竟有三分緊張,她親眼看到不懼陽光的鬼類,而香奈乎,雖然不太明白具體,也覺十分驚奇。
禰豆子被燒熟都不怕,這點灼傷的痛楚,更不算什么,不需要李觀云鼓勵,大著膽子邁了出去。
看著在晨曦中蹦蹦跳跳的禰豆子,蝴蝶忍輕聲道:“這個秘密,不能夠暴露,至少是現在,如果讓鬼王知道…”
四人目光交匯,信任在其中流淌,李觀云招招手,禰豆子有點不樂意的退出陽光。
她小身子都泛出淡黃,但一轉眼,片片近乎于透明的皮膜脫落,顯出白皙的肌膚,鬼類的恢復能力,讓人仰望。
李觀云鄭重的看著她:“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出現在陽光里,很危險的,知道不?”
禰豆子小眉頭一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下一刻,撩開他的衣擺,鉆了進去,還作出瑟瑟發抖的樣子。
“你教了她些什么?”蝴蝶忍恨恨道,三人目光古怪望來,李觀云尷尬一笑。
隨后的時間,炭治郎偶爾過來看看禰豆子,發現她健健康康,心中老懷大慰,哪怕禰豆子對他沒有像李觀云那樣親密,炭治郎也一點不吃醋,只要妹妹快快樂樂的,就足夠了,以后也能讓她慢慢恢復記憶。
密璃也有時會來蝶屋,主要是找蝴蝶忍,總是刻意避開李觀云,讓他還以為自己哪里惹到密璃了。
“香奈乎的任務,怎么全都是在鬼殺隊里。沒有像別的成員一樣,出門做任務?”這天,李觀云佯裝不解道。
香奈惠笑道:“香奈乎還要和我學習花之呼吸,順便幫小忍照看傷員,身上的任務也很重呢。”
李觀云似笑非笑,香奈惠很快敗下陣來:“這孩子,沒多少殺心,怕是不能夠干脆利落的擊殺鬼類。”
李觀云輕抱住她,香奈惠并不抗拒,他輕聲道:“我陪香奈乎出去做幾個任務,不能總讓你保護她。”
“也好。”香奈惠輕輕點頭,她確實是不放心香奈乎,才一直沒有安排她出本部。
很快,李觀云整裝待發,帶著香奈乎出去歷練歷練,禰豆子也纏著他不放手,無奈只得帶上。
李觀云在蝶屋門口,香奈乎和禰豆子在身后,張開雙臂,給了香奈惠一個擁抱,又不客氣的強抱蝴蝶忍一下。
“總感覺你是想自己出去透透風。”蝴蝶忍推開,還跟他嘀咕。
這些天,她一直待在自己毒藥密室里面,輕易不會出來。
一方面,是研究身上毒是否還有別的解除方法,另一方面,也是在和珠世遠程通信,共同研制變人藥。
故以小忍可比香奈惠還要忙,還叫李觀云取笑過幾回,說她朝著大毒婦的目標邁進,讓蝴蝶忍白眼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