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精神錯亂了吧?”蝴蝶忍撇撇嘴,瞪了他一眼。
看到李觀云不退讓,嘀咕兩句,去給他盛了一碗飯。
李觀云心中狂喜,前輩不愧是前輩,誠不欺我!
于是他一臉嚴肅,四人很快吃完了飯。
席間香奈惠苦苦憋笑,香奈乎莫名其妙,蝴蝶忍還有意無意投來目光,嗯,李觀云這家伙,一定是中邪了。
香奈惠收拾碗筷的當口,李觀云咳嗽一聲,“哎呀,這個肩膀,好酸啊。”
心中暗思,方才小忍已經被他震懾住鳥!
現在這稍微暗示一下,還不乖乖過來給他捶肩揉腿!
蝴蝶忍翻了個白眼,反倒是香奈乎小跑過來,李觀云按住她的手,這振夫綱,主要是振蝴蝶忍!
李觀云喝一聲:“小忍,沒聽見嗎?還不過來給我揉肩,非要我親自開口!”
蝴蝶忍攥緊拳頭,看著他一副囂張的模樣,差點就忍不住了,不過轉念一想,絕對是發神經,順便中邪了。
蝴蝶忍瞄他一眼,來到他背后,膝蓋頂住尾椎,替他揉起肩膀。
李觀云聞著那讓人有些暈乎的幽香,心中卻是暴喜,前輩,真乃神人也!
揉了一會兒,蝴蝶忍還擔心的望了他側臉一眼,不會真的變成神經病吧?那可咋辦呀。
李觀云正爽著,絲毫沒有注意,眼見火候差不多:“我房間里的襪子被子,拿去洗了,明天我要看到干凈的!”
蝴蝶忍撞了他的后腦勺一下,有點生氣的跑掉了,李觀云咂咂嘴,什么情況?
“你是不是發燒了呀?”香奈乎眼睛撲閃撲閃的望著他,還伸出手去抹他眼眶周圍的鍋底灰。
“呃…”
香奈惠一臉好笑的走過來:“聽說你白天去了音柱哪里,他是不是教了你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李觀云大搖其頭:“前輩教我的是大道理。”
香奈惠忍不住笑了:“那你明天真該去拜訪一下他,聽說他下午摔了一跤,摔得不輕。”
李觀云一呆,很快到了第二天,敲門之后,音柱臉上略有青紫,尷尬一笑:“昨天運氣不好,摔得有點慘。”
又坐了一會兒,音柱天南海北的聊,絕口不提御妻之事,李觀云頭皮發麻,回到蝶屋,卻見洗好的被子和襪子。
不由一笑,學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
月余之后,香奈乎參加最終的入隊選拔,地點在藤襲山,這是最后一道考驗,通過就能成為鬼殺隊劍士。
考驗完成的條件,需要在藤襲山上存活七天,這原本不算什么,但藤襲山上,囚禁了一定數量的惡鬼。
這才是考驗的關鍵,雖然基本都是低級鬼類,數量也不多,但對于新入隊的劍士來說,一旦碰上十分危險。
當然,這一道考驗,不僅是對實力,也有其他方面,如果有本事,能夠躲藏七天不被鬼發現,也算是通過考驗。
數十個激動而又驚恐的少男少女,集合在一處,望著鬼殺隊劍士把守的關卡。
他們度過了重重考驗,終于來到這最后一關,一旦加入鬼殺隊,就將獲得系統性的指導,甚至拜柱為父母。
而他們中大多數人,基本都是被鬼害得家破人亡,對鬼恨之入骨,急欲加入鬼殺隊,殺鬼報仇。
灶門炭治郎在人群中,側戴狐面,眼里十分堅決,灶門一家,除了他外,其他的基本都可以斷定死了。
但灶門炭治郎不相信,禰豆子失蹤,說不定有活著的可能,為了這個念想,為了死去的家人,他爆發了。
那天他遇到了水柱富岡義勇,也見識到鬼類的可怕,他乞求水柱能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
水柱將他引薦給前任水柱,而灶門炭治郎雖然沒修煉過呼吸法,但資質不俗,再加上心中執念驅使。
他取得的成績,令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也十分的驚訝,半年時間不到,他就把水之呼吸學了個七七八八。
灶門炭治郎看著打開的大門,心中十分堅定,他一定要成為鬼殺隊的劍士,殺鬼為家人報仇,并且尋找禰豆子!
香奈乎也在人群中,她張望了一會兒,心里稍微有點失落,這最終的考驗,是不容許柱插手的。
要做到絕對的公平公正,哪怕她是花柱的繼子也不例外,當然,蝴蝶姐妹,對香奈乎的實力也十分的放心。
香奈乎低垂眼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著人流,也慢慢進入了關卡,待到眾人入內,關卡頓時關上。
等到考核者們進去,關卡外面的幾個鎮守的劍士,也三三兩兩放松下來:“不知道這次能活下來幾個?”
“不太樂觀啊,這里面的雖然是低級鬼,但由于饑餓過度,都有一定的智慧,比起外面的低級鬼還難對付。”
劍士們正聊著,產屋敷家族,也就是鬼殺隊當主的兩個女兒突然起身,欠身一禮:“李顧問。”
“不用這么客氣,我就隨便來看看。”李觀云一訝,他在暗處,雖然沒有刻意隱藏,但不該這么容易被發現。
聽到‘李顧問’三字,在場的劍士無不投來目光,他們是外圍的劍士,幾個月都去不了本部一趟。
而要說最近本部,風頭最盛的人是誰,那無疑是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智慧與力量并存的那個男人。
劍敗四柱、二柱傾心、乃至于當主,知他不愿意成為柱,都特地開設一個不下于柱的顧問職位。
當然,最讓人浮想聯翩的,還是他之前深陷鬼窩,但現在卻逃出生天的消息,引得無數鬼殺隊劍士欽佩不已。
李觀云見眾人目光,他倒是很隨和,沒有什么架子,微微頷首,眾人觀之,俱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來產屋敷的兩個女兒面前,她們既是主考官,也是監視者,李觀云一笑:“我進去看看。”
眾人面色微變,李顧問這是要破壞規矩嗎?兩姐妹不由露出為難之色,李觀云竟是如此直接。
“騙你們的。”李觀云哈哈一笑,灑然而去,兩姐妹輕舒口氣,眾人也不由笑了。
又不禁去思索,李顧問來到這藤襲山,他何等尊位,難道說最近有上弦出沒,那可就不得了,眾人戒備無比。
李觀云繞開看守處,隨便找了一處地方,這藤襲山周圍,有毒藤花環繞,人畜不能入,鬼類不能出。
但他家里有個小忍,哪些藤花有毒一清二楚,同時他的實力,也已經讓他不是太畏懼,只要小心一些即可。
輕易穿過了花網,李觀云進入了藤襲山中,果然聞到許多駁雜的鬼氣,而他一現身,當即引起個低級鬼的注意。
“居然還有成年人類,今天要大飽口福了!”那低級鬼眼睛發光,竟會說話,叫李觀云不無驚奇。
看著撲過來的惡鬼,他搖頭一笑,信手折下一截枝條,往后一甩,便離開了此方。
那低級鬼正是疑惑,想要繼續撲上去,枝條呼嘯而來,以他無法理解的速度和力量,將他的腦袋打成碎肉。
藤襲山中,山高林密,又是午夜,正是惡鬼橫行之時,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被一頭低級鬼包圍。
那小男孩看到鬼的一瞬間,那尖牙利齒,可憎面容,心中殺鬼的勇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這才發現,他的仇恨,如此之虛假,哪怕父母被鬼所殺,但他仍然缺乏殺鬼的勇氣。
小男孩大叫一聲,讓那低級鬼更加興奮,張開血盆大口,撲咬過來,小男孩也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血肉淋漓在身,那小男孩陡然睜大眼睛,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反而是眼前的鬼,成為了無頭的尸體。
尸體漸漸消散,也讓小男孩看到,那空蕩的頸子上,插著一根不知名樹木的枝條,像一朵插花。
香奈惠孤軍奮戰,她被兩頭鬼包圍了,一左一右,夾攻而來,口中叫囂:“我最喜歡吃小女孩,肉嫩!”
另一個同伴也大呼小叫,強大的力量,壓迫香奈惠的刀鋒,讓她后退數步,口中微微喘氣。
兩頭鬼呈合圍之勢,將香奈乎包圍在其中,香奈乎胸口起伏著,似乎是已經力竭。
她已經殺了兩頭低級鬼,正要找地方休息一下,沒想到又出現兩頭,讓香奈乎有點猝不及防。
兩頭鬼舔著嘴唇逼近,彼此只剩兩米的距離,兩鬼心中,俱都泛出一股子寒意,仿佛下一刻就會身首異處。
香奈乎見兩鬼微呆,也有些奇怪,但她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原本以為會受一點傷,但現在看來不用了。
她深吸口氣,足尖點地,小身軀騰空而起,在空中側翻一圈:“花之呼吸·六之型·渦桃。”
兩只鬼駭然變色,直欲抵擋,卻架不住雪亮刀光,頭顱俱皆落地,饒是不能置信,居然會呼吸法?
如果是會呼吸法的隊員,說明他們可能是柱的繼子之類,實力不會差,不是低級鬼類能夠對付的。
香奈乎殺完鬼后,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心中忽而有點漣漪,驚喜轉頭,但見冷夜林木婆娑,稍微有點失落。
于是在林間找了些野果充饑,又跳上一顆大樹,好恢復體力,今天還是第一晚,不能消耗太多。
躺在樹梢上,香奈乎又有點睡不著,思緒有點發散,她確實長大了很多,也十分感激,能有現在的生活。
于是對于始作俑者,總是有一分特殊的感情,看著他和蝴蝶姐妹生活在一起,就覺得十分的高興。
以前的話,只要他偶爾摸摸自己的腦袋,香奈乎就已經很滿足了,但現在隨著長大,卻變得不那么滿足。
她想要更多,卻不是太清楚那是什么,她想要更多,又十分的猶豫,無法說出口。
如果她像忍小姨一樣就好了,忍小姨真的很勇敢,比她勇敢多了。
想著想著,倦意涌上,香奈乎嘀咕兩句,進入了淺睡的狀態,方才她觀察過,這附近沒有鬼。
風吹林木,嘩嘩作響,樹葉撥開,香奈乎上方的枝丫,李觀云推開綠葉,看著淺睡中的她,微微而笑。
劍道披荊斬棘,不滯于物,卻也甘愿守護這一份美好,惟愿天長地久。
后半夜的時候,一陣輕微的打斗聲,將香奈乎驚醒,上面的李觀云嘖嘖稱奇,對香奈乎的警覺性十分高興。
香奈乎卻是不知道李觀云在暗處,她透過重重綠葉,望向打斗的地方,這山上,除了人和鬼戰斗,難見其他了。
她遲疑片刻,倒也沒有多留,輕巧躍下樹冠,朝著打斗聲的方向趕去,甫一接近,聞到一陣鬼類的惡臭。
這鬼不是普通的鬼,估計已經是接近高級鬼的程度,再走兩步,果見一少年,與一奇形怪狀的惡鬼搏斗。
那少年身上已有傷痕,而那惡鬼,卻是一個圓滾滾的生物,細細看去,當能發現,那是許多手臂糾纏所致。
“來了個女的,那剛剛好,一男一女,一陰一陽,大補。”手鬼桀桀怪笑,攻勢越發急促。
“水之呼吸·水面斬擊!”灶門炭治郎又驚又喜,這鬼的實力超出預料,讓他十分棘手,然而援軍到來,卻是叫他大喜過望,連忙一招猛攻,斬向手鬼襲向香奈乎的扭曲長臂,香奈乎屆時拔刀,兩人合擊,手鬼無功而返。
“灶門炭治郎,我吸引他的注意,你找機會斬他的腦袋。”炭治郎戴狐面,雖驚不亂,小小年紀,分外勇武。
香奈乎點點頭,而暗處的李觀云,聽到這個名字,又看那少年的長相,覺得十分的熟悉。
那手鬼正是怪笑,他身為幾百年的惡鬼,雖然只是中級鬼的程度,但陰謀詭計屢試不爽。
尖嘯一聲,那圓滾的身體,爆發出六條手臂,各有三條,襲向兩人。
灶門炭治郎,用出水之呼吸,有驚無險,而香奈乎六下疾刺,竟是將手鬼的三條手臂直接砍下。
炭治郎一訝,這少女年紀輕輕,不僅漂亮,而且好像比他還厲害,不由多看了兩眼。
手鬼吃痛,縮回斷手,一邊等待復原,一邊生長出新的手臂,他是個中級鬼,恢復能力自是不如弦月。
兩人收斂顏色,嚴陣以待,那手鬼對付一個炭治郎或許可以,但加上一個香奈乎,就沒那么好拿下的了。
但他絲毫沒有退意,一瞥炭治郎的狐貍面具,怪笑道:“狐貍小鬼,你是鱗瀧左近次的弟子吧?”
“是又怎么樣?”炭治郎和手搏斗,怒喝一聲。
“像你這樣的,我吃了不少,都是他的弟子,其中尤以一男一女兩個小鬼最為鮮嫩…如果沒記錯,你是第十四個了,乖乖讓我吃了,送你去和你的師兄師姐們團聚。”手鬼喋喋不休。
炭治郎聞言,頓時心神失守,難以相信,手鬼吃了他這么多師兄師姐,一怔之下,被手鬼找到破綻。
炭治郎拋飛而出,香奈乎想要救援卻來不及,而手鬼打倒炭治郎,用出全部的實力,攻擊香奈乎。
香奈乎勉力支撐,炭治郎仍然是心神不定,腦海中回憶起家人的畫面,握緊了手中的刀刃。
放目望去,香奈乎捉襟見肘,而手鬼奸猾一笑,數條手臂,扭曲如枯藤,破風刺去。
炭治郎面色大變,瞬間提起精神,不能看著香奈乎被手鬼得逞,穩定呼吸法,高喝道:“水之呼吸…”
“停下。”他聲音卻被另一股聲音所打斷,香奈乎面上的驚容,在一瞬間,轉變為歡喜。
而那手鬼,只覺一股透徹心扉的殺意包裹身軀,竟讓他如被牢籠捆住,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李觀云瞥了炭治郎一眼,不甚在意,香奈乎笑如春花,更不多看手鬼一眼,一溜小跑過來,投入他的懷中。
“你果然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香奈乎支支吾吾,說著自相矛盾的話,讓李觀云莞爾而笑。
手鬼眼珠轉動著,這個男人,這個突如其來的男人,好似另一個維度的生物,僅僅一縷殺意,就將他懾服。
他移動著眼珠,竭力想要看清這個男人的樣貌,然而只是看到一縷衣角,便覺得眼目刺痛。
心中駭然失色,這殺意如此純粹,不知殺了多少人,他的實力又何其恐怖,哪怕是柱都無法比擬。
他數百年的惡鬼,也曾領教過前任水柱的厲害,那是他這種等級的鬼,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然而今日,他卻是見到了,在可望而不可即之上,原來還有另外一個層次的存在。
他甚至只能看著那個男人的衣角,而無法有任何的動作,哪怕他沒有出手,就是這么平淡的站在那里。
灶門炭治郎晃晃腦袋,清醒幾分,看到抱住少女的男人,又掃了眼手鬼,那目中的惶恐,讓他分外的驚訝。
“這位先生…”炭治郎遲疑道。
“我姓里,你可以叫我李顧問。”李觀云笑了笑,摸著香奈乎的腦袋,對炭治郎微微一笑。
炭治郎一聽,心道真是個奇怪的稱呼,不過之前,好像聽外面的劍士聊過什么顧問,但他沒有過多的在意。
“好的,顧問先生,這個鬼,你是施了定身法術嗎?”炭治郎眼中頗為驚奇,在他的觀感里,手鬼一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