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除了東馬外,并沒有任何人走動,以至于所發出的腳步聲,是那樣清晰。
走廊兩旁的房門,都緊閉著。
顯然是前來參加本次旅行團的,福爾摩斯迷們,想要專心致志地解答謎題。
畢竟,一千道測驗問答,可并非是三兩下就可以寫完的。
需要足夠的時間。
不過,這也恰好給了東馬足夠多的時間,去探索這棟小洋房,順便尋找廚房所在之處。
經過這么漫長的旅途,竟然不給前來的旅客安排晚餐,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難怪這老板,要依靠“福爾摩斯初版書”的噱頭,吸引自詡福爾摩斯迷的人前來,好賺他們口袋中的鈔票。
為什么會產生如此想法?
答案,其實很簡答。
今時不同往日。
在如今這個各種信息高度流傳的時代,即便是足不出戶,也可以了解到自己想要了解的,甚至也可以在論壇上發帖提問,引來知曉內幕的人進行解答。
而東馬,恰巧就是后者。
在論壇發帖進行詢問后,得知了這家旅店老板,將“福爾摩斯初版書”當做誘餌,來引誘不明真相的福爾摩斯迷上鉤。
一千道問答的測驗,只是開胃菜。
在晚餐之后的推理環節,旅店老板會想出各種刁鉆問題,來阻止人成功答對,獲得那本事先承諾好的獎品。
畢竟,初版書這東西,并非是想要就能有的。
若是真的當做獎品送出去了,那就再也沒有了可以吸引他人前來的噱頭,自然這旅店,也將要關門大吉了。
在如此懸崖之上建造的旅店,即便是最大膽的投資家,也將搖頭嘆息。
“嘩——”
在邊走邊思索的過程中,東馬終于找到了像是廚房門的地方,自然毫不猶豫的,伸手拉開了滑門。
與預想的一樣,果然是廚房的布局,只是沒有多么的寬敞明亮。
自然所能容納下的落腳人,都是有限的。
看樣子…怎么跟像是公司茶水間一樣?
心里雖然生起了這樣的懷疑,但東馬并沒有對此過多吐槽什么,而是默默來到了冰箱前,開門想要一探究竟,里面是否有可以即食食品。
很可惜的是,里面裝著的,都是需要自行加工的生冷食材,沒辦法讓人立馬果腹。
本就天色已晚,東馬自然是不愿再進行做飯,這樣麻煩的工序。
因此,他只好伸手拿出了冰箱內的一盒鮮牛奶,準備先湊合一下,簡單對付一晚上。
鮮牛奶是長盒裝的。
如果真要喝完的話,肚子一定會覺得很脹,而且半夜很可能會突然醒來,不停往返于衛生間。
因此,只需要一杯鮮牛奶即可。
再加上,鮮牛奶也有安神的作用,能使人盡快放松入睡。
只要一睡著,就不容易覺著餓了。
自己真是個小天才!
東馬心里頻頻點頭,給自己的機智默默點贊。
從冰箱內取出盒裝鮮牛奶后,他自然不忘貼心的將門關上,以防冷氣外泄,增加電量消耗。
完成了這樣的必備步驟后,東馬便開始翻箱倒柜,尋找起玻璃杯來。
畢竟…
總不可能直接拿盒對嘴喝吧?
不過,就在東馬尋找玻璃杯的途中,令他倍感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嘩——”
廚房門被突然拉開,一名身材高大,留著刺猬頭發型的男子,出現在了門口。
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灰色眼鏡,讓本就瘦小的瓜子臉顯得更為細長;那雙大大的耳朵,看上去很有福氣的樣子;只是以整體五官來看,尤其是他那眼白居多的眼睛,令其看上去十分刻薄。
此人名為“戶葉研人”,22歲。
與大木綾子一樣,同為大學生,甚至還擁有“推理研究會會長”的身份。
“你也是餓了?”
東馬瞧見了來人后,沒有絲毫慌措,反而鎮定從容的,與其搭起了話。
“…算是吧。”戶葉研人猶豫著回答道。
顯然,他并沒有預想到,廚房內會有其他人在。
“來點?”
東馬說著,舉起了正好從柜子中翻找到的玻璃杯。
說罷,還不忘伸手指了指放在操作臺上的鮮牛奶,以此來示意自己所說的“來點”,具體是什么東西。
“嗯…”
戶葉研人沒有婉拒這份好意,輕應了一聲。
而東馬,并沒有因對方敷衍般的態度,而對其產生什么意見,或是不好的觀感。
畢竟,若是什么事都斤斤計較的話,人活著也挺累的。
“嘩啦——”
給洗干凈的兩個玻璃杯,各自倒上了三分之二的鮮牛奶后,東馬便伸手拿起了其中一杯,遞給了對方。
“謝謝。”
戶葉研人接過后,并沒有表現出理所當然的反應,而是禮貌性的道了聲感謝,雖然也可能是隨口已說習慣的緣故。
東馬對此,并沒有過多回應什么,而是默默喝起了杯中的牛奶。
準備喝完之后,就趕緊回房睡覺了。
但意外的是,與他站在同一直線上的戶葉研人,竟突然搭起了話。
“對了,你是第一次來這家旅店嗎?”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也提前做足了功課的…”
“《孤咒的晚歌》嗎?據我了解,柯南·道爾可的確沒有過這樣的作品。”
“不。”東馬搖搖頭否認,并解釋道:“我是指,提前了解了這家旅店、以及旅店老板‘金谷裕之’先生,相關的所有信息。”
“是嗎?”
戶葉研人短暫的驚訝了一下后,便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站在一旁的東馬,問道:
“那你應該知道,這家旅店老板,曾初版過一本書吧?”
“《艾琳·艾德勒的嘲笑》嗎?我記得,是她是改變福爾摩斯對于女性看法的人,也是福爾摩斯欽佩的人之一。”東馬憑借著為數不多的記憶,謹慎地回答著。
“沒錯。”
戶葉研人點點頭。
在肯定后,他又繼續道:“艾琳是夏洛克唯一認同的女性。既然這樣,她又怎么可能會嘲笑夏洛克呢?我實在無法想象…”
說著,聲音逐漸低落了下去。
到最后,竟令站在一旁的東馬,完全聽不清他到底都說了些什么。
“你很在意嗎?”無奈之下,東馬只好這樣問道。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一聽這話,戶葉研人當場就氣勢洶洶起來,“如此不尊重角色的行為,怎么可能容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