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瞪了瞪水月,水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沖他俏皮的做了個鬼臉。
蘇辰望著地上被他撕碎的信紙,心中已經打算去那水江村看看簡鬼死了沒。
他當然不是想去救人,而是奔著補刀去的...
前面的屁話是怕我不去救你才寫的吧!還什么提前謝過前輩救命之恩,說什么一見前輩就便知是那言出必行堂堂正正的人,一定是怕我不去救你吧!
在處理白河鎮異變的時候,蘇辰確實被簡鬼所救,但這份恩情已經用柳行露的消息償還過了,蘇辰并不欠他什么恩情,細算起來還有些過節在里面。
簡鬼厚著臉皮飛劍傳書,恐怕是真的遇到了生死攸關的棘手事件。
這坑爹玩意!整篇信件就特么最后一句有用!概括起來就兩個數字99。
前面的馬屁是跟誰學的啊!師承李伐檀一脈吧!
實際上...還真被蘇辰猜對了...
在東域瀟湘館內,簡鬼與孔孟夫曾經見過...當時二人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拜仙宗攻打仙藥宗的時候,他與簡鬼各有難處。
當時的兩個人就比較合得來,雖然沒有那么熟,但也算是互相看著順眼。
于是兩人就共坐一桌,酒是話匣子,將彼此遭遇互相傾訴,簡鬼說起自己一人便屠盡拜仙宗諸多長老,孔孟夫深感佩服。
知曉了孔孟夫這么多年的悲慘遭遇,簡鬼揚言下次遇到江鴻,一定揍他一頓。
隨著酒越喝越多,二人的話也越來越多...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蘇辰。
孔孟夫就開始給簡鬼傳授他的馬屁絕學...說什么。
“知道為什么蘇辰愿意待在仙藥宗嗎?”
簡鬼不解,于是孔孟夫一本正經的說。
“是因為我徒兒會做人。”
還說什么,簡鬼差的就是為人處世,做人得八面玲瓏。
“你想想,蘇辰前輩修為那么高,這種人物還在我仙藥宗圖的啥?”
“我仙藥宗一沒錢,二沒勢力,就醫術還湊合,恐怕也難以入前輩法眼。”
簡鬼想了想,確實啊,這個問題也困擾他很久。
只見孔孟夫將一粒花生米拋入口中,緩緩說道。
“還不是因為面子,大人物就是喜歡面子,法寶靈器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面子才是他們的一切。”
“你仔細想想,我仙藥宗是不是給足了蘇辰面子。”
簡鬼想起了跟江有甜一起在仙藥宗后山搬磚的日子...
確實如此,蘇辰住處明顯極好,而且把地方弄得這么亂!都是仙藥宗找人替他收拾的!
簡鬼對孔孟夫狠狠點頭,覺得孔孟夫說的簡直太對了。
同時覺得,自己在東域除了散修以外,就不怎么遭人待見一定是吃了這方面的虧...
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宗門會喜歡一個天賦極好,動不動就揍自家弟子一頓的散修。
散修本就難以拿捏,簡鬼又行事狠辣,大宗門的通病是什么,那就是你打了一個會引來一群。
偏偏簡鬼修行天賦極好,茍命的本事也是一流,同輩之中也只有那些天驕才是他的對手。
組團圍毆吧,這貨又賊能跑。
同境小無敵的名號那可是打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
總之他揍了不少宗門...還想讓別人怎么待見。
馬屁是會傳染的...不得不承認這個萬惡之源孔孟夫口才極好,三兩下就讓簡鬼心悅誠服,覺得對方說的都是至理名言...
蘇辰要是知道不知作何感想。
閱過信后,蘇辰有些糾結,這簡鬼還是要救的,錢易還人情難啊。
“內個...能麻煩你跟我去救個人不?”
蘇辰對躺在鳥窩里的呀呀傳音到。
“別打擾我睡覺!剛才讓你沒事別打擾我你沒聽見嗎。”
呀呀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
蘇辰有些窘迫,呀呀有很嚴重的起床氣,蘇辰可是領教過的,還為此付出了許多頭發。
佐懷殤將驚鴻劍都交給他了,擺明是不想在與人交手了,他的狀態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輕松,種種跡象表明,佐懷殤再與人動手的話會很危險。
簡鬼都陷入危險,讓云婉與他一同前往的話,未免太過托大,要是對方實力高強人數眾多,那么他跟云婉去了就是找死。
都怪簡鬼信中寫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完全沒說什么正事,導致蘇辰對于他當前的狀況一無所知,不敢貿然行事。
現如今家里的大腿心情很不爽,明顯不想去。
蘇辰嘆了口氣,心中默念,簡鬼啊簡鬼,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還是等明天給你收尸去吧...
此時一處田野之中,簡鬼渾身是血,身形隱匿在一個高高的草垛后面,天空之上,一位白衣男子手持長槍,神識細細掃過下方,口中時不時的發出陣陣咳嗽。
這人正是柳九漾的哥哥,柳行露。
在他身邊還有著七八位身穿道袍的男子,看款式,應該都是天穹仙宗的弟子,他們修為至少都是天境二層。
“柳兄,你與那簡鬼有過節?”
其中一位兩鬢微白的男子沖柳行露問道。
柳行露搖了搖頭,他并不記得簡鬼。
但是從簡鬼對他近乎瘋狂的進攻之中,不難看出,可能確實有些過節。
不然簡鬼不會不顧自身,以命換命,完全沒有理智的出手。
他與簡鬼修為本就在伯仲之間,都是天境四層,他身邊還有穹明仙宗的道友,簡鬼自然不是對手,打著打著就深受重傷,回來神來就只能逃跑了。
這時又有一人,神色不悅的說道。
“哼,這廝先前在我穹明仙宗肆無忌憚的對我宗弟子出手,潛云秘境更是襲擊了我派長老,今日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這狗賊逃命技術還真好,不過今日被我盯上,他插翅難飛。”
有人附和道。
搜尋了有一陣子了,他們并未發現與草垛融為一體的簡鬼。
此時簡鬼不敢有任何氣息外漏,就連心中的殺意都死死的遏制住了。
這對他而言是種煎熬,仇敵就在眼前,他卻無能力為的挫敗感將他侵蝕。
漸漸地天穹仙宗的人離去,簡鬼從草垛中走出,將一粒丹藥吞服下去之后意識逐漸模糊,靠著草垛睡昏睡了過去。
清晨,一輪橘紅的朝陽剛剛升起。
麥田的旱谷子隨著風兒輕輕搖擺。
田野的小路上,一位皮膚黝黑,腰間別著斷刀的少女,牽著一條大黃狗,漫步在充滿鄉土氣息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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