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懷殤平日里不怎么跟人說話,有些木訥,沒事就在湖邊練劍,存在感極低...
導致人沒了這么久了才被注意到...
短暫的驚訝過后,蘇辰有些不以為意。
“他一個大男人,能照顧好自己的,在這南域他劍術如此高超豈不是橫著走,沒準是仙藥宗待膩了,想出去轉轉。”
之后就見到李伐檀一臉愁容的說道。
“實不相瞞...我猜出青淮有問題...那日青淮帶人下山追蹤魔道消息,我找到李兄讓他前去盯著了...后來青淮返回,他卻沒有...難不成...”
之后蘇辰一臉輕蔑。
“青淮算老幾,一百個他也不可能是佐懷殤的對手。”
接著呀呀搖搖頭,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日...我感應到侯舒曾短暫的離開過仙藥宗...”
嘶...聽到呀呀的話,蘇辰再也無法淡定了,呀呀花了這么久才將侯舒干掉,佐懷殤肯定不是對手。
蘇辰心中擔憂,一拍額頭,沖眾人喊道。
“找啊!還不趕緊找!”
之后趕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事發地。
此處不單單被培元長生秘術變成地獄,還有著濃郁的冥氣殘留。
蘇辰明白這些冥氣應該出自老王。
李伐檀見到這些,心中更怒,青淮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不會是涼了吧...蘇辰有些擔憂。
“你與侯舒戰斗的時候,發現了什么沒?”
呀呀搖了搖頭。
“沒從他身上感應到佐懷殤的氣息。”
蘇辰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呀呀與蘇辰盯著一道劍痕眉頭深皺。
此刻就二人修為最高,自然看出這一劍之中蘊藏的煞氣有多重。
此劍讓蘇辰聯想到了禁地之中,冥王半截尸體所在的那個長廊上的劍痕。
呀呀看了看了蘇辰,這一劍煞氣之中超乎想象,不像出自佐懷殤之手。
而侯舒就更不可能呢,對方招式比起魔道更像是正派中人,也不會有此煞氣。
看到呀呀望向自己,蘇辰點了點頭。
“是佐懷殤。”
呀呀有些驚訝,佐懷殤也會有這么重的煞氣嗎?
蘇辰明白,恐怕是佐懷殤不敵,那老粽子又出手了。
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知道此狀態下的佐懷殤可謂是六親不認,只認罐頭...
只是這么久了,為什么南域還未傳出動靜?講道理,那老粽子見人就砍的性格沒道理能藏這么久啊。
見蘇辰確認無疑,呀呀催動秘術。
只見呀呀緩緩閉上雙目,再次睜開之時,雙眼瞳孔之中有凰鳥圖案生成,看起來威嚴逼人。
在呀呀眼中,周圍一切都變得模糊,同時所有人的行動在她眼里都慢了起來,她的視線穿過了重重障礙,穿透萬里。
一個男子的剪影在她眼前浮現,同時浮現的還有一團血紅的煞氣。
那男子像是察覺到了呀呀的注視,竟然緩緩回頭,呀呀心中驚駭無比,她的洞悉之眸相距如此遙遠,竟然被人察覺,簡直離譜,這佐懷殤到底什么來頭。
隨后呀呀眼眸逐漸恢復正常,向著東方指去。
“他在東域,有些遠。”
蘇辰一聽頓時一喜,心中放寬不少,人沒事就好,至于老粽子他有罐頭在手不難對付,只是想必東域現在已經亂做一團了吧...興許都被老粽子砍翻了...
“那還等什么,走,去東域。”
東域,一座殘破至極,荒無人煙的小村莊內。
雨不知何時下起,淅淅瀝瀝。
一個衣物有些襤褸的男子蹲在一個殘屋內避雨,男子頭發蓬亂,一只眼睛灰白,一只眼睛雖然瞳孔正常,但是毫無生機,腳下鞋子早已被泥濘弄臟,這正是佐懷殤。
這時一個滿身淤青,臟兮兮的女孩撐著把漂亮的小黃傘,來到殘屋內坐下,開心的拿出懷里的饅頭。
這座村子很久之前據說人丁還很興旺,不知為何,突然在一夜之間盡數滅亡。
這里距離北河鎮只有十幾里,一些個乞丐,或是無家可歸之人會在此盤踞。
傳聞此地不詳極少有人前來,也會有逃犯來此避難。
女孩來到殘屋之后發現了佐懷殤,眉頭一皺,臟兮兮的臉蛋上布滿絕望,她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一人。
天空的雨慢慢下著,女孩與佐懷殤只有半人高的布滿青苔的斷壁隔著。
女孩蜷縮在角落一言不發,目光時不時的就瞥向佐懷殤。
隨后小心翼翼的將饅頭掰成兩半,怯懦的將其中一半向著佐懷殤遞去。
“別打我...我怕疼...”
露出的手臂上滿是淤青。
簡單的話語讓入魔之人觸動。
看到遞過來的饅頭,佐懷殤像是想起了什么,灰白的眼眸逐漸恢復正常,但依舊無神。
接過饅頭之后,男子機械式的咀嚼。
突然嘭的一聲,本就殘破的門板被人大力踹飛,三五個少年奪門而入。
這些人各個衣物殘破,是流浪自此的乞兒。
“我就知道,你還藏的有!還不趕緊交出來!你個殺人犯!”
女孩聞言將小黃傘抵在身前,遮住視線,她不敢看這些窮兇極惡的人。
小臉快要哭出,委屈至極,她沒有殺人,她怎么可能殺人呢,她是被冤枉的,殺人的是個半邊身子慘白半邊身子漆黑的魔鬼,可是根本沒人相信她。
這些乞丐平時欺軟怕硬,遇見兇狠的逃犯大多都躲的遠遠的。
但是女孩不同,明顯弱不禁風,一些個在逃犯面前不敢吱聲,或是被欺負過的人,將怨氣都撒在女孩頭上,平日里沒少欺負她。
傘下傳來了啜泣聲,女孩顫顫巍巍的將剩下的只吃了一小口的那半饅頭從小傘之中遞出,她害怕極了。
這時,一個年長一點的乞兒,走上前去,將小黃傘一把推開。
揪住女孩的頭發,惡狠狠的說道。
“以后還敢不敢!”
女孩默不作聲,稍稍扭頭看向了只有布滿苔蘚的斷壁另一邊。
正在啃食半個饅頭的佐懷殤,看到了少女的眼神,那是怎樣的絕望與無助,這一刻劍客的靈魂被觸動了。
頭發蓬亂的劍客從墻角站起。
只是一瞬間就來到了那年長的男子身前,扼住了男子咽喉,可怕到極點的煞氣,讓在場所有人都忘記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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