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荒野墳冢遇故人 大安境內卜測幾乎走遍,已無什么值得他再多留。
所以,卜測這次把目標放在了與大安毗鄰的“鄭國”。
鄭國原本也是大安的一部分,數百年前內亂之時分裂了出去,一開始的朝廷想要收回,但無暇顧及。
后來,此方平定后,當年的朝廷也想過收回,但那個時候,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鄭國已經形成規模,在想要收回,付出的代價將會極為慘烈,因此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而今,鄭國已經完全形成了不亞于大安的強國,一旦開啟國戰,那不是吞并就是滅亡。
因此雖然比鄰,但兩國都還算克制。
嗯…如果李顯鄴還活著的話,未必能有這么安穩。
當年他當皇帝的時候,可是沒少籌謀鄭國的國土。
為了節省時間,卜測以御風之術行進,以直線朝著鄭國方向出發。
御風之術與風遁之術,雖都是以風而行,但卻大不相同,前者主動控制風托舉自己身體飛行,后者則是稍顯被動,只能隨風而動,不如御風這般好控制方向。
更簡單來說,風遁是風信馬由韁,隨風而動,快慢高低,自己掌控性很小,而御風之術則是握緊車把,往哪里走他說了算,走多快,走多高也是他說了算。
他下午出發,夜里就據北州。
據北州就是大安最北邊的地方,這里是阻攔鄭國的重要州府。
據北州山多林密,足有數十座關隘,到了據北州,卜測趁著月色低頭俯瞰大地。
凡是山高人稀之地,必生妖邪。
據北州為古戰場所在,此地死傷無數,又人氣稀少,難免會滋生妖邪。
既然來了,卜測想著順手清理清理也好。
“快…快跑…”
“他們就要追來了,大人您先跑,屬下去引開他們…”
昏暗的夜色之中,稀薄的月光落入密林,可見一前一后兩隊人馬在激烈的追逐逃竄。
前面逃跑有十來個人,為首是一三十多歲的錦衣男子,他面容冷峻,緊張又冷靜,憤怒又沉穩。
后面一隊則是穿著甲胄的精兵,人數有二十多個,額外還有二十多個穿著勁裝,氣息渾厚,透著森嚴殺氣的殺手。
甲胄和殺手,一邊追趕前面逃跑的十多人,一邊在努力朝著他們包抄。
一支暗箭激射而出,前面逃跑的人又損一員。
為首男子聽到痛呼,眼含熱淚,但他知道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來不及看一眼為保護自己喪命的隨從,他拼命的拍打馬臀,必須要逃出去。
咻咻咻…
暗箭和刀風齊齊朝著前面逃跑的隨從身上招呼。
盡管這些隨從都是個頂個的好手,但仍是不敵人數多于他們數倍的殺手,紛紛被斬落在馬下。
“大人快跑,你們這幫狗娘養的,老子和你們拼了…”
眼看著殺手又要追上,一個隨從突然勒緊馬韁,轉身朝著追來的殺手反沖了上來。
鏗噌…
長刀碰撞出一串火星,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是決然和仇恨。
噗呲…
憤怒并沒有化為隨從的力量,他被一個另一個殺手偷襲,長劍刺穿胸口而亡。
“快追,他跑不掉了…”
殺手嫌棄的抽出長劍,帶領眾人又沖了上去。
“蕭別駕,你還能往哪里跑?”
前面那人太過著急,慌不擇路沖到了一處山壁之下,被左右包圍了上來。
殺手臉上帶著戲虐,他們第一層,甲胄兵丁在第二層,重重包圍之下,任憑這人有通天只能也飛不出。
男人臉色冷峻,他怒視這些包圍自己的人。
拼了那么多兄弟的命,他還是沒有逃出來,難道天要絕他?
追到了對方,殺手反而沒有著急動手。
騎著馬,朝前面逼近,殺手道:“蕭別駕,把東西交出來吧?”
“做夢,那東西一定會上呈到陛下面前。”
男子臉上帶著嘲諷,死亡危機之下,毫無懼色,可謂大丈夫是也!
聞言,殺手臉上露出惱羞成怒之色。
“蕭大人,你這是何必呢?”
殺手咬牙切齒道:“放著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不要,你偏偏要做亡命徒,你到底有沒有腦?王爺對你何等禮賢下士,何等的照顧,結果你就這樣回饋王爺嗎?”
“識相的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你和你的家人都難逃一死。”
若不是擔心找不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殺手絕不會廢話。
那東西至關重要,若是找不到,終究是個禍害。
“哼,東西你找不到了,我已經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拿著去送到陛下面前,屆時恒王的陰謀定會被拆穿。”
男子說著,鏗噌一下抽出佩劍,以自殺式的沖鋒,朝著殺手沖了上來。
就在這事,異像又生,突然平地狂風大作,吹得人仰馬翻。
“呵呵呵呵,本座這里今天真熱鬧啊!”
尖利刺耳的女聲響起,這聲音好似從天上落下,又如同從地下鉆出,聽的人又是躁怒,又是恨不得戳破耳朵。
“何人在故弄玄虛?”
甲胄將軍緊張的拔劍呵問。
噗呲…
下一瞬,這甲胄將軍被地上鉆出的一根白骨刺穿了腦袋。
鮮血順著白骨被吸收,而風沙之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浮現出來,朝著人群逼近。
“妖邪?”
原本要拼命的男子,被這大風攔下,他見狀瞪大了眼睛,發出了驚呼。
“放屁,老子根本不信邪。”
殺手大怒,東西不要了,先殺了這個隱患才算保險。
他剛要沖上前去,地上又鉆出一只骷髏手掌,白花花的骨頭抓緊了馬腿猛地一扭,就將駿馬掀翻在地,而后一具完整白骨沖出地面。
“真的是妖怪,快跑,快跑啊!”
那些殺手和兵丁,看到地上沖出白骨,將王爺的心腹輕易抓住,頓時嚇得不輕,出于逃生本能,一個個也不記得什么任務了,紛紛往外跑去。
噗呲…
“跑?跑的了嗎?”
尖銳的聲音發出嘲笑,地下一具具白骨破土而出,足有上百具,紛紛朝著那些逃跑的人抓了上去。
“哼,剛才誰說本夫人是妖邪?”
那令人恨不得抓破頭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卻不是從任何白骨之中發出。
“卜某說是你妖邪,你當如何?”
卜測追逐妖氣而來,他在夜色中渾身透著清亮的光華,極為顯眼。
他從天上落下,就好似一輪圓月在緩緩降落,一時間驚駭的眾人連恐懼的呼喊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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