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古陽的嘴巴似是活了一樣,扭動起來,而后竟然掙脫了臉頰順著脖子往下面滑去。
臉頰上原本嘴巴的位置,已經成了光禿禿的完整體,看起來鼻子下面就是下巴,嘴巴完全消失,沒有一點痕跡留下。
咕嘟咕嘟…
水流的聲音在古陽身上響起,接著便看見他身下流出一灘騷臭之物。
古陽低頭一看,嘴巴…他的嘴巴跑到屁股上面了…不能開口,一開口屎尿橫流,惡臭直沖腦門。
渾身一陣哆嗦,古陽眼睛一番,嚇的暈死了過去。
古淳嚇得也是臉色慘白,活了二十年,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一揮手,把人嘴巴給變沒了。
古淳連忙跪下道:“古淳不知道兩位是活神仙,多有怠慢,還請活神仙海涵。”
一旁的莫掌柜,腿一軟直接重重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言語。
聽到這話,玄玄子扭頭說道:“哎,貧道只是一個苦修道士,可不是什么活神仙。神仙,是這位…”
他眼神看向卜測示意。
卜測笑道:“道兄,莫要謙虛,你這般手段當不得一聲活神仙,我又如何能當得?”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卜兄莫要取笑貧道,區區小術在卜兄面前獻丑了!”
玄玄子又道:“卜兄,這廝辱我,我已經出氣,卜兄難道不作處置?”
報仇之事,當自己來才快哉!
況且,他這般處置,太過輕饒。
“那卜某也給他長個記性吧!”
卜測撇向古陽,眼神微冷,揮手間古陽頭頂鉆出一道火紅夾雜玄黃的氣流。
玄玄子明顯感覺到古陽身體有什么東西缺失,他上下仔細打量,卻又看不出丟了什么。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卜測沒有賣關子,直言道:“既然他口角缺德,這出納官留之無用,便讓他做三輩子啞巴,長個記性吧!”
若只是罵他倒也不至于這般嚴懲,畢竟他們毫無關系,然,此人連自己親人都不放過。
憑空污蔑人清白,而今時代,此言若是流傳出去,豈非要逼死古淳?
其心險惡,其人無德,那就三生不要講話,也受一受這流言蜚語之苦。
玄玄子目瞪口呆,還能這般做?
果然,卜兄是真正的得道仙人。
他清徽山佼佼者,尚且只能影響當世,而卜兄卻可一言定三生,這般通天之能,怕是一般仙人都比不上。
也不知卜兄真正實力,到底能高到何處。
古淳瞥了古陽一眼,嘆了口氣,這般也是他咎由自取,在家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念在一家人的份上,她還能讓著他幾分。
在外還這般口無遮攔,辱罵了真正仙人,理當自食惡果。
古淳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古淳求教,誠如仙人所言,酒窖有怨魂作祟,還請仙人指點,古淳當如何做,才能安撫怨魂?”
玄玄子言道:“帶路就行,貧道又不是沒皮沒臉的人,怎好白占你一壇酒的便宜?區區怨魂,貧道幫你抹了就是。”
古淳聞言一喜,連忙說道:“酒窖就在城北古家大宅,兩位高人稍等,我這就去準備車馬…”
“不必麻煩!”
卜測揮手道:“卜某,帶你們過去就是。”
一言出,腳下波紋擴散,卜測三人身影驟然消失。
一直在瑟瑟發抖,不敢言語的莫掌柜,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小姐真的消失了。
“我的娘啊!真是神仙,這兩位真是神仙,我…我好像也罵了神仙…”
玄玄子手中黃符激射而出,酒窖之中頓時發出凄厲的慘叫。
他揮手間,手中捏著一團散發黑氣,如老鼠大小的怨魂。
“卜兄,貧道給你扇子加點涼氣如何?”
玄玄子捏著怨魂看向卜測。
怨魂陰氣纏繞,被困在扇子之中,炎炎烈日之下,扇出來的風都是冰冰涼涼。
雖說,到他們這個修為,已經寒暑不侵,但烈日能有一陣涼風吹拂也是舒服的。
卜測瞥了玄玄子腰間百寶袋一眼,明明就是嫌棄這怨魂分量小,惡行又罪不至死,不好處置。
一伸手,掌心憑空出現一把折扇。
折扇打開,在玄玄子手上蓋了一下,便已將怨魂收入其中給王禮作伴。
玄玄子低頭看著掌心,他剛才一絲感覺都無,若非親眼所見,都不知怨魂如何消失。
“此間事了,卜兄,我們這便離去?”
酒也喝了,熱鬧也看了,繼續留下來被人供著可不好。
卜測正欲點頭,一旁回過神來的古淳連忙說道:“兩位仙人留步,二位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古淳連忙急匆匆的朝著酒窖跑去,不多時又急匆匆抱著兩個古樸的酒壇跑了出來。
因為跑的著急,古淳額頭上布滿細碎汗珠。
古淳誠心道:“兩位仙人,這是祖宗古井親自釀造的酒,而今已存四百三十三年,也是我古家傳世之寶,今日得遇兩位仙人出手相助,便獻給兩位仙人飲用。”
玄玄子動了動鼻子,眼睛都明亮了幾分。
一壇只剩下半壇,但香味卻分毫未減,反而更加醇香。
“這如何使得?”
玄玄子雖然意動,但還是拒絕:“此酒既為你傳家之寶,還是留著吧!”
一壇五十斤窖藏的因果剛剛了解,豈能繼續糾纏?
古淳眉頭皺了皺,搖頭道:“兩位仙人是好酒之人,贈給你們,才不算辱沒這兩壇好酒。否則,將來給別人喝,沾染了銅臭才是真的糟踐了好酒。”
“且…今后,古井貢酒或許就此絕跡,這兩壇酒就當給兩位的一個念想。”
古淳言辭誠懇,并無半分獻媚,虛晃之意。
卜測一揮手一壇子酒從古淳懷中消失,笑道:“這酒,卜某收下,不過卜某也不白要。”
“古井貢酒配方,源自四百余年前的醉道人。”
“此緣延續四百年,而今這份緣分已散,你古家釀酒配方當已經丟失了吧?”
凡是不可占盡,所來所往皆因為一個“緣”字。
古家家運,而今飄蕩,道韻已失,可見是源自醉道人的配方,已不能給古家延續運氣,不難猜出配方出了問題。
古淳愕然看向卜測,幽幽一嘆,說道:“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仙人…”
“父親離去的突然,古家嫡傳一脈又只有父親才知道古井貢酒的配方,而今配方已失,只怕將來古井貢酒再不復存在。”
古陽只知道她這個家主來的容易,卻不知道她壓力有多么大。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輕易把這兩壇酒贈送出去。
卜測捋著胡須笑道:“祖宗福源,庇蔭子孫,雖有所期,但未嘗不可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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