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卜測很費解,為何給雞妖算命,只得了那么點命力?
因算命而得的力量,八卦鏡又和天干地支有關,所以卜測將八卦鏡內的力量,取名為“命力”。
之前給妖怪們算命,除了樹妖和文太子二人點亮了兩顆地支,其余全部沒有。
兩個黃鼠狼尚可說有情可原,畢竟當時子水和卯木的命力耗盡,它們兩個算命后,子水和卯木的力量重新充盈起來。
給雞妖算命的之時,子水和卯木力量皆為充盈,如此都沒有點亮第三個天干地支。
均分給子水和卯木,也就比普通人算命強了一些而已,可以說是非常可憐了。
莫非是雞妖惡念纏身,力量淫邪?亦或者和修為力量有關?
嗯,也有可能因為算完命,雞妖便被滅殺。
看來要多尋一些妖怪,才能總結出規律。
五行山,又名仙母山,山脈連綿起伏八百余里,接連四個道。
北起河北道,南至河南道,東入淮南道,西接關內道。
不算隔斷大安與鄰國的太一嶺的話,五行山乃是大安境內,第一大山脈。
卜測走的河南道三川府下平陽縣,由此可進入五行山。
行至平陽縣時,天色已晚,雖說如今修為提升,夜間趕路,與他并無不便,但卜測還是決定找地方舒服的休息一晚,明日天亮進山。
他為尋修行機緣而來,雖言說為“尋”但卜測知道,更重要的在于一個“緣”字。
既為緣法,又豈是可以強求?
苦哈哈的滿山尋找若是有用,那么修行者早已遍天下了。
城門已關,卜測也懶得麻煩進城,他準備行至五行山腳下,找個村落借宿一宿。
滴啦滴啦,滴滴滴滴啦…
剛看到月光下的村落輪廓,卜測便聽得夜色中有嘹亮而又凄厲的嗩吶聲音傳來。
駐足抬頭看了一下月亮位置,至少也是亥時了。
聽這動靜,好似娶親?
不僅有嗩吶聲音,還有敲鑼打鼓,曲調還算上歡快,只是在夜間聽到這動靜顯得頗為詭異。
未曾聽聞何地風俗娶親在夜間,事出反常必有妖。
卜測無奈一笑,莫非他還真是有什么吸妖體質?
他不動就罷了,只要一動,走一個地方一個地方遇妖邪。
“看看去,這次又是個什么新鮮事。”
卜測循著聲音踱步過去,聲音自村中傳來。
這么大的動靜,村里愣是無一人出來查看,反而家門緊閉,毫無半點亮光。
走到村中,卜測才看到有燈火亮光,果然是一支迎親隊伍。
“嗯?是人?”
卜測有些詫異,本以為半夜娶親,并非人間事,到了跟前定睛一看,才發現迎親隊伍是人,那剛從農戶家中走出來的新娘子也是人。
“不能啊!杏兒,你不能嫁啊!娘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一個農婦人沖出來,拉住要上花轎的新娘子,痛哭哀求:“求求您,求求諸位,放過我女兒!”
“娘,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就知道欠債當還,更何況是女兒的一條命?此事是我自己選的,與白家無關,娘您莫要嫉恨白家。”
新娘子推開農婦的拉扯,給婦人跪下磕了三個頭,堅決的說道:“娘,女兒不孝,不能給您養老送終了。”
新娘子說完,轉身決然上了花轎!
“小姑娘主意倒是很正。”
卜測來了興趣,此事怎么看都不尋常,若真有什么害人的隱情,斷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修道修仙,奪天下福源,修的是道也是心,沒有只為己身私欲,不顧天下人死活的道理。
卜測以龍甲神章小術結合奇門遁甲,將自身隱匿起來,跟著迎親隊伍要看個究竟。
就走在跟前,迎親隊伍卻無一人看到卜測。
此術法并非隱身,而是將自身隱匿在空間中,等同于空間折疊,讓人看不穿而已。
原理上,好似一個人被無死角鏡子罩住,看能看到,但看到是景物,而非景物中的人。
迎親隊伍,沒有新郎,也沒有牌位,甚至連代替的大公雞都沒有,就這般把新娘子接了回去。
出了村子,行了有一里地,到了一處張燈結彩,又掛滿白幡的高門大戶前。
門上牌匾,書寫“白宅”二字。
紅燈籠照著門頭上的白幡,怎么看怎么詭異。
卜測到了這里,就不等新娘子了,他直接進入大宅。
宅子內寂靜無聲,人也少見,便是有也是一臉麻木悲戚。
穿過正堂,進入側院,這才看見有靈堂。
堂屋內,停放一口黑漆描金大棺。
棺材旁坐著一個面如死灰,毫無生氣的老頭。
哀莫大于心死,莫過于此吧!
“新娘子到…”
喜婆一聲帶著顫音的高喊,讓滿臉麻木的老頭恢復了些許人氣,瞬間又紅了眼眶,起身重重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喜婆強壓心中驚恐,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說道:“白老爺,少夫人到了…”
白元舟身子搖晃了下,他立在堂前,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幾口。
眼睛似是無力睜開,又似是不想看到新娘子。
“李家那小娘子,吾兒已逝,縱然老夫心有怨恨不甘,也知無論做什么都于事無補。”
白元舟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是吾兒拼命救回之人,老夫若是為難你,何嘗不是在羞辱我兒以命換來的良善?老夫給你機會,回去吧!”
“這份痛,老夫白家承擔就是,不必在搭上一個無辜之人。”
白元舟心里恨啊!心里苦啊!心里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縱使這般痛苦,白元舟最后一刻,還是選擇了放過了李杏兒。
這件事情,雖因她而起,但說起來她也無辜。
更何況,她還是自己兒子以命換命救回來的,何必在讓她枉死?
棺材前,正在觀察棺內情況的卜測聞言抬頭看了那幾乎撐不住身子的老頭一眼。
不錯,從這白員外品性看來,這白家也算積善之家,不該有此滅門禍端。
卜測想到這里,眼神瞇了瞇,有冷峻之意,這還是他第一次露出這般駭人眼神。
區區邪神,真當天下無正神,可以無法無天,任由它作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