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無知雞精欲引仙 蕭書山獨自下山行至半路,越想越不對勁,便轉身又找了回去。
剛一靠近竹樓,不等蕭書山沖進去帶出好友,便聽見主樓中傳出不堪入耳的聲音。
再一看竹樓的窗戶映照出的身影動作,更是不堪入目,簡直有辱斯文。
蕭書山又羞又躁的憤而離開,他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般過去了,頂多就是放蕩女和好色徒的露水情緣,卻不曾想此事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半月有余,蕭書山因事未去府學,前日返回才知好友竟有十來日未曾去府學。
蕭書山當即就覺得不對,他擔心好友遇害,正欲去縣衙報案尋找好友時,他那好友卻在街上出現。
二人對面走來,蕭書山完全沒有認出他,還是好友先喊了他一聲,他才認出那人是好友。
只見原本頗為康健的好友,竟已經形同枯槁,好似骨頭殼子套了一層人皮一樣,完全脫相,讓人幾乎認不出他來。
好友眼神憔悴,面色慘白,眼底掛著烏青,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蕭書山大為驚訝,詢問好友,好友卻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變化,反而精神亢奮,言說遇到了摯愛,還大言不慚的對蕭書山表示感謝,謝他當晚割愛之情。
名曰道謝,但蕭書山看的出來,好友卻是在炫耀。
蕭書山好心提醒,好友卻以為他是嫉妒自己,圖謀他那摯愛的美色,言辭激烈的斥責了蕭書山后憤怒離去。
蕭書山也是氣的不行,決定不再管那好友的破事,可回頭后冷靜下來,又覺得好友情況頗為詭異。
便是要絕交,那也是一條人命,蕭書山決定再去查探一番。
昨日遍尋好友不見,蕭書山鬼使神差的去了小鳳山竹樓。
他正欲敲門,恰巧從竹樓縫隙中看到門內可怖一幕。
只見他那好友躺在竹床上,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而他身上則是爬著一個渾身火紅羽毛的怪物,似人不是人,似鳥又像是人,張開尖銳的喙,從好友身上吸出一縷縷淡藍色的煙氣。
蕭書山嚇得不行,他頓時明白,那女子根本就是妖孽,縱然他想要營救好友,也明白沖上去只是送死,便捂著嘴巴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
今日他去酒樓喝悶酒,正巧聽到了說書人講述開丘縣妖人案件,他知道開丘距離府城不遠,詢問之后,便決定為好友努力一把,去開丘請高人。
卜測聽完蕭書山的話,有些詫異,還真讓他猜對了?是雞精?
蕭書山提醒道:“卜仙人,就在前面了,穿過竹林就可看見那妖孽的竹樓。”
卜測隱隱有些興奮,來了這方世界這么久,終于遇到一個有聊齋味道的妖孽了。
剛一靠近竹林,卜測便看見前方黑紅相間的氣流斑駁的在竹林游動。
果然是妖氣,但不同于黑白黃鼠狼清純妖氣,這妖氣充斥淫邪,惡煞,可見它并非是第一次害人了。
剛走到竹林前,卜測揮手道:“蕭書山,將你的馬系在一旁,卜某帶你進去。”
山林不好騎馬,但牽著馬還是能走上來,小鳳山也有人來往,蕭書山擔心馬被偷,所以一直牽著。
蕭書山有些不解,前面的路雖然不寬敞,但牽著馬還是可以走的,為何要把馬留下?
但既然仙人開口,蕭書山還是依言而行,而后將卜測的竹箱背在身上。
“仙人,可是有什么不對勁?”
蕭書山覺得卜測臉色嚴肅了。
卜測輕笑一聲,說道:“無妨,一點臟東西而已。”
卜測說著抓住蕭書山的肩膀,腳下清光一閃,以遁甲之術帶著蕭書山,從竹林上方走了過去。
修仙未成,倒是潔癖更加嚴重幾分,卜測嫌棄竹林中的妖氣,便以遁甲之術,乘風遁術,腳踏清風而起,一腳踏出,明明沒有感覺上升,眨眼間卻已在竹林上空。
蕭書山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還不等他興奮的喊出來,眨眼間便已經落在地上,好似剛才根本就是錯覺。
蕭書山慌忙左右四顧,沒錯,剛才不是錯覺,而是他真的飛過了竹林,身后是霧氣蒙蒙的竹林,前面是妖異的竹樓。
本就是習武之人,蕭書山自身也有輕功,可剛才感覺和輕功完全不同。
不,可以說,和輕功根本就是不同的東西。
“仙人,您真是開丘縣的卜仙人啊?”
蕭書山瞪大了眼睛,他本來對卜測身份還有幾分懷疑,眼下看到這神仙手段,終于確定這就是神仙,是說書人口中無上謫仙。
“您剛才施展仙術,帶我駕云飛過來了?”
蕭書山顧不得妖孽在前,興奮不已,有仙人在此,妖孽何足掛齒?
“區區小術爾,當不得仙術。”
卜測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心中卻想著,風遁術果然要比縮地成寸費力氣,但速度卻更快,距離更遠。
卜測當先,蕭書山亦步亦趨跟在卜測身后,眼神不住看向卜測,眼中滿是興奮和期待。
“哼,臭書生你竟還敢回來?”
剛靠近竹樓,便見一身穿紅色輕紗透衣,內不著寸縷,毫無廉恥之感的女子走出竹樓。
“上次被你看了我的真身,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動送上門來。兩次被你逃脫,這次我可不會放你離開了。”
女子紅唇勾起,露出冷笑。
“嗯?還帶來幫手?”
女子才注意到卜測,她剛才感知到有人靠近,但只感知到了蕭書山,沒感覺到卜測,直到看到卜測,才發現竟還有一人。
卜測看向女子,只見女子面容尖銳,顴骨高,下巴短,鼻子鼓起,說不上丑陋,但也絕對沒有傳說中妖精那般美艷好看。
女子看清卜測后,眼睛頓時瞪大,隨即臉上不自覺露出貪婪輕浮的笑意。
“呦,這個書生倒是好俊俏啊!”
女子沖著卜測招手道:“小郎君,奴家有些冷,可否為奴家暖暖身子?”
一邊說,一邊搔首弄姿,眉目沖著卜測亂跳。
光著腳丫,朝著卜測走來,微風吹動,身上那件唯一的薄紗幾乎都要吹走,放蕩之感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