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
所長坐到了馬東哲旁邊,說道:“我們這里不是刑警隊,平時處理的也都是些家長里短的瑣事,不是必須要拘留這個,拘留那個。
所以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引以為戒,如果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是不會為你圓過去的。”
馬東哲臉上的表情變幻,有羞愧、憤懣,最后停在無力上。
他性子偏執,從刑警隊被降職后,下放到了派出所。
作為一個天天處理刑事大案的刑警,這幾天的出警案件實在是壓制他的心氣,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能隱藏起來心里的不屑,輕輕地點了點頭。
所長見馬東哲終于低頭服軟了,拍了拍后者的肩頭,便起身離開了。
“老大,花都KTV出現斗毆事件,我們要出警嗎?”一個正在接電話的警察捂著話筒問道。
所長還沒有分派任務,馬東哲整理了下著裝,又摸了摸腰間的槍套,起身說道:“我去吧。”
“也行,反正凡是要合情合法,你要時刻銘記不要再過度執法了。”所長想了想回道。
返回了公寓大樓,鬧騰了一夜的樸滿洙已經酒醒了,老實的性子也使得他一路不停地懊悔,后怕不已,所以他對金大中和楊鐵軍自然是萬分感謝。
三個歡歡喜喜地返回了公寓,楊鐵軍贊助借住到了樸滿洙家里,而金大中則回家了。
夜色籠罩下的停車場,一個腋下夾著公文包的大背頭男環繞著一臺被破壞的進口車,破口大罵:“狗雜種,是哪個狗雜種砸了老子的車!”
而與此同時,在花都KTV的監控管理室,馬東哲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盡管兩名受害者不準備追究施害者的責任,但是馬東哲卻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一樣,興奮異常。
將證據收集起來后,馬東哲和另一名同事便乘警車離開了KTV。
返回警所的路上,他們又收到了附近有人報案的警察,離得最近的他們只能馬不停蹄地前往查看。
車主大部分時候都在進行無意義的咒罵,但是經過幾句問詢后,經驗豐富的馬東哲總算是暫時理出了案件的脈絡。
“給他打個電話。”馬東哲扶著這臺破損的進口車,四處查看了一番后,對著大背頭男說道。
“誰,給誰打電話?”
“小子…”馬東哲準備呵斥這個背頭男一兩句,但是他想到了現在不是在刑警隊的時候,他的夾起尾巴做人。
“你不是說早上有人給你打電話移車嘛,給那個車主打電話。”
大背頭男看馬東哲面相兇狠,忙不迭地止住了咒罵的心思,拿出了手機,找到那個通話記錄,撥打了出去。
樸滿洙放下了手機后,無力地抓著頭發。
一旁的楊鐵軍笑著問道:“又怎么了,是不是弟妹那里來信了?”
“不是,”樸滿洙坐到了沙發上,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楊鐵軍:“是我砸掉的那臺進口車的車主,待會他要上門。”
“賠錢、認錯就好了,你多少是個公務員,總不會一點存款都沒有吧。”
樸滿洙回道:“那可是進口車啊,這回雅拉即使不是真的想和我離婚,估計也差不多了。”
“沒關系,等他上門了,我們就以你因為遲到被部門開除為由,讓他降低索賠的額度,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實在不行的話,我替你坐牢,你給我錢。”
聽到楊鐵軍的話,樸滿洙也算是暫時穩定了心神。
是了,最差的結果就是坐牢了,反正他是被辭退的,失業金可以照常拿,即使熬到了退休年齡也不是難事。
時刻遵守規矩,保持清白的身世對他來說束縛力已經沒有那么大了。
經過了一晚上的鬧騰,他也發現了瀟灑的活著真的是太酷了,他也不準備再活得像以前那樣怯懦。
甚至他還準備撿起來被父親打斷的夢想,就在樸滿洙意氣逐漸興起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他拒絕了楊鐵軍的提議,一個人走到了玄關,打開了房門。
“狗東西,你竟然敢砸我的車…”一個大背頭男出現在門外,對著他破口大罵。
“我砸你的車是有原因的…”
隨著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出現在門外,產生糾紛的兩個人瞬間停下了爭吵。
大背頭男停下說話是因為他覺得馬東哲煞氣很重,使得他不敢在馬東哲面前。
而樸滿洙倒吸了一口涼氣,怔在了原地是因為他又看到了那個喜歡搞事情的馬東哲。
“樸滿洙?”馬東哲推開了樸滿洙,直接穿著鞋子跨進了大門。
看到楊鐵軍癱坐在沙發上,馬東哲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看看,這兩個早有預謀進行團伙犯罪的家伙果然露出了馬腳。”
另一名警察有意糾正一下馬東哲話里的錯誤,雖然在今天之前,他不認識樸滿洙,但是楊鐵軍可是他們派出所的熟人了。
這小子天天為了蹭吃蹭喝來派出所自首,已經成了他們派出所的老熟人了。
但是他又想到馬東哲向來有“瘋狗”的稱呼,為了避免觸到馬東哲的霉頭,他選擇了閉口不言。
就這樣,在場的一名警察閉口不言,大背頭男兩手合握自然下垂,樸滿洙一臉的頹喪,楊鐵軍則是滿臉的莫名其妙。
除了馬東哲笑得很夸張外,另外四個人都沉默以對,整個屋子里氣氛很是詭異。
“說說吧,你們進行團伙犯罪的邏輯是什么?”
馬東哲坐到了開放廚房的臺子上,指了指樸滿洙和楊鐵軍問道。
樸滿洙心里有些害怕,沒有回話。
楊鐵軍則走到了另一名警察的身邊,將手搭在了后者的肩頭,笑著問道:“老劉啊,這家伙是從哪里來的,怎么逮誰咬誰呢?”
另一名警察甩開了楊鐵軍的胳膊,回道:“嘴巴放干凈點,這是我們派出所的馬警官,是從刑警隊下來的大人物,不是你一個小角色能夠侮辱的。”
馬東哲看在場的人都沒有回應他,反而在閑聊,甚至是在侮辱他,于是他連同那個回話的同事也給記恨上了。
他再次喊道:“說說看,你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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