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了,我們討論一下周末這兩天的日程吧。秀賢,你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或者說特別想做的事情?”
吳妍珠側坐著,拉起了劉秀賢的小手問道。
對于人格分裂,目前醫學界也沒有什么治療良方。
讓患者多表達出內心的真實想法,給她制造更多美好的回憶算是一個能夠一定程度緩解癥狀的方法。
因此金大中和吳妍珠商議了之后,決定陪著劉秀賢好好地玩一段時間。
“嗯,讓我想想。”
知道金大中和吳妍珠是想疏解她的壓力,于是劉秀賢很配合地想了一會兒,回道:“我想去…”
“等一下,等我一下。”
金大中抬斷了劉秀賢,轉頭朝著自己的房間里跑去。
沒讓劉秀賢和吳妍珠多等,金大中拿著一個本子和一支中性筆再次來到了餐廳。
他讓劉秀賢把想做的事情一一寫在了本子上,三人約定好,每完成一個心愿就在條目后面打上一個對勾。
這個能夠隨時添加待執行愿望的本子,被劉秀賢叫做“愿望筆記”,寫下了諸如三個人一起逛游樂場、購物、看電影等很稀松平常的清單。
這些在尋常人眼里不過是家人之間很常見的事情,卻成了劉秀賢的愿望,她的孤獨感可見一斑。
金大中和吳妍珠也沒有嫌棄劉秀賢的幼稚,從早上開始他們在游樂場玩了半天,中午一起吃了一頓午飯,下午又逛了一下午的商城。
等到晚上的時候,三個人又去午夜場看了兩場電影。
一部喜劇《加油,李先生》,一部恐怖片,踏踏實實地完成了劉秀賢的三個愿望。
第二部的恐怖片金大中連名字都沒有記住,全程只顧得上聽影廳里為數不多的尖叫聲。
雖然這部恐怖片拍得很爛,但是作為恐怖片的標配——尖叫聲卻此起彼伏。
這讓金大中有些懷疑,這些人不是來看電影的,而是來釋放壓力的。
聽著影廳的眾人通過叫聲釋放了一個半小時的壓力,影片便結束了。
等大銀幕上出現工作人員名單的時候,影廳卻并沒有亮起燈,一切都充滿了異常。
不多會兒,兩個工作人員推著一個插滿了蠟燭的蛋糕緩緩地走進了影廳。
能在這個時候來看這部爛片的人普遍是抱著消磨時間的目的,因此他們沒有繼續離場,反而是先后坐到了前排的位置。
當第一部手機自帶手電筒亮起后,其他的人也有樣學樣紛紛打開了手電筒,使得影廳的慶祝氣氛又熱烈了幾分。
又等了約幾十秒,音箱里傳來了“祝福劉秀賢同學17歲生日快樂”的祝福語。
吳妍珠也拉著劉秀賢上臺,交由后者吹滅了蠟燭。
影廳內也響起了祝福的人聲,甚至有主動的人為自己的女伴領了一份蛋糕。
吳妍珠看著收到了祝福的劉秀賢眼里泛著光,退后了兩步沖著金大中問道。
“你是怎么說服影廳經理的?在影廳里過生日,要是有人不識趣地在影廳丟蛋糕,毀壞了設備,那影院豈不是要承擔巨額的損失。”
金大中一邊敷衍地拍著手,一邊湊近了吳妍珠回道。
“我跟經理說秀賢患了癌癥,時日不多,這是她最后一個愿望,希望經理能夠成全。”
“然后經理就答應你了?”
“自然不是,不過經過我又舌燦蓮花地講述,把秀賢三歲喪父,七歲喪母的身世講述了一番,在場的人那叫一個聞者落淚,聽者悲傷,于是乎他就同意了。”
吳妍珠偏著頭對著金大中說道:“騙子,渣男。”
金大中也不知道吳妍珠的腦回路是個什么情況,他一沒有欺騙女性感情,二沒有欺詐女性的金錢,明明做了一件好事,談何渣男一詞。
難道是因為我騙影院的女經理出了蛋糕錢?
在影廳折騰了半個小時后,三個人才離開了電影院。
只是離開的時候,影院不少的工作人員都沖著劉秀賢打氣,讓后者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善良的她只以為這是一份份來自陌生人的祝福罷了。
知情的吳妍珠狠狠地瞪了金大中一眼,后者解釋道:“我特地說了秀賢不喜歡被人可憐,所以他們祝福得還算是很隱晦。”
不出意外,金大中的回答又換回了一句“渣男”。
凌晨,當吳妍珠和劉秀賢睡正一起酣睡的時候,金大中揣著手機離開了家里。
按照獲取到的信息,他來到了富人區樸素英的家里。
借助能力他很輕松地來到了樸素英的臥室,后者并沒有入睡,而是關掉了頂燈,借助床頭燈不知道在和什么人通話。
金大中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穿著下午買的新衣服,帶著口罩、墨鏡、漁夫帽,偽裝到了極致。
“你是什么人?”剛剛掛掉了電話的樸素英皺起了眉頭問道。
要知道她的房間門是鎖死的,而她又沒有聽到任何大的推門聲,眼前這個人是怎么進來的。
還有這個人這么晚了,穿成這樣來她房間是為了做什么?
樸素英偷偷地按著手機按鍵,在她剛剛按下了第二個數字鍵的時候,眼前的男子卻突然消失了。
“什么?”
她也顧不得打電話報警了,揉了揉眼睛環視了一圈房間,確實沒有了那名男子的影子。
就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的時候,金大中再次出現在樸素英的身邊,拉著她消失在原地。
由于樸素英沒有抓緊手機,“砰”的一聲手機掉在了地板上。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一片密林里,身邊什么人都沒有。
“什么鬼?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極度驚慌地樸素英不停地朝四周張望,腦筋飛轉。
望著這處熟悉的密林,她想起了之前曾經在這里多次霸凌劉秀賢的事情。
而剛剛出現的那個男子看身形似乎跟出現在劉秀賢身邊的那個男子相仿,他是怎么把我弄到這里來的?
九月的夜晚,寒風陣陣,很快樸素英就沒有精力去思考多余的問題了。
只穿著一件睡衣的她只能靠跺著腳縮著身子來緩解身上的冷意。
“阿嚏,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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