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有了全光州市市民的配合,光州三日的冊子也裝訂出冊,分發了出去。
這些冊子里有大量的紀實照片,再加上成頁的失蹤、死亡名單記錄在冊,將戒嚴軍在光州犯下的罪行一一記錄了下來。
二十二日,由于大量的軍政府官員并未撤離,新成立的市民收拾對策委員會在道廳同部分政府官員進行了談判。
同時道廳外也聚集了二十多萬的光州市民,他們用行動表明了自己對市民軍的支持。
金大中看了一眼身邊這些重新上崗的記者,他們在市民軍的準許下得以重新握起了相機,忠實地履行自己的職能,進行拍照。
他滿意地同樸忠榮帶著幾名市民軍從道廳前的臺階退下了。
他現在主要的職責是和樸忠榮維持城內的秩序,確保物資的正常供給。
樸忠榮脾氣暴躁魯莽,很容易忽略細節,因此鄭慧建拜托了金大中幫忙輔助樸忠榮。
而說是輔助,其實在后勤工作組,樸忠榮是以金大中馬首是瞻的,畢竟金大中的能力和戰力就擺在那里。
“亂世用重法,犯下殺人、強奸這種重罪的家伙一律秘密處死,事后以失蹤為名發布尋人公告,但不要將他們加到紀實冊子里。”
樸忠榮撓了撓頭問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有些違背法制了。”
金大中停下了腳步,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回道。
“我們沒有精力去專門處理這些瑣事,這些人既然敢選擇鋌而走險就應該做好了被處置的準備。”
聽到金大中的回答,樸忠榮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知道了。”
“嗯。”
金大中和樸忠榮繼續下著臺階,在紛雜的人聲中,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但是由于二十多萬人擠在這里,他一時間倒是沒有辨別出具體的聲音方向。
他甩了甩頭,自我解疑道:“可能是最近見到的人太多了,一時間居然有點想不起來這聲音的主人了。”
他和樸忠榮以及三名市民軍從人潮中慢慢往外走。
好在附近的群眾覺悟很高,在看到了他們的裝扮后,自動為他們分出了一條小路,否則光離開這條街金大中他們都要花上十幾分鐘。
離開了忠壯路后,金大中忽然想起了聲音的主人,他拍著樸忠榮的肩頭說道:“你先去處理那些人,等會兒我們在廣場的南入口附近匯合。”
“你要去做什么?”
“好像有老朋友混入了抗議的群眾里,我去看一看。”
“什么人?要不要帶上幾個人一同去。”
“我也不敢確定,畢竟聲音有些細微,也可能是我聽錯了,把你的手槍給我,我去看一看,要不我實在是不放心。”
金大中從樸忠榮手里接過了手槍和槍套,別到了腰間的皮帶上。
樸忠榮這些日子也見識到了金大中過人的身體素質,于是他也不再分說,提醒了金大中注意安全后,便帶著另外三名市民軍離開了。
金大中在道廳前的廣場上找了幾處高地,細細觀察起了聚集起來的抗議人群。
最后他站在了一處三層小樓的樓頂俯視廣場的情況,一行五個人的逆流小團體引起了他的關注。
這群人都是精壯的漢子,而且明顯是有組織的小團體,他們逆著人流行動,很是奇怪。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巷子里。
其中,帶頭的男子脫下了帽子,交給了一旁的手下。
他一邊點燃了一根香煙,一邊用著特有的中音說道。
“等下分頭行動,晚上在道廳前匯合,我們再偷偷潛出去。”
“是。”其他四名手下輕聲低頭稱是,隨即慢慢走出了巷子。
男子將手里的煙抽完了之后,將煙蒂踩在了腳下。
他重新拉低了帽檐,準備離開巷子的時候,巷子口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
在看清了男人的樣貌后,黃基南立刻摸到了腰間的槍套。
金大中兩手抱胸,打量著巷子里的男人:“黃科長,你怎么打扮成現在這個樣子?”
黃基南一邊假模假樣地將手放到了腰間,做著掐腰的姿勢,一邊笑著回道。
“是你,自從你來到了光州,光州發生了許多事情,而你又沒有跟腳,或許你真的是北面的人嗎?”
“嗯?”金大中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黃基南在金大中搖頭的瞬間拔出了手槍,對著金大中大腿就是一槍。
可惜的是,金大中消失在了原地,他的偷襲沒有見效。
在金大中消失的瞬間,黃基南理清了許多的疑問,他喘著粗氣環視著巷子里,笑著問道:“是什么魔術嗎?”
很明顯,他這是在為自己提氣。
下一秒金大中出現在離他不到三米的位置,靠著墻頭回道:“不是。”
連續三次都沒有擊中金大中,黃基南的心態接近崩潰了,大聲嘶喊著,連身形也出現了許多破綻。
金大中也抓住了這個間隙,一把奪下了黃基南的手槍,將后者狠狠地踹倒在地。
聽到了附近傳來的腳步聲,金大中揪起了黃基南的領子,二人直接在原地消失了。
光州外的山地里,金大中將黃基南丟在了地上。
看著周圍陌生環境,黃基南的臉上狀若癲狂:“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黃基南,你屢次殘害進步人士,死在你手下的學生、民主人士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今天我就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金大中從一旁的空地上拎起了一支掉落在地的樹枝,清理了上面的分叉,朝著黃基南揮打了上去。
黃基南沒有武器,只能用手擋住了金大中的攻擊。
直徑超過兩公分的棒子打在身上,當即就讓黃基南忍痛出了一身汗。
不過畢竟是保安部隊的科長,他饒是吃痛也沒有喊出聲來。
金大中也饒有興致地陪黃基南玩了起來,又先后打在了他的腿上,肋骨處,倒是沒有再朝著他的腦袋下手。
五六分鐘后,黃基南再也站不起身來,他渾身是傷,半趴著躺在了地上。
嘴里還呢喃道:“騙人的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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