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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八郎探母

  聞言沈歌有些詫異,這次《蘭陵王入陣曲》的改編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系統所發布的任務,沒想到系統竟然被他給判定成了自主任務,而且還發了獎勵,倒是個意外之喜。

  “《雁門關》!”

  沈歌眼前一亮。

  自從融合梅派神韻之后,他就一直在了解戲曲界的知識,而且自從認識了言老師,沈歌的見識更上了一層樓,而《雁門關》這部戲恰好言老師跟他說過。

  說起《雁門關》這個名字,很多人可能聽起來會感到非常的陌生,不過若是換個名字來說的話,相信只要對戲曲有所了解,就能明白了,因為《雁門關》的另外一個名字則是叫做《八郎探母》!

  如今戲曲界最為出名的《四郎探母》就是脫胎于這部戲。

  而在《四郎探母·坐宮》一折中,楊延輝向鐵鏡公主表明身份時的唱詞中就有說明:“我大哥替宋王席前遭難;我二哥短劍下命喪黃泉;我三哥被馬踏尸骨不見;有本宮和八弟失落北番…”

  詞中和楊延輝一起失落北番的八弟就是楊八郎,楊延順。

  和《四郎探母》的故事情節差不多,八郎和四郎同樣都是被招為遼邦駙馬,同樣都是為了探母而讓公主幫忙盜令箭的故事…

  只不過如今《四郎探母》成了戲曲界的名篇,而《八郎探母》卻已幾近失傳,現在還會的人寥寥無幾,至于演全本的話,整個華國估計不會超過五指之數,而言老師也僅僅只會幾段而已,當時他對沈歌說起時,語氣頗為遺憾。

  “沒想到系統竟然獎勵了全本戲《雁門關》!”

  沈歌心中激動,腦海中頓時有了一個想法。

  除了全本的《雁門關》之外,系統還獎勵了一張言派技能經驗卡,不用查看沈歌就知道,使用了之后肯定是用來提升他言派技能的,當他向系統吩咐使用后,言派技能瞬間提升了一大截,達到了3階(初窺門徑)的境界。

  與此同時,隨著知識不斷融入到他腦海中,對于言老師之前給他講的那些關于言派的內容,有些不解的地方他都瞬間領悟,更上了一層樓!

  “現在和最初的時候相比,我的實力已經提升了一大截,相信此時此刻比專業的戲曲演員都不逞多讓…”沈歌目光振奮,自言自語道:“當然,沒有任何的表演經驗,倘若是第一次就演全本戲的話,對我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接下來就是讓更多的人認識戲曲!”

  想到言老師讓自己感謝他的方式,沈歌眸中綻放出自信的光芒,即便是如今傳統文化勢微,戲曲文化沒落,但他也要帶著梅派、言派…整個戲曲界,走上世界的舞臺,讓更多的人認識和喜歡上戲曲。

“《四郎探母》,就是我邁進戲曲界,走上世界舞  臺的第一步!”

  沈歌的這個目標本來就極難完成,更何況還是處于國風文化沒落的時代,再聯想到他此時此刻的身份,非要說的話,這更像是一個小人物在面對這個世界時,心中生出的一種宏愿,看起來是那么的難以完成、難以企及。

  或許,當他在邁步向這個目標奮斗努力的時候,會經歷各種各樣的困難,會被各式各樣的人嘲笑不自量力…

  但,總要有人去做,不是嗎?

  一夜無話,沈歌第二天一早再次來到了公園中,今天是他和言老師約定好的最后一天,也是言老師向他傳授知識的最后一天,過了今天后,言老師就要離開這里,去往國外了。

  沈歌來得早了點,他到這里的時候,言老師還沒有來,于是他像往常一樣打開了一段京劇的伴奏,稍微調整了下狀態后,便開始了今天的吊嗓。

  “嚇得臣…低頭不敢忘。”

  “戰戰兢兢啟奏皇娘。”

  “臣不學,興周的姜公呂望。”

  “臣愿學,鐘子期砍樵山崗…”

  這一次他唱得不再是梅派,而是用言派唱腔唱的《二進宮》中的《四季花》選段,《四季花》這一段現在很多京劇演員表演的時候都已經不唱了,這段也是言老師昨天教給他的,沈歌回去后在網上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一段的伴奏。

  “臣不學,尉遲恭種田莊上!”

  “臣愿學,呂蒙正苦讀文章!”

  以前的京劇演員在表演這段戲的時候都是要商量著來的,如果老生要唱四賢四雅四季花的話,那花臉就要唱四年邁四年學,用以對稱。

  只不過現在大都很少表演了。

  拋開其他的因素不說,畢竟兩個老頭合起伙來欺負一個小寡婦,而且還一唱一和地擠兌人家未免有些過分。

  “撫一曲高山流水聲嘹亮,”

  “閑無事對棋盤散心腸…”

  “看一本古書精神爽,”

  “巧筆丹青列在兩旁!”

  經過這幾天在公園里吊嗓子,清晨來公園晨練的許多老人都知道了有這么一個年輕人每天都在這里唱戲,四下里傳開后,竟然隱隱像是形成了一股規模一般,到了今天這一刻,一些喜愛聽戲的老人竟然三兩結伴,特意來這里聽沈歌練戲。

  “老李,我說得沒錯吧,跟你說了你還不信!”

  “我是真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會有年輕人喜歡唱戲的,他應該是哪個劇團里的青年演員吧!”

  “不過這小伙子雖然年輕,但味道是真的正!”

  “你不是說他是唱青衣的嘛,這明明是老生,你個老小子又耍我!”

另一個老人欲哭無淚:“他前兩天唱的  真是青衣,我哪能想到他還會老生呀!”

  言老師此時正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沈歌練戲,目光里掩飾不住的贊賞與喜愛,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天賦太高了,他只不過是稍微指點了一下,他就能領悟到如此地步,倘若說他是自己的親傳弟子,恐怕都會有人相信。

  不過…

  言老師忽然在心中想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歌的確是自己的親傳弟子,這句話沒毛病!

  “春來百花齊開放;”

  “夏至荷花滿池塘;”

  “秋后的菊花金錢樣;”

  “那冬至臘梅雪上加霜…”

  一曲結束,沈歌收了伴奏,笑著打招呼:“言老師早上好!”

  “早!”

  言老師點點頭,說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我雖然沒有名分,但也算半個師徒。我想跟你說一句,你的天賦很不錯,以后有機會的話,盡量讓言派發展得更好…”

  言老師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情有些復雜,因為雖然他現在依然在唱戲,不過卻已經很少登臺表演了,屬于半隱退的狀態;而且他一直以為沈歌是有梅派師父的,所以才會說“盡量幫助言派”這種話。

  沈歌點點頭,“一定會的!”

  言老師拍了拍沈歌的肩膀:“好了,繼續教你吧!”

  這一次學習的時間不長,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聽完言老師的講解后,沈歌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言老師說道:“能教你的我都已經教給你了,至于以后的道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那可不一定。”

  沈歌搖搖頭,“小子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還是需要向您請教的!”

  “不過那得看我什么時候再回國了。”

  沈歌說道:“您下次回國的時候,一定給您一個驚喜!”

  聞言言老師的眼睛一亮,笑著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兩人只認識了短短的幾天時間,可卻已熟悉得如同多年師生一樣,此時兩人要分別,雖然沈歌心中不舍,不過卻沒有任何傷感的情緒,閑聊著說了一會話后,兩人便分別了。

  緊接著沈歌照例來到了排練室里,如今《蘭陵王入陣曲》已成,再加上眾人在改良第三版的同時,已經不知道排練了多少遍,早就磨合得非常默契了,所以他們這些人都沒有再準備排練,而是商量著關于明天與日國使團“交流”的事情。

  “雖然以曲子為主,但加上表演是必不可少的!”

  “沈歌之前的演奏形式非常好,我們可以加進去!”

  “不過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用裝扮這些了吧,這也太別扭了!”

  “我們自然不用,就讓沈歌一個人來吧!”

  經過簡單地討論后,在場的人一致同意把扮演蘭陵王的任務放到沈歌身上。

  沈歌只能答應下來,主要還是其他人都要負責演奏,而他不是曲子的主體,擁有足夠的時間來供他表演,這才是主要的原因。

  “就這么定了!”

  葉紹翁笑呵呵地說道:“不過我們今天還要和對方見一面,先彼此認識認識,過一會會有車來接我們。”

  “好煩呀,不想看到那些人!”白畫薇小聲對沈歌道。

  “到了那里別管其他的就好了,”沈歌悄悄道:“反正管飯,不吃白不吃。”

  半個小時后,一輛車來到燕京音樂學院,把沈歌他們這些人拉到了一個像是特意用來會客的辦公樓里,一個女職員引領著眾人往里面走。

  向驚鴻皺著眉頭說道:“和這些人有什么好交流的,明天讓他們知道厲害,灰溜溜地滾回他們的島國就好了!”

  眾人都笑了笑,沒有說話,雖然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表面工作還是要做足的。

  “葉大師,好久不見。”

  當眾人來到一個客廳的時候,一個日國老頭在見到葉紹翁后,立刻笑呵呵地迎了上來,臉上的笑容異常親切,仿佛兩人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

  “鶴田,是好久不見啊!”

  葉紹翁輕輕一笑,不咸不淡地跟鶴田一武握了下手。

  “這一次我們江戶藝術大學和江戶音樂大學組成了音樂交流使團來華國與你們交流,一是為了互相學習彼此的音樂文化,二是希望能夠通過這一次的交流,促進兩國關系的友好發展…”

  鶴田一武瞇著小眼睛,用帶著口音的中文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官話,從這里可以看出他中文說得還不錯,應該對華國的文化還是比較了解的。

  沈歌被他這一套沒有任何重點的話語說得有些心煩,側過頭向窗外看去,余光卻在走廊里瞥到了幾個熟悉的人,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這不比聽鶴田老狗說話有意思!

  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對面的那三個人此時也看到了他,目光相對,三人瞳孔瞬間放大,似乎沒想到在這里能遇到沈歌,心俱都是漏跳了半拍,腦海中產生的第一個念頭是畏懼。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打消了這種想法,此地是他們的地盤,怎么還會怕這個人,今天不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回國后他們都沒臉見自己的親戚朋友了。

  “就是這個人,今天可得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華國翻譯急忙對兩人道。

  這兩個人點了點頭,目光陰沉似水,大踏步地朝著沈歌走來。

  沈歌卻風輕云淡地笑了笑,似乎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當他們三人來到近前后,鶴田一武看到三人,笑  著用日語對他們說道:“伊藤、田原,你們兩個趕快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

  伊藤佑介和田原誠司兩個人徑直來到了華國人中的一個年輕人的面前,神色不善地盯著他,氣氛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要動起來一般。

  卻見沈歌驀地向前一步,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兩人見到沈歌有了動作,卻被嚇得同時后退,目光謹慎中還藏著一抹懼色。

  看到這一幕,白畫薇在一旁捂嘴偷笑,在場的眾人只有她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葉紹翁他們不上網,自然不會知道發生了什么;而伊藤佑介和田原誠司兩個日國人自覺丟臉,也沒向隨行人說,所以大家一時間都不明白兩人和沈歌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

  鶴田一武見狀目光一沉,不管發生了什么,他們兩個人剛才竟然在一個華國人面前露出怯意,實在是丟日國人的臉,不過此刻他不好發作,急忙露出笑容,上前一步:“伊藤和田原兩人性格總是這樣,他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這位小兄弟認識一下,小兄弟莫要慌張,他們很和善的!”

  一番話說得仿佛倒是沈歌自己大驚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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