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送了尚小萱回家,由于車還停在古玩店那邊,他坐了出租車返回別墅。
在小區門口下了車,方昊給保安打了招呼,保安很客氣地回了他,又告訴他,呂立建的前妻今天又過來了一趟,想讓保安幫忙聯系他,說是想要商量買回別墅的事情。
方昊覺得這女人夠麻煩的,他肯定不會答應。要知道,如果不是有系統在,他不可能擁有這幢別墅,如果賣了,去哪里買2環內的大房子?再說了,2環以內的別墅哪有那么容易購買的,他又不是沒錢,腦子有問題,才會把剛剛修整好的別墅給賣了。
方昊給保安送了包煙,并告訴保安,他不想理會呂立建的前妻,也不會考慮賣掉別墅,下次那個女人如果再來,就這么對她說就行了。
回到自己的別墅,方昊先獨自在別墅里轉了一圈,隨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只覺得渾身舒暢。
想當初,方昊剛上大學的時候,見識了京城的繁華,跟宿舍跟大家閑聊的時候,發誓要在京城三環內買房。
當時李明超等人還開他的玩笑,說他至少要35歲之后才能如愿,柳輝那小子更是嘲笑他不自量力。
等到了大二,方昊也知道了自己并不優秀,自己在京城買房的心愿,很可能不會如愿以償了,于是,在京城買房的心思也就慢慢淡了。
沒想到,到了大四上半年,自己會有這么大的變化,原本不可能實現的愿望,就這么輕而易舉地達成了,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方昊坐在沙發上感慨了一番,接著盤點今天的收獲。
今天光是展銷會,收入5262萬,這筆錢到是不少,但其中1180萬,已經作為購買哥窯葵口洗的錢,轉給了錢有興。
這么一算下來,方昊發現自己賺得快,但錢也花的快,更何況那些珍品古玩的價錢,他手里的這些錢還買不到。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思考了古玩店今后的經營,等他回過神來,面對空曠的別墅,突然感到有些寂寞。
看來自己要多加努力啊!
翌日一早,方昊準點醒來,清醒的一剎那,他就查看刷新的任務。
三個任務,第一個永遠是那么夸張,方昊懷疑是不是因為數據庫不足,導致系統在發布任務的時候秀逗了。
第二個任務讓他精神一振,親手制作一塊牌匾,如果能夠達到系統要求,就可以獎勵他初級木雕技術。
方昊還是第一次看到可以獎勵技術的任務,覺得十分有趣,只是他現在不知道,系統要求是什么程度,但想到獎勵的不過是初級木雕技術,想來應該還是在他能夠完成的范圍之內。
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就用現代的方法制作一塊牌匾試試?但想到系統的尿性,應該不會這么容易完成,正好自己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可以托人幫忙,找位制作傳統牌匾的大師學習一下再說。
這個任務暫且放一放,最后一個任務,不出意外獎勵的還是系統額度,不過這個任務有些困難,他沒多少把握完成,還是先做了制作牌匾的任務再說吧。
今天是周日,昨天又是元旦,方昊覺得潘家園那邊現在肯定非常熱鬧。于是,他洗漱之后就趕往潘家園,路上買了些簡單的早餐,隨便填飽了肚子。
到了潘家園,行人已經絡繹不絕,方昊環顧四周,隨即朝著自己感興趣的攤位走了過去。
說起來,現在的潘家園,好東西雖然也有,比之前已經少了不少,需要花大力氣淘,而且價錢也不定便宜。
就像方昊,轉了好一會,才花了一萬五買了兩件小玩意兒,這個價錢只能說差強人意。
方昊走到一個只有四五件瓷器的攤位前,見一位顧客正跟攤主在那討價還價,談了一會,價錢沒有談攏,顧客把拿在手里的一只盤子放回了攤位上。
方昊見那盤子做工精湛,快步上前,就把盤子拿到了手中。
這是一件粉彩瓷,其造型小巧雋秀,胎釉細薄瑩潤,釉色柔和。盤心粉彩繪一株桃樹,枝頭載蟠桃八枚,錯落有致,質感逼真。盤內壁則繪紅彩蝙蝠,盤外壁再繪四只蝙蝠點綴,器底則落“大清嘉慶年制”六字篆書款。
在款識旁邊,還有紅色的數字,說明這只盤子有可能是哪位藏家或是館藏的藏品。
說起來,清朝經過康、雍、乾三世,到了嘉慶時期,經濟的慢慢衰退,也反應在各種文化產品上,而其中在瓷器上的表現也是十分明顯。
景德鎮御窯廠已無專司其事的督陶官,而改由地方官兼管,瓷器的制作基本上處于墨守成規的狀態,只燒制小成本瓷器,許多成本高的瓷器不再燒造。所以無論從瓷器的質量還是藝術水準來看,嘉慶瓷器都遠不如乾隆時期。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當時瓷器燒制有所退步,但還是有一些官窯器,因其作為宮中生活、陳設用瓷,所以制作也是非常嚴格的,其中不乏一些精美之作。
總體來說,也算是嘉慶時期粉彩瓷的精品之作,雖說比起乾隆時期的粉彩瓷,要差上一截,也算不錯了。
另外,方昊還發現,旁邊還有一只相同圖案和大小的瓷盤,只是這只瓷盤已經碎成幾片,不知是不是主人,用比較粗糙的手法,粘貼了起來。
“老板,你這只盤子是?”方昊用手指了指。
攤主長長一嘆:“被我女兒給摔的。”
方昊也覺得挺可惜,只是事已至此,沒什么好說的:“老板,麻煩你給個價吧。”
攤主揮了揮手,一臉肉疼:“你要的話,給我八萬你拿走。”
方昊覺得這個價錢太高了,如果是成對的瓷器,確實有可能賣出16萬的價格,但成對的古玩都是一加一大于二,現在是單只了,肯定還要低一些:“老板,你這個價錢太貴了,以它現在的保存狀態,我認為六萬的價格才比較合適。”
“不可能!”攤主連連搖頭:“不瞞你說,這對粉彩瓷盤是我09年,花了20萬在秋拍上拍下來的,你開出的價錢連三分之一都沒有。”
方昊回憶了09年的拍賣價格,不太相信攤主的說辭:“我如果沒記錯,09年類似的瓷器,成對賣十萬都已經算是高價了吧?”
攤主很意外,方昊居然還知道09年的價格,他遲疑了片刻,說:“我當初確實沖動了一些,但你說的價格我實在無法接受。”
“老板,這個也沒辦法呀,以這只瓷盤的表現,你現在只能為自己的沖動買單。”
買家可以接受成本轉嫁,但不可能太過離譜,方昊肯定不可能幫攤主吃虧:“你給個實價吧。”
攤主當然想著虧的越少越好,但他也知道不可能太離譜,思來想去,說道:“那咱們各退一步,七萬可好?”
方昊搖了搖頭:“我可以再讓兩千,六萬二。”
攤主苦笑:“實在太少了,你無論如何也得再加點。”
方昊說:“老板,我說句實在話,你如果按著當初的買價考慮它的賣家,無論怎樣都是賠,還不如就別想當初的事情。”
“你這話說的容易,但又有幾個人能做的到?我現在是誠心想賣,6.8萬。”
“要不這樣,再退一下,6.5萬。”
攤主連連搖頭,死活都不同意再降價。
方昊靈機一動:“要不這樣,你身上應該有硬幣吧,你擲一下,如果是真面,我6.8萬買了,如果是反面,我就出6.5萬,你覺得怎么樣?”
攤主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行,那就這么辦了。”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幣,向上一彈,最終又落到了攤主的手中,他有些激動地打開一看,赫然是反面。
“天意啊!”攤主苦笑長嘆:“這只碎的盤子你要不要,要的話,給我一千就行了。”
方昊沒有再還價,同意了下來。
轉賬之后,方昊拿著東西走人,接下來,可能他運氣不行了,再也沒有遇到中意的東西,再加上手里拿著東西逛街不方便,就返回了自己的古玩店。
來到門口時,唐鳴山和胡覺已經在店里等著了。
唐鳴山一看到方昊手里拎著的東西,便驚訝地說:“別告訴我,你又撿漏了!”
“你以為是撿大白菜嗎?這么容易就撿漏了。”
方昊笑著把東西放在了桌上,又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鳴山打量著桌上的瓷器,相信了方昊的說辭:“哎呀,好好的瓷器碎成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惜了。”
“意外么,總會發生的,只要不是故意的就行。”
方昊給自己倒了水:“你們怎么沒有在潘家園多逛逛,這么早就來店里了。”
唐鳴山快人快語:“是胡覺說,在其位,謀其事,既然我們跟著你,自然也得為你著想。”
方昊微微點頭,隨即說道:“這樣,雙休日,你們可以晚一點來店里。”
唐鳴山一聽還有這種好事,顯得非常高興,連忙道了謝。
方昊呵呵一笑:“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