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眨了眨眼,湊到趙小蕊耳邊,悄悄說道:“喂,你和他沒血緣關系,難道就沒想考慮一下?”
趙小蕊白了安惠一眼:“你也不看看他長得像誰,看到這張臉,我什么興趣都沒有了。”
其實小時候,趙小蕊和趙雷的關系還是挺不錯的,兩人住在爺爺奶奶家的時候,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但后來,有人經常拿他們開惡劣的玩笑,說趙小蕊是趙雷的小媳婦,趙小蕊就心生厭惡,再加上趙雷性子太軟,有時受了同學欺負都不坑聲,趙小蕊也就越來越討厭了。
說起來,如果不是現在知道些方昊家的情況,趙小蕊肯定會以為方昊是個頂級富二代,但正因為方昊家世相對平常,更讓她對方昊展示出來的一面感到詫異。
這得是多么優秀的男孩子啊!有貌有財又有才,性格又好,可以說是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正因為方昊太優秀了,她連喜歡方昊的想法都提不起來。
就像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幾乎沒人追的道理一樣,她周圍的男生追她之前肯定會想,長得那么好看肯定很多人追,輪不到自己;或者是礙于面子怕拒絕而不敢去追求;亦或是覺得哪怕追到了也只能當花瓶、養不起,沒信心守住這么漂亮的老婆。
趙小蕊對方昊的想法其實也和這個差不多。
“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
“哇!”
不過一會功夫,旁邊一桌又起幺蛾子,熊孩子吃飯不老實,把湯汁潑到媽媽的手臂上,熊孩子腦袋上挨了一巴掌,頓時哇哇大哭起來,之后被媽媽拉著去衛生間清洗,臨走前,女子把手上戴的一串108手串脫了下來,放到了桌上,可能是不想沾上水的緣故。
看到這皮實的熊孩子被揍,大家心里反而挺痛快。
鄭預喝多了,起身去衛生間方便,他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那對母子倆也清洗完回來了,沒想到一個沒注意,那熊孩子又像脫韁的野馬,朝著他們的位置跑了過去。
熊孩子跑起來不管不顧,要不是服務員動作敏捷,差點就被撞到了:“這位女士,麻煩您照顧好您的孩子。”
服務員話音剛落,熊孩子不知怎么就撞上正要走到位置上的鄭預,鄭預根本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一個踉蹌,一只手撐到旁邊的桌子上,好在沖擊力小,這一撐讓他站穩了,卻正好碰到桌子上的手串,手串掉到了地上。
夫妻倆的反應很可笑,一個沖到正哇哇哭的孩子身邊,詢問有沒有事,一個則立馬去撿地上的手串。
見此情形,唐鳴山坐不住了,喝斥道:“你們怎么回事,連孩子都看不好!”
熊孩子的母親立馬說道:“兇什么兇,這不是沒什么事嘛!”
“有事!”張幕鋒亮了亮手上的手串:“這手串剛才掉到地上磕毛了。”
“啊!”女人像炸了毛的貓一樣,沖去拿過手串一看,果然一顆珠子磕毛了,心疼的直皺眉,緊接著,她就爆發了,指著鄭預罵:“你這人不長眼睛嗎?這么多地方不碰,碰我的手串干嘛!”
鄭預差點被氣樂了,感情我一個受害者居然還有錯嘍!
唐鳴山也不客氣地叫道:“你管不好自己孩子,居然還罵我朋友,特么什么東西!”
張幕鋒指著唐鳴山喝道:“嘴巴給我放干凈一點!”
“你再指我試試!”唐鳴山怒目圓睜。
“幾位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嘛!”服務員連忙上來調解劍拔弩張的氣氛。
“這事明眼人誰都知道誰對誰錯,他們到好,豬八戒爬墻頭,倒打一耙,真當這里沒有監控是吧!不行就報警解決!”唐鳴山指了指不遠處墻上掛著的監控攝像頭。
看到監控,夫妻倆就都閉嘴了,這事說到底還是他們兒子的問題,真要報了警,警察過來,肯定不會幫著他們。
唐鳴山沉著臉:“道歉!”
女子不愿意道歉,嘀咕道:“我幾萬塊錢的手串還被磕壞了呢!”
方昊開口道:“你這條手串要幾萬塊錢?”
“這可是108顆的小葉紫檀的手串!”女子用好像在看鄉巴佬的目光,看向了方昊。
“你確定這是小葉紫檀?”方昊說道:“可是我看著好像不像哦,張先生是不是?”
女子看了看丈夫和方昊:“你們認識?”
張幕鋒搖了搖頭:“只是今天上午碰到過一次,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有些狐疑地看著丈夫:“為什么他說手串不對?”
“你信他還是信我?”張幕鋒有些惱火。
方昊拿出了剛剛得到的那條手串:“我也有一條小葉紫檀手串,和你這串可不同哦。”
女子看到方昊手中的手串,果然和自己的有些不同,更相信方昊的話了。
張幕鋒忍著怒氣說:“他這串是老的,和咱們這條沒有可比性!”
方昊說:“可以參考一下嘛。”
“你”
“你別說話!”女子攔住了丈夫,對方昊說:“你一直說我這條有問題,也得給出理由吧,否則我懷疑你在沒事找事!”
方昊微微一笑:“你把手串放在桌上,我看一下。”
女子聽了把手串放到了桌上。
方昊拿起手串一看,果然和他的感覺一樣,確實不對:“這應該是血檀制作的高仿。”
張幕鋒怒火中燒:“胡說八道,有這么高品質的血檀嗎?而且還是帶金星的血檀!”
方昊哈哈一笑:“誰告訴你血檀就沒有金星的,另外,這種料子也不是普通的血檀,它和市場上的贊比亞血檀同為染料紫檀,為贊比亞北方省所產。
一般,商家在產地挑選原木時即挑油性足的精品,在國外刮的就非常光滑,然后又在集裝箱中悶幾個月,所以品相與小葉紫檀高度相似!這種料子到國內一般以小葉紫檀印度北部料或斯里蘭卡料的名義出售。
至于怎么分辨它和紫檀其實很簡單,血檀的味道比紫檀淡,而且帶有很明顯的酸味,而紫檀基本不會有酸味。你自己聞聞看吧。”
方昊把手串放回了桌上。
女子拿了手串一聞,臉色大變,憤怒地看向丈夫。
張幕鋒都要恨死方昊了,他大腦急轉,連忙說道:“你別聽他胡說,紫檀沒有酸味不是絕對的,你想啊,每棵樹生長過程中不同的環境氣候地理條件不同,它的內部特征也會有細微不同,難不成每棵紫檀樹的味道都一模一樣嗎?”
方昊抱著胳膊說:“你這么說到也不是不對,同一根料不同部位確實會有差別的,比如由于潮濕環境,根部腐爛,會有發酸的味道,但這種情況下的紫檀,能有好品質,能賣這么貴嗎?另外,到底是不是紫檀,去鑒定機構用科學儀器鑒定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手串還是你自己戴吧!”女子終于爆發了,把手串往張幕鋒手里一丟,拉著兒子轉身就走。
“我記住你了!”
張幕鋒惡狠狠地瞪了方昊一眼,好像要吃了方昊一樣,轉身就向妻子追了過去:“你聽我解釋”
“大快人心!”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
方昊笑道:“可惜沒讓他們給鄭哥道賺。”
鄭預笑著說:“已經很痛快了!”
“諸位,剛才真對不住。”已經在旁邊站了一會的潘誠連忙向大家道歉。
唐鳴山笑著打趣道:“你看,大人物總是最后一個出場。”
“沒辦法啊,今天實在太忙了,這樣,我自罰三杯。”潘誠讓服務員拿來酒和杯,非常痛快地喝下滿滿三大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