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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功德簿

  水娘對著尸體吧唧吧唧嘴。

  “怪可惜的,血流光了。”

  “你不是覺得他身上的氣息不舒服嗎?”

  “不舒服是不舒服,可架不住他的血滋補啊!”

  林響早知道就不把他頭割下來了,直接抓活的給水娘帶回來。

  “算了。你先出去等等,我摸尸了。”

  水娘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

  “真不知道摸個尸還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我喝血的時候也沒有避諱你啊!”

  林響露出一絲苦笑。

  它是不避諱,自己得避諱啊!

  別看水娘現在膚白貌美,喝血的時候可是面目猙獰,兇殘的很。

  尤其是嘴里的兩顆獠牙。

  寒光逼人。

  林響光想,就會忍不住頭皮發麻。

  水娘走到外面替他關上門。

  林響在大殿內只剩下他和一具尸體后,繞著走了一圈后,從供臺上取下兩炷香,脫掉尸體的鞋襪,依次插上去。

  出人意料的是,這兩炷香燃燒的很順利。

  并沒有出什么幺蛾子。

  他從雙腿開始摸起。

  一直摸到雙臂,略微有些吃驚,怎么?堂堂一個城隍竟然身無長物。

  目光最后定格在他胸口。

  把右手伸進去,摸到里面的東西后,看手感像紙,但又很硬,很光滑,實在是猜不到是什么。

  只得小心翼翼的取出來。

  兩張對折的硬紙,呈鮮紅色,具體想什么?像請貼。

  上面還有三個大字:

  林響隨即又聽到熟悉的電子音:

了因錄云州城隍章平了因路  (姓章名平,年210歲,云州城隍。

  150年前,章平原本是云州的知府,本事不大,但好在他為人正直,被老百姓稱之為青天大老爺。

  在即將離任的前半年,云州發生了一件案子。

  這件案子牽扯太大,但卻是由一件小事引起的。

  有人看上了云州一戶人家的小姐,三番四次打聽才知道,這位小姐已經許配了人家。

  他晚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便偷偷潛進女子家中,把小姐先奸后又用衣服活活悶死。

  動手的人正準備離開時,卻不小心發出了動靜,驚動了所有人。

  當主家發現自己女兒死了后,便讓下人把抓住的男人活活打死。

  第二天扔在了官府。

  章平按照朝廷的律法判殺人者無罪,死者暴曬三天。

  第一天還沒什么問題,第二天有人認出了尸體是誰。

  是展家的公子。

  趕忙去稟告。

  展家隨即來認尸,確定是自己家的少爺后,各個臉色難看。

  對他們而言,人死了就死了。

  可犯的罪不能認。

  因為展家是書香門第,傳承了百年,絕對不能出這樣的人。

  便去找章平談。

  希望改個罪名,他們連故事也編好了:

  就說他們郎才女貌,卻因為女方家里不同意,男方才半夜貿然闖進去,最后被誤認為是賊一不小心打死了。

  甚至展家連打死人的兇手也找到了。

  此事除了讓女方家里名聲受損,但展家已經答應補償了,所以也可以接受。

  偏偏那時候章平是個意氣風發的書生,什么就是什么,不會因為一己私利改變。

  展家三番四次上門,最后被拒絕。

  是可忍孰不可忍,面對這樣的硬骨頭,展家也下死手了。

  展家的門生遍布天下,稍一發力,章平就被以欲加之罪處死了。

  那時候百姓都知道他是冤枉的,在他死后,給他修廟祭拜,久而久之,就成了本地的城隍。

  當他想要報仇時,卻發現展家的老太爺成了陰神,掌四府之地。

  章平再那之后便漸漸的成了為功德不擇手段的城隍。

  他必生之愿便是報仇雪恨。)

了因難度五顆星獎勵/是否虔誠,功德簿上可顯  林響翻開,發現第一頁,第一行,第一個名字是漁小妹。

  這個名字對于他而言很陌生,但他知道是誰。

  就是那個女孩。

  她現在還拿著自己的避水珠。

  摸完尸后,林響取出針線,把頭幫城隍縫上。

  當然依然很仔細。

  林響是個有強迫癥的。

  針眼大小必須一致。

  他的個體面人,就應該體面的走。

  打開門,看到水娘和漁小妹說話,但她們看到自己出來后,立刻不說話了。

  好像在說自己。

  “水君。”

  “漁小妹。”

  “啊!水君知道我的名字。”

  林響拿出手里的解釋:

  “上面都有記錄。”

  林響收入袖中說:

  “從今以后你就留在這里做廟祝吧!”

  “可,可我是女的。”

  “很難看出來嗎?”

  “不是,不是。”

  “就這么決定了。每個月我給你的響用黃金結算。”

  漁小妹趕忙跪下磕頭:

  “多謝水君,多謝水君。”

  “走吧!和我出去看看云州的情況。”

  “是。”

  林響和漁小妹走后,水娘嘴里念叨了好幾次:

  “水君,水君。”

  “哎呦!我叫水娘,他叫水君,一定是故意的。被旁人聽了還不誤會嗎?”

  “真討厭。人家可是對那個死鬼男人潔身自好的。”

  倘若此刻林響知道水娘心里想入非非的腦袋,大概會從臺階上栽下去摔死。

  水君又不是他自己取的名字,是大家都叫這個名號,他也便叫了,怎么還被上綱上線了。

  他發誓,如果有人看過水娘真面目,能生起一絲不正常的情緒的話,甘愿承認自己不舉。

  林響和漁小妹把老漁夫的棺材要來,裝了城隍的尸體,然后被沉入水中。

  至于云州的百姓,他們現在已經不罵城隍了,而是在知府老爺的號召下祈求水君。

  導致林響一天內,收獲了不少功德。

  既然效果達到了,他取出控水旗,一揮,所有的水立刻向城外退去。

  云州府的百姓看到水退了,雨停了,一個個激動的淚流滿面。

  對林響這位水君可謂是感恩戴德。

  林響站在岸邊,盯著波濤洶涌的河面,為漁小妹:

  “清同縣往年受災怎么樣?”

  “很嚴重。”

  “是嗎?”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收到來自清同縣的功德,取出看了一眼,除了云州府產生功德,其它的縣毛都沒有。

  所以別怪他不攔著宛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洪水。

等收到功德,再說  另一邊,成德府,和云州城隍狼狽為奸的城隍和水君,二人在一起焦急的等待。

  當廟祝回來,城隍迫不及待的問:

  “云州府的情況怎么樣了?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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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我在義莊摸尸的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