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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事與愿違

  “那豈不是能買很多,很多的糖人。”

  “你就知道。”

  男人對孩子說的那個“吃”字還沒說出口,看到從巷子里走進來的林響,水娘,徐二狗;他們的臉都隱藏在黑暗的陰影內,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很容易聯想到最近在城里打家劫舍的土匪。

  下意識的把孩子抱在懷中:

  “三位好漢,我們是木匠,沒什么錢。”

  此時,被關進籠子里的小狐貍看到林響后,蜷縮著身體一個勁的哀鳴。

  林響險些沒認出這只狐貍是般若寺的那只,它此刻模樣狼狽,嘴還被繩子綁著,毛發凌亂,落寞的眼神及其人性化。

  “多少錢?”

  木匠抬起頭,不確定的瞟了林響一眼,直到他又重復了一下剛才的話后,恍然大悟,原來是來買狐貍的。

  原來不是打劫的,那這狐貍的價格可不能要低了。

  況且,他們三人,尤其是那個女人,看模樣便不是什么窮苦人家。

  “一百兩。”

  林響從袖子里扔出十兩金子,滾到木匠腳邊。

  木匠眼睛瞪大,大概沒想到眼前這個人會如此痛快。

  心里后悔,為什么沒有多要。

  “我,我說錯了,是十個一百兩。”

  林響的袖子里滾下九枚十兩的黃金。

  木匠看到地上的黃金燦燦的放光,晃的頭暈目眩:

  “它是你的了。”

  撿起地上的黃金,把籠子扔在地上,拉著兒子跑了。

  林響來到籠子前,打開蓋子,把小狐貍放了出來。

  它出來后,把嘴上綁的繩子解開,竟然“嗚嗚嗚~”哭嚎起來。

  徐二狗由于知道精怪血液的好處,一直想進山抓幾只打打牙祭,偏偏小狐貍送上門,剛好打打牙祭,隨即貪婪的露出獠牙。

  小狐貍察覺到殺氣后,抬起頭看到貪婪的徐二狗,嚇的趕忙藏在林響腿邊。

  “別嚇它了。”

  徐二狗把最后的獠牙隨即藏在嘴里,但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小狐貍的身體。

  它現在已經想好該從什么地方下口了,只要林響把小畜牲給它,一口就能把小家伙吸干。

  小狐貍跪下,抓著林響的褲腿。

  它絲毫不懷疑,只要林響一走,自己就會被圣師身邊的可怕男人開膛破肚。

  所以抱大腿才能活下去:

  “多謝圣師的救命之恩。”

  “叫我嗎?啥時候有了這名號?”

  “山中精怪都認您為圣師,日日夜夜在般若寺供奉。”

  林響回頭看了眼水娘,又把目光落到了小狐貍身上:

  “為什么?”

  “因為圣師在無時無刻的教導我們精怪修煉;我們精怪向來被人類不恥,更別說教導修行,不輕易打殺就謝天謝地了,但您心懷慈悲,永遠教導,山中精怪無不感恩戴德。”

  林響聽的一知半解。

  水娘提醒:

  “大概是塑像散發的那股神秘力量對精怪修煉頗有好處。”

  林響不置可否,但他更好奇狐貍來縣城做什么:

  “你不好好再山里待著,跑進武臺縣做啥?”

  “是因為我想替圣師重修般若寺,讓你們住的舒服些;多方打聽,知道縣城就那個人的木匠手藝最好,便去找他重修般若寺,沒想到他竟然想把我抓起來,扒皮抽筋賣掉。”

  小狐貍說起剛才發生的事,依然心有余悸,兩滴清淚垂落。

  “你這只狐貍也是愚蠢,差一點丟失了性命。更何況你們精怪哪里有銀子重修那般若寺?別白費心思了。”

  “我們缺的是工匠,最不缺的恰恰是金子,山中藏了那么多,足夠把武臺縣也買下來了。”

  林響追問:

  “是在密林深處的小山脈附近?”

  “藏金子的地方是蜈蚣山脈,不知道圣師說的是不是這個地方。”

  “有座破廟?”

  “對啊!金子就在破廟下面。”

  此刻小狐貍對林響的崇拜可謂是五體投地;不愧是圣師,不出武臺縣便知天下事。

  林響則在聽到金子就在破廟下面,他此時內心有一種莫名的異樣感覺,人類拼命奪取藏金圖上的黃金,山中的精怪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而且它們對人類趨之若鶩的金子滿不在乎,只是在需要的時候才想起來用之與人類交易。

  還有,那三人到死也不知道他們朝思暮想的金子就在他們的屁股下。

  林響不知道該替他們可惜還是可憐他們。

  “罷了!就算有金子也不必與人類交易,那樣做無異于與虎謀皮,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小狐貍恭恭敬敬的對林響磕完頭后,跳到屋頂,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二狗可惜的嘆息一聲。

  水娘則好奇的問:

  “小狐貍之前不是不會說話的嗎?”

  “小狐貍只是有些小聰明,其實它很傻。”

  水娘掩面笑了起來。

  一人二僵在武臺縣的夜市又逛了會兒,便回他們租住的小院了。

  林響的靈體回歸本體后,身體疲憊不堪,躺在床榻上,長吁短嘆。

  沒想到入夢所殺之人竟然無法摸尸。

  為了以后能繼續順利摸尸,還是盡量少用入夢的方式殺人。

  上下眼皮拼死拼活的打架,林響閉上眼,隨即陷入沉睡。

  院子中的水娘和徐二狗則各站一邊屋頂,對月修煉。

  第二天清晨,林響睜開眼,覺得后腦勺有蟲子在竄。

  伸手抓了抓,這蟲子竟然很靈巧的躲避,無果。

  林響隨手把自己的腦袋從脖子上摘了下來。

  蟲子嚇懵在他的腦袋上。

  猝不及防,被林響用兩根手指捏住,死死的摔在地上,摔成肉醬。

  隨即把腦袋出現安在脖子上,林響從床榻上起身,伸了個攔腰,來到銅鏡前,把腦袋往正挪了挪。

  “完美。”

  開門從房間里出來,水娘正在逗鳥。

  徐二狗則趴在墻縫上,對隔壁鄰居養的雞虎視眈眈。

  “還有幾天,等回去后,你可以打打牙祭。”

  “主人真好。”

  水娘提醒:

  “你只能打雞血的主意。”

  “雞血也可以解解饞;打雞血更有勁。”

  徐二狗為此還給水娘演示了一下打雞血的效果;撿起一塊石頭硬生生的捏成粉末,隨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水娘不置可否。

  林響聽到二僵的對話,意味深長的瞟了眼徐二狗,心里尋思:徐二狗作為僵尸應該對不同物種血液的功效有很專業的研究,難道打雞血真的有功效?

  等有功夫,仔細問問徐二狗。

  來到門口,打開院門,晃晃悠悠的從里面出來,水娘跟著把他送出院子,一直目送林響消失在它是視線內,才返回院子并關上院門。

大熊貓文學    我在義莊摸尸的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