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山美咲潛心創作輕小說的時候,特別行動隊這邊也在商量對策。
四十一名特別行動隊成員都住在同一家旅店里,現在都在海騰織子的房間里面集合。
這個房間不算大,所以容納下四十一個人之后顯得有些擁擠。
他們去海騰織子的房間聚集的時候,也沒有特別隱藏行蹤,所以當路過的路人看到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和女人,往一個房間去的時候,眼神變得越來越奇怪。
他們這么多人,身體受得住嗎?會不會需要打電話叫救護車?
路人是什么想法,特別行動隊的人當然不知道,他們在最后一名成員到達現場后關上了門,隔絕了路人探究的目光。
“喲西,全部人已經到齊,那現在來說一下這次行動的安排。”海騰織子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
“想必大家現在已經清楚,我們這次來靜岡縣主要目的是為了探究百鬼夜行的真相,現在疑點最大的妖怪頭領就是茨木童子,所以我們先從尋找茨木童子的蹤跡開始。”海騰織子站在人群中間,中氣十足地說道。
她看了一眼眾人,好像沒有人提出其他意見,開始接著往下說:“據我們收到的情報,茨木童子最喜歡幻化成身上穿著粉色櫻花和服,腳下踏著紅色木屐的舞伎形象。”
“在上次茨木童子出現的時候,似乎手里還拿著一把印著山吹花的紙傘。”
說著說著,海騰織子從包里拿出一疊畫像,展開來給眾人看。
這幾張畫像是對策總部根據情報繪制出來的茨木童子想象圖,上面畫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性。
“她”的臉涂的很白,眉毛是短短的兩點麻呂眉,下面是細長的丹鳳目,一張櫻桃小口涂成大紅色,頭上濃密的黑發挽成規整的發髻,整體形象和傳統日式舞姬的造型差不多。
想象圖不只一張,因為茨木童子有時也會稍微改變形象,在它上上次出現的時候,就有人說它手里拿著三味線,站在橋頭彈奏憂傷的曲子,嘴里還唱著哀憐的和歌,看上去楚楚動人。
而它上一次出現的時候,是撐著花傘,腳步款款地走在伊豆的小巷里。
這些畫像之所以都是想象圖,因為見過茨木童子的人大多數都死了,即使不是當場斃命,也蹦噠不了幾分鐘,只來得及留下遺言就當場去世。
眾人接過海騰織子手上的畫像,一個人接一個人地傳閱,等到了土御門真二手里的時候,他拿出手機,將這些畫像拍了下來。
“你在干什么?”
日本的手機是不可以靜音的,所以土御門真二咔咔咔拍照的聲音還是有點響亮,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啊咧?不可以拍照嗎?”被人突然問責,土御門真二拿著手機,表情驚訝地說道。
“這些畫像太復雜了,我怕我記不住,別人都說我是個腦袋不太靈光的笨蛋呢,所以就想照在手機里,隨時都可以看一眼。”
土御門真二點著自己的腦袋,看起來似乎真的不太靈光的樣子。
聽到他這么一說,眾人面面相覷,因為記不住所以就用手機拍下來,土御門真二這個說法,似乎沒毛病。
他們當中確實有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記了個大概而已。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笨蛋的人,提出了一個聰明的想法,那到底誰是笨蛋呢?
反正真正的笨蛋是不會承認的,不光不承認,還會惱羞成怒。
土御門家的那堆陰陽師里站出來一個人,他蹬蹬蹬地走過來,粗暴地奪過土御門真二手里的畫像。
他居高臨下地對著土御門真二說道:“雖然派你過來是家主大人的意思,但是你這種廢物想必也派不上什么用場,看不看都一樣。”
“你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呆在旅館里,瑟瑟發抖地等我們勝利歸來。”
看到土御門真二因為他的話而臉色煞白,土御門甚吾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本家陰陽師的隊伍里面進入了這只分家的土狗,他一早就看土御門真二不順眼了。
“我知道…我沒什么用處,但是…但是我也想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土御門真二看著被搶走的畫像,表情痛苦地說道。
“就憑你?你算什么東西!”土御門甚吾似乎被他的話激怒,用手提起土御門真二的衣領,像提一只小雞仔一樣將他舉過頭頂,用力地往下一摔。
“夠了!不要鬧了!”
“甚吾叔叔!你冷靜一點!”
土御門真二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在土御門甚吾即將揮拳打他的時候,同時響起兩個人的聲音,這兩個聲音來自土御門彥月和海騰織子。
海騰織子看到這兩人的爭執,本來是不想插手的,土御門分家和本家之間的恩怨素來已久,作為一個外人她不想管,但是看到土御門甚吾已經動手了,她不管也不行了。
如果就讓他們鬧下去,她作為領隊的威嚴往哪里放?
人心要是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土御門彥月看到兩人起了沖突,一開始只是持觀望態度,因為土御門甚吾是他的長輩,他不想多嘴引起土御門甚吾的不滿。
但是現在管不了這么多了,其他人都看著呢!
土御門彥月看到賀茂家陰陽師臉上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心里覺得特別不舒服,不想再任由這兩個人丟了土御門家的臉面。
“你們家族內的矛盾我不想管。”海騰織子扶起倒在地上的土御門真二,表情嚴肅地說道。
看到土御門甚吾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海騰織子皺了一下眉頭,她其實一點都不想和土御門家的陰陽師共事,因為他們家族本家的人出了名的高傲自大。
要不是土御門家族家傳的陰陽術實在是過于強大,不能缺少他們這樣的助力,她根本不想跟這個家族的人接觸。
海騰織子深吸一口氣,語氣不善地對著土御門甚吾說道:“你們想怎么鬧都可以,反正…這次任務要是出了任何問題,我會把過錯全部算在你們頭上。”
本來一臉得意的土御門甚吾聽到這句話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什么意思,這是要把鍋全部甩給他?
“我的話說到這里了,你們繼續吧,我會很高興看到你們打起來!”
海騰織子沉著臉,右半邊臉上血肉模糊的傷疤因為她的憤怒變得通紅一片,讓她看著猶如餓鬼一般面目猙獰。
被這樣的“惡鬼”盯著,土御門甚吾也有些慫了。
土御門彥月悄悄靠近土御門甚吾,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暗示他不要再鬧了。
土御門甚吾環顧四周,發現大部分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次的行動會是成功還是失敗,所有人心里都沒底,有個人抗鍋,這誰能不心動啊!
快點打起來吧!有人悄悄在心里鼓勁。
雖然土御門甚吾是個笨蛋,但也不是腦子里面全是水,他知道自己和土御門家都承擔不起任務失敗的責任,土御門甚吾有些不甘心地對著海騰織子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是我沖動了!”